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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手!我告诉你,潘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她要是有事你的命都不够偿!童婆婆一定会把你赶出童家任你自生自灭!”这会儿,方舞真急了,在她们拉扯这节骨眼,潘时语的哭声是越来越小,甚至,她连挣、扎的动作都变小了。 “我不稀罕。”童阿狸轻扯唇,半点都不急,说的也全是大实话。现在童家所给她的一切,她都不稀罕。 她们觉得她进到童家应该感恩戴德。但其实,她童阿狸不稀罕。她们觉得她应该好好地拍童家人的马屁。但其实,她童阿狸不稀罕。童阿狸根本就不稀罕,金山银山,她只要不稀罕就都是狗屁。 说着,童阿狸却已经松开了摁在潘时语后脑勺上的手。她现在没准备杀人,她也玩不起人命,她只是要做给某些人看看,让她们知道,童阿狸不怕死,真急了,她是会不惧怕,并且真拼了命搞出人命的。 对童阿狸而言,如今相安无事,各走各的路最好。当然更好的是,童婆婆能觉得她是个坑货,一怒之下把她扔出去自生自灭。说真的,童小狐狸对重获自由这件事情求之不得好不好? 湖心中,童阿狸脱开潘时语后,一个转身就灵动地钻进了水了,她修长笔直的细腿摆动着水花,成群的鱼儿也因此被她惊动,惊得四散。她因拉扯而松散长发漫卷如海,跟如水藻般光泽细腻。在水底,她的身体柔软娇美,再出水面,淡淡的波光映照着她的白皙如玉的肌肤,长发又柔顺服帖地贴在她的细致艳美的脸颊边,好美! 上岸,转身,离开。她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仿佛浑身SI漉漉的不是自己,仿佛之前,只是一场单纯有趣的游戏。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迈开步子走远,走远,一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静默的不光是扶着潘时语上岸的方舞,不光是已呆站在岸边吓哭了的童晴缘,还有篮球场那头。 院子里姑娘们的斗争,少爷们是不参与的。他们这些人,从小生活在权利的中心,见着女孩子的冤冤斗斗,就像见着了小孩子过家家,压根不放在眼里,还觉得鸡毛蒜皮。 第4章 在场的,其实还有方舞的大哥方墨,还有潘时语的表哥江映秀,但他们俩,静观其变,谁也没有动。 方舞才冲过去揪住童阿狸,像拎小鸡一样的拎起她的时候,正在球场边观战的江映秀已注意到她们了。他揶揄地挑了挑眉,一双丹凤眼微眯起。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湖边,嬉笑着,半晌才悠哉起身,随手抓起身边不知谁的手机,往正在打球的场子里一砸,对上正准备投篮的方墨喊:“我说阿墨,你家方舞什么时候能像个姑娘?” 方墨原本没理突然喊话的江映秀,江映秀是出了名的“奸”。他们院子里有两只笑面虎,江家映秀就是只小的。从小到大,异常正经端方的方墨老被江映秀坑,所以他烦江映秀烦得要死,只以为这坑货又是要诈他输球了。却不想,球场上负责防守他的李家老四还真站直了身子,转头望向湖那边啧啧感叹,道:“阿墨,你妹力气还这么大呢!拎小鸡呢嘛这是!” 方墨这才信,回头一看,作死!他们家方舞哦!从小就像个汉子!现在更像个汉子!竟然直揪着人一小姑娘衣领不放!还用臂力吊起!方墨闭眼,有些无奈地扔了球,摊手就望向四周问:“那女孩谁家的呢?怎么就惹上这祖宗了?”离开大院一个月,这一回来怎么就演起武打了?方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半晌,场上没有一个人回答。大伙各干各的,见那被欺负的姑娘不是自家的,就都撇过脸去不管了。当然就算是自家的,他们当下也不会管,回头再管…… 接着,只听“嘭”的一声,方舞把人书包直接扔湖里了。方舞一动,童阿狸也转过了脸来。 院子里晓得状况,见过童阿狸的,大多瞅了一眼表现得事不关己的童一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再没吭声了。毕竟,那个小妮子是童家的私生女,进家门之前又是冤冤孽孽,童一波袖子上这会还带着守孝的黑布条呢!情况这么复杂,谁会愿意多嘴? 而没见过童阿狸的,倒都被她那小模样给吸了过去,他们直瞅着童阿狸那又黑又亮的漫卷长发,她那在阳光下白皙粉嫩的皮肤,艳魅的杏眼,和右眼眼角下血红勾魅的泪痣。 接着,已经有谁疑惑出声问:“怎么又是她?” “什么叫怎么又是她?难不成是个祸儿精?”江映秀玩味地笑笑,扔了手里的易拉罐凑过去问。 “我见过这妞啊,前天萧家小妹带人扔这小妮子石子,这小妮子面无表情,捡了两块砖就砸回去了。昨天我又瞧见她被人堵在院门口,她亮了把小刀转身就走了。总之这也不是个弱势的,你瞧着吧!以我这两天的围观经验,最后那些要整她的全都是哭着跑的。今天又是怎么搞得?方舞刚回来就和她杠上了?这可是眼见着全院属性母的都不待见了!”这位,也是常年不回本家,三天前才回来货。 “长得太漂亮,遭嫉妒了呗!”江映秀勾着唇笑得倜傥玩味,他眉梢轻抬,语气轻佻。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乱打岔。 “确实漂亮。” “不光漂亮,还带着股妖劲。”男人嘛,最会看女人,见童阿狸气得一向作威作福的方舞直跳脚,也是难得见方舞吃瘪,这些个从小一起滚大的都觉得有趣。又见童阿狸利落优雅的背着湿透的书包上岸,清清淡淡体态婀娜,知情的江映秀tian/tian唇,不禁玩味地望向一直冷着脸的童一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