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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秋一闻到这药味,心里就充满愧疚,站起身眼巴巴地看着谢殊喝完药。 等管家收拾了药碗出去,戚秋移到谢殊跟前,低着头小声道:“表哥,对不起,因我连累你毒发。” 谢殊一愣,随即轻扯了一下嘴角。 谢殊笑与不笑时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谢殊生的冷淡桀骜,不苟言笑时很是唬人,笑的时候这双眉眼的冷淡薄意也不会减退,可面上却平白添了一份温和。 谢殊轻笑道:“我中毒也不是你害的,此番救你更是应该,何来连累一说。此次你九死一生,若真论起来,我身为锦衣卫应该向你道歉才是。” 说罢,谢殊逗她,“表妹,你此番话是不是就是在暗示我?” 戚秋弯了眸子。 戚秋离得近,那张芙蕖一般的面容就在眼前,笑意晃眼,让谢殊不由得回想起了昨日…… 轻咳了一声,谢殊喉结上下一滚,又垂下了眼。 戚秋也没在说话,而是想起了后头的原著剧情。 按照这个时间点,等谢殊过了生辰,应该很快就要忙起来了。 原著上写,谢殊被皇帝调去京郊大营练兵之后,他手里的差事就被魏安王尽数交给了他的副将。 魏安王这些年手里的权利被放出去不少,仅剩一个锦衣卫还能当家做主,但这些年谢殊在锦衣卫里立功无数,职位也越升越高,不少传言都道谢殊要不了多久就会接手锦衣卫的。 魏安王听得多了,心中不免隔阂不悦。 他手里就剩这点有用的差事,若再被分出去,那就真成了个闲散王爷。 魏安王自陛下登基便风光不断,如今若真是要做一个闲散王爷怎么会乐意,所以这个锦衣卫那怕就是谢殊这个外甥也不能染指。 借此机会,魏安王想要削弱谢殊手中权力,将锦衣卫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魏安王虽然不至于针对谢殊,但他手下的副将却是个不安分的,又有魏安王在他身后不动声色的为他撑腰,这副将行事自然更是无所顾忌。 虽然后来这个副将被谢殊收拾得很惨,但现下谢殊中了毒,又因毒发身子不好,戚秋就怕会因此而耽误谢殊。 这样想着,戚秋却不能多说什么,只能盼着主线剧情不会因为她而改变。 到了傍晚,风雪又大了些。 戚秋恪尽职守地看着谢殊喝了药,这才端着药碗想要出去。 谢殊喊住了她,淡声道:“一起用晚膳吧。” 戚秋微怔。 谢殊垂着眼,放在一侧桌角的手指不自在地动了一下:“这几日辛苦你了,我让元叔吩咐厨房炖了鸡汤,你也补补。” 元叔便是别院的管家。 戚秋坐下来,“表哥才应该补补。” 谢殊不欲在这件事上多纠缠,便敷衍地点了点头,“我们俩一起补补。” 等膳食的时候,戚秋想起杨彬,不由又问向谢殊,“表哥,刘刚他们为何要向杨表哥下毒。” 谢殊顿了顿,“这要审了才知道。” 撒谎! 戚秋一看谢殊的这副神情,就知他没有说实话。 杨彬中毒这事,戚秋心里一直觉得微妙。 发生的突如其来不说,且处处充满着怪异。 可谢殊不愿意说,戚秋也不能硬逼着问,毕竟她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白花。 打听两句可以,但要是探听得多了,谢殊不免起疑。 好在调查杨彬中毒真相的任务已经完成,她不用再着急,可以慢慢琢磨此事。 正想着,别院管家元叔将炖好的鸡汤端了上来,盖子一打开,香味四溢。 元叔笑的憨厚,“这鸡汤用的是院子里养的土鸡,肉紧致的很还不柴,表小姐快尝尝。” 戚秋应声,山峨立马盛了一碗递给戚秋。 鸡汤喝完之后,身上果然暖和了许多。 等用过晚膳,天色也黑了去,戚秋站起身离去。 戚秋和谢殊的院子离得有些远,又是雪天,戚秋走的不免慢了些。 路上的积雪根本清扫不完,戚秋和山峨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还险些摔倒。 因身边只有山峨一个人跟着,戚秋让山峨专心打着油纸伞,自己拿着灯笼照明。 谁知才走到半截,一阵大风刮过,吹得人都站不稳,白雪更是纷纷扬扬的迷人眼。 好不容易等风过去,戚秋手上灯笼的烛火被风熄灭不说,连山峨手里的油纸伞也被狂风给带走了,一路刮到了房檐上。 望着这漫漫长路和浓浓夜色,戚秋和山峨傻了眼。 这府上都是老人,夜里根本不会出屋子,于这冬日便是檐下挂着的灯笼早已没了烛火也不知道。 天上还在落着雪,青砖白瓦上是厚厚的积雪。 明月早已不见踪迹,下雪的夜晚除了浓重的夜色就是白雪的寒。 还没来得及走动,风就又大了些。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在这夜里头四处都是黑的,周遭的房间在黑沉中更是散发着幽暗,多少有些吓人。 戚秋打了个冷颤,不敢再看。 本想硬着头皮拉着山峨继续往前走,戚秋就发觉身后传来了一阵踩雪而来的窸窣脚步声。 戚秋心中一紧,手都哆嗦了一下,猛地转身一看。 顿时愣住。 ……来人,是谢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