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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头头是道,胡帅的脸却黑了,他酒杯一搁,这下笑得是有些牵强了。对上乔以梁,冷着嗓子问他:“你教的?” 乔以梁笑得坦然:“不是。”将一只手闲适地搭在童阿狸的椅背上,摸摸她的发顶,不温不火,满是赞赏道:“我家阿狸天生聪明。” 胡帅摸摸鼻子,见童阿狸这时迷迷糊糊地嘟起红滟滟的小嘴,望向乔以梁也是一脸的疑问。他撇撇嘴,打心底也晓得乔以梁说一不二,他要干么完全没必要绕弯弯。当然,乔以梁义气是义气,却也真的是个不爱管他人闲事的主。 这一想,胡帅也就没了戒心,他又喝了一口酒,眼底也有点几分苦涩,叹了口气才说:“哎,你不懂,我只把阮静当妹子疼。” 胡帅要娶的媳妇就是阮静,一个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姑娘,平时他也疼她,她也粘他。但胡帅在外头莺莺燕燕玩惯了,又是血气方刚风生水起的年纪,他根本不会想什么结婚。结婚,对他来说就是鬼事!他正玩在兴头上呢! 可结果,胡帅他外婆,胡家的一家之主,从去年开始就央着他结婚,要他给她抱重孙子。这逼逼没效果,后来老人家就又搞了个重头戏,一大把年纪躺在医院病床上要死要活地求胡帅,胡帅本来是死也不会同意结婚的。结果,鬼使神差,他外婆这次说的人又是他知根知底的乖乖妹子阮静,他当时又烦又燥,又真怕老人家闹着闹着真有点什么事,也实在是想早日脱离催婚魔掌。结果,就头一昏梗着头答应了。 答应了婚事以后胡帅还想得蛮好,他想和小丫头讲讲,商量商量以后他们各玩各的,假结婚什么的。结果人家阮静可是当真了,根本也是要来真的了,妮子是那个欣欣喜喜快快活活啊!还在自家门前打了三天爆竹。于是胡帅很纠结,骑虎难下,明天就要结婚了不是…… “想到要和自己的妹子S床,我就想死了好么?”胡帅苦着脸,这时斯文不见了,风趣幽默也不见了,是真苦真别扭。他内心深处很复杂,对阮静说实话他挺别样的,要是别的女人,他睡就睡了,结就结了,大家玩玩没事一拍两散也就成了。这年头离婚不是常事么?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阮静就不行了撒!他再人面兽心也不会去打自己妹子的主意啊!他往日里对她的心疼爱护又不是假的! 乔以梁垂眸,只说:“你下头似乎只有一个弟弟。”这是摆事实。 童阿狸大概也明白了状况,鬼精灵地眨眨眼:“那就别睡,你就把她搁在家里当摆设,让她守活寡。然后你再继续玩你自己的,该谁谁谁……”这是讲道理,歪理的那种…… 一句话说出口,乔以梁无奈,胡帅一口酒哽在喉咙口差点没被呛死,他满是不可置信地直指童阿狸:“你刚刚还不卫道士么?” “刚才柔情万丈,现在就事论事啊!”童阿狸慧黠一笑,又补了一句:“其实人自私点也挺好,你想开点啊!人生这么短,你自己快乐就成了,管别人死活干什么啊!让她守活寡,立竿见影!就算她现在喜欢你,忍着等着,只要你不动,她迟早死心。”这话绝的!这话气人吧!没心没肺吧! 但偏偏胡帅心里一梗,原本打定主意洞房花烛拉行李走人的心思也是彻底没了!说起阮静,小妮子真是善良人又好,也没什么花花肠子。也到底是他真心当妹妹疼的小姑娘,他这样抛下她不管,这样拉她下水又想办法甩人家真的是有点太绝了…… 作者有话要说:66章更了,请回看。 第79章 童阿狸没想到一回大院会看见哭成泪人的朱小北,在这偌大的院子里,朱小北没有朋友,他前前后后能说得上话,也真的会听他说话的,就只有在这个院子里比他还不受人待见,被说成傲慢无礼的狐狸精童阿狸。 出事以后,朱小北委屈难当,就日复一日窝在门口等童阿狸回来。童阿狸回去的时候,朱小北已经在太阳底下守了半个月了。那样子满憔悴,人也晒黑了,主要是眼神,死木死木中染着悲情绝望。 事情很简单也很复杂,主要其中童阿狸还插了一脚。当初朱小北的绘画才能童阿狸全看在眼里,她又是那种蛮有计较的女孩子。就和朱小北说:“你不想像院子里那些蝉一样,一生都因为出身生活在黑暗里。那就该自己给自己找条出路,而不是自哀自怜坐隐待避。” 别说,朱小北还真把她这句话当回事,回去还真的考虑了,也付诸行动了。隔了半个月,他又拎着自己的画稿去找童阿狸,问她:“你说我能成为名画家么?” 那时候童阿狸接过画看得蛮仔细,语气却有点敷衍,“也许你能成为下一个梵高,不过等你的画值钱了你人也死绝了。”意思就是,你现在别尽想些实现不了的东西,你等不起,很多梦想都是要在有钱有时间的前提下才能去追求的,温饱都麻烦的人还是踏踏实实干些正经事比较好。 其实如果换做是别的人,或许人家还会说,那好啊!你走画家这条路吧,只要功夫深,总会有出头之日的!但童阿狸不会,她世故也理智。 主要她也就是这种人,她始终认为死后的钱也好,名声也好,那真是连个屁都不如。屁还有点臭味,可死后财,死后名真是连个味道都没有。 朱小北那时一听就蔫吧了,当即又耷拉着脑袋回去想。这一想也没想出个什么头绪来,过几天他又来问童阿狸,“可我只会画画啊!”这一声相当无奈也无助。他毕竟也年纪小,又从小被压抑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