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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二夫人有些不耐烦了,闻言有些皮笑肉不笑,言语上也染上了恼怒,故意说:“我们京城里不计较这个。” 井明月脸色一僵,想附和的话又吞了回去,戚秋也不再说什么了。 秦家二夫人想起秦夫人的吩咐,缓了一下,脸上又挂起笑,拉着戚秋的手唠家常。 托她的福,霍娉和张颖婉却是不吵了,只是张颖婉的脸色也越发难看了起来。 秦府宴席的竹园前头便是桃园了,里面种满灼灼其华的桃花,寒风一吹,桃花纷纷扬扬落下,尽数落在地上和一旁的池子里。 而此时到园子里的众人却无心欣赏着桃花,各个满腹心事。 秦家二夫人本就不是什么能沉得住气的人,说了没两句便开始在戚秋婚事上引,刻意的程度连霍娉都能听出来,戚秋先开始还拿着戚父戚母来挡,后来便索性笑着不说话了。 秦家二夫人说着说着,便把应昌拉了过来,“你们两个年纪相仿,过两日不是有个马球会,不如一起做个伴,说不定还能拔得个头筹。” 戚秋后退了一步,“谢过夫人好意,只是我不会打马球,就不拖累应公子了。” 秦家二夫人却是拍手叫好,“这不正好,应昌对此精通,正好让他教教你。” 应昌也笑道:“只要妹妹愿意,我愿意被妹妹拖累。” “这……”戚秋故作为难,怯怯弱弱的样子,嘴上却道:“可是表哥说会教我的,怎好再麻烦应公子。” 这话一落,便是百无聊赖的安阳郡主也看了过来。 秦家二夫人和应昌脸色一僵,连同着一旁的秦韵眸子也眯了起来。 戚秋作出一副扭捏的样子,睁着圆圆的杏眸装无辜,虽然谢殊今日参加完宴席就要离京了,可她们又不知道,拿来糊弄此事正好。 可是有人却不乐意了。 “怎么可能!”一直眉头紧皱的秦仪脱口而出,“谢世子怎么会教你!” 戚秋眉头微蹙,反问,“表哥为何不能教我?” 秦仪想说话,却被秦韵不动声色地拉了一下,她看着秦韵,欲言又止,终是忿忿地瞪了一眼戚秋,不再说话了。 她之前也喜欢过谢殊,可那喜欢却也肤浅得很,得知姐姐秦韵想要嫁给谢殊之后,她便全力帮起了秦韵,此时自然看不上戚秋。 眼见事情已经跑偏,秦家二夫人咳了一声,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那也好,那也好。” 应昌却是不乐意了,他自觉自己被谢殊压了下去,装了一路的温润公子也装不下去了,冷笑一声说:“是了,现在谢公子离了锦衣卫,确实有大把时间教戚小姐这些。” 戚秋眸色冷了几分,却弯了弯唇,笑着说:“自然比不上应公子,一直这么有时间。” 她说的无辜,一脸真诚的看着应昌,好似在恭维,脸上愣是看不出一丝嘲讽的意味,也正是这样,噎得应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把脸都憋红了去。 安阳郡主没忍住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霍娉也跟着笑了起来。 应昌好面子的很,此时哪里还能站得住,转身就要拂袖而去,秦家二夫人赶紧拉住了他,怒瞪了戚秋一眼后强笑着开口说:“应公子可是宫里宁贵妃的表弟,戚小姐说话也该客气一些,怎好这般刻薄?” 寒风微扬,卷动戚秋额前鬓发。 “是我说错了什么吗?”戚秋蹙着眉头,一脸茫然地看着秦家二夫人,故作惶恐地说:“若是如此,还请应公子和秦夫人指点,我先给两位赔不是了。” 秦家二夫人顿时心生无力,也不知道眼前的戚秋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她也顾不上这个了,只能一个劲儿地安抚着应昌。 毕竟这是她们秦家举办的宴席,应昌要是就这么气冲冲地走了,说起来可是秦家招待不周。 正是这下不来台的时候,一旁过来个丫鬟,对着秦家二夫人福了福身子后说:“二夫人,大夫人找您,还请您带着应公子去一趟。” 秦家二夫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秦夫人叫应昌过去干什么,但赶紧顺着这个台阶下,领着应昌离开了此地。 等秦家二夫人走后,秦韵倒是没说什么,秦仪却是冷看着戚秋,“仗着谢府,你还真是谁也敢得罪。” 戚秋没工夫搭理她,默默地盘算着张颖婉的事。 她朝桃树林里望了一眼。 这才是重中之重。 此时张颖婉倒是安静了下来,她不紧不慢地走在湖边,正漫不经心地看着湖水上落着的桃花。 戚秋看着她,不动声色地把霍娉朝身后拉了拉。 安阳郡主却突然说:“看了一场好没意思的戏,实在无趣,本郡主就先回去喝茶了。” 说着,她脚踩了踩地上的桃花,“什么桃花啊,不稀罕人的东西。” 她生性如此,又和秦家不合,说起话来自然不会客气,可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就是秦仪都没说什么,看着她离开。 戚秋突然说:“我们去亭子里坐一坐吧。” 这亭子离湖水较远,张颖婉垂下眸子,也没有说什么,六人便一道去了亭子里坐。 可在亭子里枯坐着也是无趣,秦仪便拉着秦韵和张颖婉去折桃花,秦韵本想喊着戚秋和井明月霍娉三人一齐,奈何三人都不去,便留下来在亭子里坐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