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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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澈暗道骑马只是个借口,男人薄唇一掀,直接告诉女孩,“澈哥哥从上朝以后再未用膳,就算带昔昔学骑马,朕也总要用个早膳也有力气教你,昔昔去华仪殿陪陪朕,澈哥哥用膳胃口也好上不少。” 荀澈没告诉女孩,昨天她亲手给楚谨纶布菜,让荀澈心生妒意,昨天太皇太后问人都到自己跟前来了,他今日不霸着昔昔一天,心头郁气难消。 昔昔一听荀澈又要和自己独处,女孩即可慌乱起来,楚谨纶不在,她去华仪殿同荀澈用膳,那是羊入虎口,难逃魔掌。 安王荀湛带着几个勋贵子弟打猎,看到荀澈骑着疾风过来,怀里还有个用斗篷捂的严严实实看不清身形的人,荀湛大为诧异,甩着马鞭,调转马头往荀澈方向跑来,大喊,“皇兄,你怎么会在这,不应该在重光殿处理政事吗?” 昔昔听到荀湛的声音,女孩眼眸子露出几分喜色,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玉手迫不及待想把兜风拿下来,露出脸来,希望荀湛看到自己,让安王好好看看荀澈这个天子哥哥的无耻行径。 荀澈无奈一笑,只能停下疾风,修长的手慢慢抬起,将女孩两只皓腕握住,长指轻轻捏住昔昔后颈。 昔昔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发现喉咙不能说话了,清眸含着难掩的惊色恍然,随即就软软倒在了荀澈怀里。 荀澈慢条斯理将刚才女孩差点露出脸的斗篷理得严严实实,将昔昔的两只柔腕也放到斗篷里面,手臂轻轻将女孩揽在怀里,抬首看着跑过来的荀湛,口气难得一见的温和, “朕政事已忙完,还要去华仪殿处理些私事,你要是实在闲的慌,就不如去看看楚谨纶两兄弟将御马驯服了没有,你去试试也行,成了的话,朕有赏赐。” 荀湛似乎被荀澈难见的温柔给惊了一跳,少年看着荀澈怀里的人,他是真的难按强烈的好奇心,虽然知道有句老话叫好奇心害死猫,但是他真的没看过皇兄身边有什么人出现过,他大胆猜肯定是个佳人。 荀湛惊讶看着柔伏在荀澈胸膛里的人,小心谨慎的开口,“皇兄怀里的是小嫂嫂吗,本王是不是能见上一面,认个脸熟,下次也好问个安。” 荀澈闻言凤眸微微挑起,他能清楚感觉怀中女孩柔躯一滞,大概没想到荀湛会如此称呼,睨了荀湛一眼,淡淡说道, “她害羞的很,朕也舍不得让她露面,问安就免了,以后会有知道的机会,不过称呼不对,应该是皇嫂才对。” 荀湛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行礼赔不是,“原来是未来皇嫂,刚才弟弟失礼了,望嫂嫂不要怪罪。皇兄什么时候行册封礼,迎娶皇嫂到来仪宫,本王也好准备,备好厚礼恭贺新喜。” 荀澈薄唇勾起疏懒的笑意,回荀湛道,“还不到时候,你的未来皇嫂有些不情愿嫁给朕,朕还要花费一番心思,不过,也用不了多久,册封皇后之礼朕都让人在备着。” 荀湛更是想知道是哪位了,皇兄这是明显告诉他,这个皇嫂可能是要花些手段来的,不过还是按住心切,道,“臣弟静候皇兄佳音。” 昔昔听到荀澈的一番话,少女身子气的打颤。 昔昔明白荀澈虽然没让自己露面在众人面前,但经过荀湛的口,盛京那些人精通过蛛丝马迹查查,就算费了力气,也能猜猜一二,她到时候有口说不清,怎么跟母亲开口。 荀澈感觉到胸膛前女孩微微挣扎的动静。手臂伸到斗篷里面将人桎皓住,看了看太阳,日头渐高起来,怕待久了晒坏了女孩,对荀湛说道, “快到午时了,朕先带着她去华仪殿用膳,你替朕好好招待楚谨纶两兄弟。” 荀澈话落,带着昔昔骑马直接奔向华仪殿方向,他早就让人在那备好午膳。 楚谨纶那里有荀湛拖着,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寻找昔昔。 荀湛带着几个勋贵子弟来到马场北边,看到楚谨纶双臂束着马脖子,半个身子挂在上面,马儿脖子的鬃毛被抓住的好像疼起来,不由癫狂起来乱奔,想甩掉上面的人。 楚谨纶坐起来,手勒紧缰绳,神色露出坚毅决然,势必把此马驯服不可,她从小就是男扮女装,眉间有一股豪气,。 楚谨纶容貌清隽秀丽,但眼底神色毅挺,身材比寻常女子高上不少,不难怪有些人眼拙,看不出来雌雄。 皆因为永玉郡主虽然是王后之尊,却不得南凉王喜爱,永玉郡主想着大女儿出来免不了受那些蛮人欺负。 不如直接把楚谨纶当做男人算了,不高兴就打回去,不用女儿身活的那么憋屈,南凉王倒是对楚谨纶的性子喜欢的很。 第28章 楚谨纶的有意逞强看在荀湛眼里,就是向自己挑衅一样,想到昨天宴上静南表妹给这小子那么亲密,不明白为什么看上这个小白脸了。 不过楚谂砜在旁边,荀湛还是觉得二王子对自己胃口的,也不能真给楚谨纶难堪。 刚才楚谨纶去找昔昔,发现女孩根本不在,婢女没有见到,小内侍说静南郡主突然想起有些事情,交待大王子不用等她,下午就回寿安宫了。 楚谨纶想到此处是太元宫,天子游玩之所,她初来乍到,也不能随意走动,只能耐住性子想着等着吧,昔昔总不会出事。 荀澈抱着昔昔从马上下来,往华仪殿的内殿走进去。 安续仁看元景帝抱着神色不情不愿的静南郡主过来,安大总管跟看不见一样,眼观鼻口观心。 胖太监挥一挥手里拂尘,无声带人小内侍宫娥上前行礼。 大总管不知道现在该如何称呼这小郡主,称呼娘娘肯定讨了陛下欢心,称呼小郡主也不行。 陛下都把人带到这来了,明明白白告诉宫里伺候的奴婢,静南郡主就是朕的人,一会儿伺候用膳不可怠慢。 元景帝凤眸扫过一眼,安续仁打个机灵,立刻明白陛下的意思,当及迎上前去, “杂家给陛下和娘娘问安,膳都备好了,都是按照陛下的吩咐,全是备的娘娘爱用的。” 昔昔听了气的玉颊泛绯,清眸含着怒色去瞪荀澈,无声动了樱唇,“荀澈,欺人太甚!” 荀澈无动于衷,抱着昔昔穿过景泰蓝白玉屏风,将女孩放在窗牗边的美人踏上,长指轻轻捏了捏女孩的后颈,身边凡星和凡月垂着头端上了香茶和洗漱的热水。 凡月都知道元景帝都已经预备册后之事,不知道大长公主知道自己的心肝被陛下已经沾了那么多便宜,以后还不知怎么给元景帝找不痛快。 凡星紧紧盯着她和暖玉的一举一动,怕是有些不对劲,以这位陛下心狠手辣的作风,就不让她们在小郡主面前了。 昔昔看着荀澈亲手端过来的香茶,女孩半晌都没有动静。 昔昔觉得身子缓过来之后,压抑着怒气抬眸冷然问荀澈,“静南是不是陪陛下用膳之后,便可以离开?” 荀澈挑眉示意女孩把茶水用下,挑明了说,薄唇勾起冷笑, “昔昔到了现在,还不明白,安王荀湛口中的未来皇嫂,朕要行册封礼的未来皇后,亲自带回华仪殿的众人眼中的娘娘,就算没有露面在众人眼中,昔昔觉得万事无阻,什么事都天真的以为告诉长懿就无碍了,还是认为澈哥哥是在一直和你开玩笑。” 男人看女孩没动静,索性把香茶放在托盘上,直接坐在美人踏旁边,长指挑过女孩鬓角的发丝慢慢缠绕把玩,又道, “澈哥哥要告诉昔昔,太元宫那么大的地方可不是什么风都透不出去的铁桶,朕也懒得去料理那些不起眼的杂碎耳目,盛京那些人精可是一直都巴不得揣测出来两三分圣意,借此来讨朕的欢心,如今看出点苗头,你说那些人精会怎么做?” 昔昔好似懵了一般,喃喃细语,“会打听到我和阿谨都现身在马场,安王荀湛碰到了皇帝怀中搂着人奔马向华仪殿去……后面的那些勋贵子弟还会听到天子口中的封后……” 昔昔似乎说不下去,她现在哪还有什么怒气可言,恍然如置身于冰窟,荀澈今日有意无意的举止,到时候是母亲都无法出手料理的乱局。 荀澈登基以来喜形不露声色,太子之时又是个狠辣的主。 让那些想投其所好的权贵世家都摸不到门路,深惧于君威不敢放肆。 唯一做的也是元景帝因为和长懿大长公主的陈年旧怨,让这些人不敢凑近长懿大长公主府里,就连静南郡主都不敢结交。 这回探听出陛下想要册封静南郡主为后,到时候长懿想为女儿在勋贵子弟里择婿。 哪家会觉得自己活的命太长了,把自己子侄放到刀锋上走,自然有多远避多远。 元景帝不想露出口风,说等等再议,那些勋贵也只会装傻充愣,不会在长懿大长公主面前提起一句,小郡主已经被当今天子看做囊中之物,不允许他人乱议半分。 他们也是做梦想不到的当今天子元景帝不计前嫌,动了心思有意册封静南郡主为后。 昔昔不信自己当真是逃脱不了分毫,在荀澈眼中,女孩似乎还是没有死心,才会说出下面的话来, “澈哥哥是一国之君,天下美人不知有多少,可貌比静南的美人肯定不愁寻不到,选秀之日,如果澈哥哥觉得不满意……” 昔昔话突然被吓停住了,荀澈的唇边勾起的森冷嗜血的笑意让她胆颤。 男人凤眸漫漫打量昔昔的举止,他还是决定把女孩提前带到宫里,以免夜长梦多。 女孩紧张的拿手攥紧背后的锦缎软枕,小声无奈喊了一句,“澈哥哥……” 昔昔被荀澈看的心惊肉跳,她想不透荀澈还有什么动静,隐约不妙。 荀澈敛住吓人的神色,薄唇浅笑吟吟,说出了让昔昔脸色惊变的决定, “澈哥哥本来想着等着一年后,你身子彻底痊愈,再迎娶昔昔,朕突然觉得,时间太长,昔昔心思总不肯用在朕身上,等到及笄礼之后,一到六月,昔昔就先进宫来吧,皇后该学的东西朕派人慢慢教给你,半年后,朕册封昔昔为后,礼节怕是有些仓促,不过朕看也不能等了。” 荀澈似乎觉得还不够吓到女孩,又慢悠悠道, “到时候,朕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陪着昔昔,至于他人,昔昔就不必见到了。包括昔昔最亲近的血脉相连之人,如何?” 荀澈话意昔昔听了玉容血色尽失,荀澈此举相当于要把自己牢牢困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左右,最亲近的人都不能见到,包括母亲和外祖母都不能。 至于荀澈口中日日夜夜对着,他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昔昔不明白以后成亲夫妻之事,荀澈自然来亲自教导最好,不过也不会过分到哪去,只是让昔昔习惯自己的陪伴罢了。 及笄礼过后的女孩,该会变的很不一样,在盛京那些勋贵子弟面前,只会越发惹人瞩目,像含苞待放的绝色幽昙,慢慢舒展绝丽芬芬馥雅之色。 荀澈怎么可能再把昔昔放到众人面前,招蜂引蝶也够让他头疼,干脆直接把人带到宫里藏起来,给他一个人看就够了。 至于怎么行事,他肯定知道慢慢布局,把长懿和孟源引出盛京,定然算无遗漏。 第29章 男人的话像疾风骤雨一样,重重响在昔昔耳边。几乎让女孩来不及思索怎么回绝。 不管荀澈下面想有什么动作,现在昔昔和荀澈独处一室,让她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都要掌控在荀澈手中,像一条搁浅的鱼儿,荀澈给了自己水喝才能喘息两下。 即使后面荀澈让她避无可避,真的进宫为后,她此刻也想远离此处,能悄悄喘口气也行。 少女似乎感觉脑袋一阵一阵痛意涌上来,重锤一样敲个不停,让她浑身发凉,纤细的玉指轻颤去扶美人踏上的靠栏。 女孩低下螓首,掩住清眸含着的不适之色,抿紧发白的樱唇,另一只玉臂无力抬起去揉一揉微微有些麻意的太阳穴位。 荀澈见状,男人的掌心碰到女孩有些凉意的额头,眉宇轻皱,明白这次自己控制不住脾气行事太离谱,怕是吓的女孩有点不舒服。 荀澈把脑袋昏沉的女孩抱起来放在膝上,把昔昔的头枕在自己怀里,曲腿坐在美人踏上,吩咐,“去把春娘找来。” 男人拿长指去帮昔昔轻轻按揉额头,可是他心里刚才对昔昔连恐带吓的一番威胁,没有一点后悔的地方。 荀澈知道怀中不动不语的女孩闭上清眸是有心的,放缓了语气对昔昔说, “昔昔要是能把澈哥哥彻底放在心上,不用对朕避如蛇蝎一样,肯亲近亲近澈哥哥,朕也不会这样费心费力的算计。朕已经留给了昔昔时间,但最多也不过三月,六月初,朕会安排昔昔进宫。” 昔昔闻言眼皮子轻动了几下,荀澈明明是他自己强人所难贯了,现在说这种话出来,活生生他会这般做,被逼无奈似的,一步步算计到今日。 昔昔感觉太阳穴刚才的麻意愈揉愈轻,痛意慢慢缓和,神智清明过来,小手连忙抓紧又要做乱,伸到他处的大手。 她现在没心思陪荀澈用膳了,母亲那里迟早会知道此事,荀澈都有把自己捆在身边的念头,昔昔明白不顺着荀澈的意思,否则他特意留下的三个月的时候都没了。 至于荀澈的算计,昔昔知道自己挣脱出去难,但还是心底存着侥幸的意思,鱼死网破也要试一试,以母亲余力尚可和荀澈一拼。 拼不过的后果昔昔也想到,无非就是成了荀澈身边的女人……至于会如何,昔昔没心思去想真的成了荀澈的人会怎样。 女孩神色慢慢恢复如常,盈然的眉间一片恬淡,微阖清眸,嗓音软了些许, “澈哥哥能不能再给静南些时日,三月之期实属太短,静南怕是到时候,待在澈哥哥身边不习惯?” 话落,女孩耳边听到荀澈的低笑传来,男人却好似没听懂一般,唇边勾起漫不经心的笑意,把女孩慢慢扶起来, “昔昔放心,澈哥哥下次会收敛脾气,尽量不吓到昔昔。澈哥哥知道昔昔心神累的不行,没力气陪朕用膳,等春娘过来,给你针灸两下,澈哥哥放昔昔回去。” “一会儿针灸好,朕亲自送昔昔回寿安宫,放心不会有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