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两难之选

    “姑姑，你为什么不救我！”许如心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双唇紧紧的闭着，一双手死死的抓住身上的杯子，正经历着一场可拍的噩梦，梦中如意七窍流血，一直追问着许如心，姑姑，你为什么不救我。

    梦中如意死死的抓住了许如心的脖颈，狠狠的掐着，许如心觉得呼吸都无法进行。“不要，不要！”许如心从噩梦的中惊醒，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种无法呼吸的痛苦如此真实，即使是从梦中醒来，脖颈处还有隐隐的胀痛。

    “夫人，您怎么了。”思瑶在隔壁房间听见了许如心的惊叫，赶忙披了个衣服赶过来，发现许如心满脸是汗，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

    许如心定了定神，“思瑶，上次我叫你去花婆婆那里取来的药水，你有没有好好保管。”思瑶点点头，那可怕的药水，从拿回来，思瑶就一直放在梳妆台的最下面一格，根本不敢轻易打开。

    “那就好，咱们必须要加快脚步了，不然夜长梦多。”如意的死提醒了许如心，这个柳圆圆，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原本想要给她设的套，不知道怎么竟然把如意害死了，下一次一定要万分小心才行。

    思瑶小心翼翼的问，“夫人打算怎么做？”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许如心咬牙切齿的横了一眼思瑶。

    “可是，可是我看这位柳姑娘并没有想要嫁给咱们老爷的意思啊，我听说柳圆圆有一位俊秀非凡的相好，她又不缺钱，没理由会选择咱家老爷啊。”思瑶犹豫着，她可不想受伤沾上鲜血。

    许如心劈头盖脸的拿起枕头砸到了思瑶的脸上，“蠢货，她不过是个外乡丫头，在京城没根没基的，她现在这不过是欲擒故纵，这是个懂的勾搭男人的狐狸精。”

    思瑶心里暗自腹诽，我看是你想的太多吧。

    “你明天就去长乐楼，把那瓶药水找机会泼在她脸上，只要她毁了容，我不信陈建知这个老东西还会动心思。”许如心已经一刻都等不了了，只要一天不除掉柳圆圆，她就一天不能入睡。

    “不行，不行，夫人，我不敢，要是我伤了柳圆圆，我肯定会被长乐楼的人打死的，夫人你换个人去吧。”思瑶吓的连连摆手，这种事可不是儿戏，上次思瑶去长乐楼里打探，知道长乐楼中可是有不少人手的，自己在人家的地盘上伤了柳圆圆，那肯定会被活活打死。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思瑶的脸上，许如心猛地站起来，一只手死死的捏着思瑶的下巴，“什么时候轮到你和我讨价还价了？你不去也行，明天我就把你卖到醉红楼，让你好好知道知道厉害，看你到了里面还敢不敢顶嘴，我听说醉红楼的妈妈，对付你们这种不听话的小蹄子，可是有的是办法。”

    醉红楼的厉害，思瑶不是没听说过的，只要进了醉红楼的大门，除非老老实实的听话接客，不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掏出老鸨的手心，就算是再坚贞的烈女，进去被折磨个十天半个月，也得老老实实的摆出笑脸接客。

    “夫人，夫人求您不要把我卖到醉红楼，我可是从小就在您身边伺候着呢。”思瑶吓的跪在地上哭求着，不住的对着许如心磕头。

    许如心冷冷的哼了一声，用力揪住思瑶的头发向后拉扯，强迫思瑶仰起头，“那你现在选，是去长乐楼给我把事儿办好，还是被卖到醉红楼去当红姑娘，两条路，你只能选一条。”

    明明两条都是死路，许如心却硬逼着思瑶要在两条死路里面挑一条，思瑶痛苦的纠结了一会儿，“我去长乐楼。”既然都是死路，起码长乐楼这条路还有一线生机，没准能够趁乱逃出去。

    “早点儿听话不就得了，奴才就是奴才，不吃点苦就不老实。”许如心啐了一口，不耐烦的把思瑶踢到了一边，“滚出去吧！”

    “是。”思瑶抽泣着默默退出了许如心的房间，是死是活，只看明天一搏了。

    第二天一大早，思瑶就拿着花婆婆给的药瓶，踟蹰的在长乐楼门口来回徘徊。眼看着长乐楼里渐渐客人多了起来，思瑶才小心翼翼的混进了长乐楼，找了一个角落里的桌子，悄悄的观察着柳圆圆。

    午饭时间，长乐楼中人声鼎沸，满室都是来往的食客，柳圆圆在大厅中来回翩转，忙的不可开交，眼见着时机就快要成熟，思瑶整理了衣襟，轻轻抚了抚已经快要从胸口跳出来的心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柳圆圆的身后，猛的从怀中掏出瓷瓶，正欲拔掉瓶盖对着柳圆圆泼过去，还没等出手，就被一双用力的打手牢牢捉住了手臂，“姑娘，你想干什么。”

    还没得手，就被抓了包，思瑶当时就慌了神，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柳圆圆听见身后的响动，回身一看发现李飞正抓着思瑶的手。“圆圆姐，这姑娘鬼鬼祟祟的盯了你一上午了，刚才从怀里拿出个瓶子，我觉得她来者不善，所以拦住了。”李飞把思瑶手中的瓷瓶夺了过来，递给柳圆圆。

    柳圆圆摘下瓶盖，把瓷瓶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闻起来像是硫酸，这地方竟然有这种东西。”又仔细看了看思瑶，“姑娘看起来好面熟，我们可是在哪里见过？”

    思瑶慌慌张张的，想要挣脱李飞的手逃开，可是李飞哪能如了她的意，只是用了一只手，就把思瑶牢牢的控制住，“姑娘别急着离开，咱们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这瓶硫酸要是泼在了柳圆圆脸上，那就不仅仅是毁容那么简单，说不定干脆就一命呜呼了，柳圆圆捉摸着，用眼神示意李飞把思瑶带到了楼上。

    “你是陈府的人？”柳圆圆终于想起这张脸，似乎在陈府的聚会上看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这丫头到底是哪一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