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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不是但他哥们儿是啊,不过之前也没在这种场合见到过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过来了。” “可能是叫他来撑场面的?” …… 周围的声音有男有女,隐秘而又热烈,像是在讨论什么名人的八卦。 而周枉就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就有一堆人簇拥而上称兄道弟;还有更多的人望而却步,只敢远远地偷看和讨论。 他被传言和故事包围,有人说他张扬,有人说他恶劣,有人说他离经叛道,还有人说他不要命。 他好像的确是人们说的那样,却好像又不是。 他那样复杂,像罂粟一样吸引来一批热烈而又疯狂的崇拜者,同时也伴随着激进偏激的诋毁者。 可他从来不在意, 好像生来就该是举世瞩目的大明星。 面试人数众多,等到阮眠的时候已经三点。 大概是借了迎新晚会的风头,她上台时一路都能听见讨论自己的窃窃私语。 广播站负责面试的学姐笑着开玩笑:“广播站来了个大名人啊,一上台会场里都静下来不少。” 旁边有人接话:“再出名能有我旁边这位出名?” “阮眠同学要不要来我们学生会啊,可以天天看帅哥!” 周围有同学开始起哄。 阮眠没把玩笑话放在心上,却听见了一个更加熟悉的声音。 “别去广播站了。”那人在笑,“学生会随便你走后门。” 阮眠猛地看过去。 旁边的哥们儿坏笑:“卧槽兄弟可以啊,走哪种后门啊?” 那人没理会旁边人的话,就那么吊儿郎当靠着椅背坐在那儿,看着她笑,眸子极亮,像燃的极盛的火焰。 “……周枉!别想和我抢人啊。” “诶,我兄弟在这坐镇还用得着抢,多少人奔着他来的啊。” “人家报名表上可没填学生会。” 周枉不以为然,姿势都没变一下:“来吗。” 阮眠摇头。 “真不?” 阮眠摇头。 他于是又恢复了那样漫不经心的神情,口吻也轻佻:“可惜了,白来一趟。” ……? 话音一落,后几排马上响起一阵起哄的笑,夹杂着几声欢快的口哨。 “什么意思啊这句?” “还能有什么意思啊,专门为你而来呗!”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枉哥也喜欢女神吧?” “美女待遇就是不一样。” “别忘加前缀了,学霸美女啊!” “孩子还没开始恋爱就要失恋了,爷青结。” …… 学校广播站今年没有复试,为了检验同学的功底和临场能力,所有的朗读材料都是现场抽取。 阮眠抽到的是勃朗宁夫人的一首爱情诗,她写给自己挚爱的丈夫。 一个少女时期就瘫痪的女人,形同枯蒿只能以文学为伴,行尸走肉般的她在卧床23年之久后遇到了自己的知己和爱人,他们用电报交流,整页整页的文学讨论写在信件上寄出去。 她因此勇敢地反抗自己家庭的枷锁,甚至离开了轮椅重新站在阳光下。 她最终带着反叛和爱情私奔,给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爱人一首又一首长长的情诗。 字里行间爱意热情又浓烈,灵魂重新自由而滚烫。 她低着头念,声音温柔而细腻。 诗歌是英文版,或许能完全听懂的并不多。 可台下似有目光灼灼,那样烙在她身上,烫得她耳红心跳,一字一句,像是真的在念情诗给自己的心上人。 面试的学姐点评她单词发音很漂亮,阮眠不知为何心如擂鼓,没来得及听完就匆忙下了台。 等她穿过拥挤的人潮回到后排位置再往前看的时候,原本第一排靠边的位置就已经空荡荡了。 可她的心还是跳的那样快。 一定是勃朗宁夫人那首诗写的太好了。 阮眠这样想。 他才听不懂, 他是大学渣! 阮眠这样告诉自己。 段小敏的面试很靠后,两人结束走出阶梯教室时已经到了下午放学的点,整个校园人来人往,趁着夕阳没落山的势头,风景一片大好。 高一还没开始安排晚自习,阮眠拉着段小敏的手往校外走,周围都是刚刚面试的同学嘈杂的说话声,无一不在担心自己的面试结果。 “眠眠,我差点儿在台上给他们表演单口相声了你知道吗!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肚子好饿啊……”小姑娘话题转的飞快,歪着脑袋问她,“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去吃麻辣烫呀,我和罗平发现了一家宝藏麻辣烫,十块钱能吃一大份!” “今天可能不行。”看段小敏眼神黯下来,阮眠解释道,“我今天得按时回家吃饭,下次再一起吧?” “呜呜呜,好吧…”像是想到什么,段小敏又问,“眠眠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呀,感觉面试完之后你就心不在焉的。” “没事,可能……” “阮、眠?” 这声音尖利又不怀好意,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阮眠抬起头,视线正前方是几个打扮很太妹的女生,几人或超短裙或破洞裤,戴着夸张的项链和耳饰,妆容艳丽浓重,遮盖了原本十五六岁的年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