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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了。 戚秋挑了一下眉,冷笑道:“就算不烧到戚家身上,你们不也打算灭了戚家满门吗?” 玉枝曾经吐露出的此事就像是一根刺,狠狠地扎在戚秋心上,让她一直不得安心。 面具人显然早就知道戚秋会有此一问,手指点了点桌子,笑道:“这是对待敌人的方式,若是戚小姐愿意和我做这一笔交易,那我们岂不是自己人了,对待自己人又怎会如此?” 戚秋连连冷笑,挑眉看着面具人,一字一句道:“恐怕不是你们不想,是你们不能了。” 有谢殊在江陵,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愿。 叹了一口气,面具人摊了摊手,无可奈何道:“好吧,说实话,我们现在确实无法对戚家下手。你的好表哥去往江陵之后,将那一滩水搅得乱糟糟的,现在我们的人已经自顾不暇,如何能腾得出手来。” 这话确实不假。 谢殊去往江陵之后一直没闲着,调拨的调拨,抓人的抓人,尤其是他手里还有陛下钦赐的令牌,动起手来谁也拦不住,他们留在江陵的产业关门的关门,跑路的跑路。 都已经自顾不暇了,谁还有空去招惹戚家。 戚秋哼了一声,手指摩挲着茶盏壁沿,心道这自然是她的好表哥。 轻风微拂,窗边的枝头轻轻晃动,月色已跃上枝头。 一刻钟的时间马上就到,面具人也不敢再耽搁,开口说道:“等到御史和锦衣卫到了江陵,就戚家的破账本根本就不需要谁去撩拨,自然而然就会被发现,那时候……” 顿了一下,面具人看着戚秋,凑近了一些后说道:“就是谢家也保不了你。” 戚秋挑了挑眉,视线在不经意间落到面具人衣袖上时停顿了一下。 垂下眼睫,戚秋说道:“所以我答应和你做这笔交易。” 屋子里安静了一下,随后面具人站起身来,抚掌而笑。可还不等他开口说话,便听戚秋淡淡道:“但我不要你这个账本。” 面具人的身子略显僵硬,坐在了戚秋身前的椅子上,皱起眉头,沉声说:“为何?” 戚秋随手翻动了一下桌子上的账本,“拿这么个账本来糊弄我,你们也未免太没有诚意了。” 戚秋这几日请教了谢夫人和账房先生,得知这种账本虽然可以糊弄一时,但若是被人动过手脚,故意留下漏洞,那就没什么用了。 面具人背后的主子可一直策划着灭了戚家,如今又怎么会这般好心。 不用想,眼前这个账本恐怕虽然面上做的天衣无缝,但顶上却一定有着不少的漏洞,只怕她真的相信面具人说的这个话将这个账本递回去,一旦被查,戚家马上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反而会弄巧成拙。 面具人就是在赌,赌她看不懂账本,不明白其中玄妙,而且到时候就算被发现,他也不吃亏,顶多交易完不成罢了。 而如果戚秋没有发现这个漏洞,不仅替他杀了人,还把账本递了回去,害了戚家。 一举两得,怪不得面具人巴巴要跟她做交易。 而且就算这个账本没有被动过手脚,戚秋也不敢要,一来她不敢赌,赌这个账本到底有没有被动过手脚,二来她要的是彻底解救戚家的危机,一个假账本能撑得住几时? 三来她留下这个账本就是等于将把柄递给了敌人,若是用了这个假账本日后还不想此事被揭发,那就只能面具人说什么她就照做什么。 这个账本看似能解戚家的燃眉之急,但其实背后留着不少阴谋在。 戚秋抬起眸子,“在我眼里,这个账本就是个无用的东西,我何苦为了这么个无用的东西帮你杀人?” 面具人方才的愉悦已经一扫而空,轻抿着唇,半晌后,他沉声道:“那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戚秋早就想好了,开口道:“我要你一个月内释放郑朝,并且……” 停顿了一下,戚秋一字一句地说:“给我一份绿影毒。” 面具人的手微微一抖,抿了抿唇,他的呼吸有些乱,缓了一下,抬起头说:“你要绿影毒做什么?”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 戚秋站起身子,看着外面走过来的书童说,“一刻钟已经到了,考虑清楚了告诉我。” 说罢,戚秋绕过面具人,抬步朝外走去。 面具人也并没有阻拦,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戚秋出来,山峨和水泱着实松了一口气,在书童的带领下朝外面走去。 霍娉等人已经眼巴巴等了半天,看着戚秋手里为数不多的字谜布条顿时泄了一口气,安阳郡主埋怨道:“你怎么才拿了这一点出来。” 戚秋敛下心中思绪,笑了笑说:“剩下的都太难了,我也不会。” 在给书童回答完手里的字谜答案后,戚秋只得到了六分,九玉暖凤莲心锁自然也就与她无关了。 最后,还是汾阳侯府的小姐得分最多,拿到了这个彩头。 戚秋想到排在前头的秦韵,她是第一组进去的,出来时手里却没有多少字谜布条。 是不会解这些字谜,还是也与什么人做了交易,没空去解这些字谜呢? 戚秋也就不得而知了。 字谜会散了之后天色已经不早了,戚秋等人出了书斋,没拿到这彩头,安阳郡主心里不怎么快活,也没闲聊两句,便离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