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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宁轻嗤一声,眼睛都没睁开:“随便,但你执哥对那儿有阴影,我倒想把他赶走,你试试能做到吗。” 林宵白:“?” 贺执还在充耳未闻地玩水果,林宵白狐疑地凑到苏宁面前:“宁哥,你再不说我就对你打个喷嚏!” “嘶,”苏宁抬手推开了小白越来越近的大脸,“你俩真是一个比一个烦。” 林宵白讨厌地张大了嘴巴:“啊啊啊啊……” 苏宁飞快秃噜起嘴皮子:“几年前的一个晚上贺执在信中附近唯一的那家网咖上网,上阳台抽烟的时候看见俩小子搅基,心灵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林宵白:“……啊?……啊啊啊切!” 苏宁从地上捡起拐杖就要往他身上抽。 “别别别!”林宵白灵巧地躲到了贺执身后,“我真不是故意的!没控制住!” 他已经跑到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外了,再想打他就得站起来。苏宁利索地把揍人专用拐杖扔了,继续合眼休息。 林宵白松了口气,扭过头仔细端详贺执毫无波澜的脸色:“执哥,这事儿你怎么不告诉我啊?我就说你怎么再也不去那家网吧了,人老板后来问我好几回呢。” 贺执靠到窗边咬了一口苹果,:“有什么可说的,那店老板女儿喜欢我,我就告诉她我喜欢小男孩儿,然后她给了我一巴掌,我还再去撩闲干什么。” “……” 林宵白:“不是,你俩怎么说得不一样呢?” 贺执抬眼看他:“怎么不一样了,我在阳台上看见俩男的搅基,看得我津津有味,还有点跃跃欲试,突然意识到老子其实是不是喜欢男的的时候有人过来表白了,这不很连贯吗。” 哪连贯了啊? 林宵白一脸懵逼地瞪着他:“几年前啊?” 贺执眯了眯眼:“记不清了,我好像在上初二。” 林宵白失魂落魄地栽倒在最近的一只椅子上:“六年前,六年前你就知道自己是个gay了,你还不告诉我,我他妈还以为你是性冷淡,天天为你们贺家的传宗接代忧心忡忡,你却在那边看搅基看得兴致勃勃。” 贺执掰着指头数了一下:“还真是六年,小白,心算挺快啊。” 林宵白喊了起来:“贺执!你没有心!!” 苏宁忍无可忍地睁开了眼睛:“皇帝不急太监急,贺家绝后已成定局,你去给他生吧。” 贺执:“不必,我有对象了。” 苏宁:“……哪个小男孩儿不开眼看上你了?” 贺执咧开嘴笑得得意:“还记不记得那个来取奖杯的小男孩儿?” 苏宁:“……” 植物人从躺椅上站起来,医学奇迹般地走到了贺执面前:“我靠,看不出来你还挺能的啊贺执?” 贺执谦虚地点了点头:“还行吧。” 苏宁还在震撼,林宵白在他们身后幽幽地出了声:“还不一定怎么样呢,人家学神一个,以后挣大钱了没准儿看不上我们这些只会收保护费的了。” 小白白是真的受了情伤,竟然都开始和他执哥唱反调了。 但贺执心情好,人也大度,不但没打他,竟然还觉得似乎好像有点道理:“小白说得对,宁哥,你上学时认的字不是也挺多的,高材生,给我指一条发家致富养老婆的路。” 苏宁:“……我也没钱。” 贺执上上下下扫了一眼青年落拓宽松的寻常打扮。 “也是,你看起来还没我挣得多。” 林宵白又来劲了:“新东方啊!蓝翔啊!北大青鸟啊!执哥,你有很多条路的!” 贺执烦他:“北大是园园的,你能不能实际一点。” 林宵白:“……行。” 苏宁打量了他俩一会儿,忽然笑了出来:“我听说在你之前,信中附近混的那个老大,现在还挺有钱的。” 贺执:“我不收保护费的,我文明。” 苏宁:“他搞泥塑的,知名艺术家。” 贺执:“那我还是去收保护费吧。” 林宵白不甘寂寞地蹭着椅子转了过来:“你们这些混混怎么成天不务正业的,前面那个玩泥巴,你又到处刷墙,你俩一块儿组个施工队给人砌墙去得了。” 这小子得了病脑子可能也有点烧坏了,一整天地找事。 贺执没理他,林宵白嚷嚷了一会儿又软了下来,凑过去小声问道:“执哥,你不会觉得……你配不上许啄吧?” “不啊,”贺执不假思索,“有人能比我俩更加天生一对吗?” “……”苏宁胃部不适地离开了。 林宵白干笑了两声,连连摇头捧臭脚:“没了没了,只有执哥您配得上啄哥。如果说许啄是那湖中月,您就是那捞月亮的猴……李白!李白李白李白!别打我!” 贺执收回手看了一眼墙上的表,也随便捞了张空椅子坐回电脑前面去了。 他这两天其实挺无聊的。 许家那对长辈搞离婚,战线拉得跟奥运会似的,他们从宛城回来后竟然还在搞得如火如荼的。 家里气氛不好,许偲被他妈打发去他姥姥家住,许啄也一并被送了过去。 只是那是许偲的姥姥,不是他的姥姥,待得久了总是不自在,第二天许啄就捏着一张小广告,上街找了家假期先修班去报了名。 贺执本来还想诱惑园园跟他回家玩,但许啄平静地告诉他:“最近学习耽误了进度,我要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