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陈白氏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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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往后的陈白氏脸也苍白如纸,旁边的池嬷嬷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个大汉看到羽蓝的娇美脸蛋,色心大起,一子跑了过来,伸出枯瘦的大手就撕向羽蓝的衣服。羽蓝淡黄色的衣裙一下子被撕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大红色的肚兜。羽蓝惊得大叫起来,她看到陈白氏,就想往她身后躲去。陈白氏将她一推,该死的奴婢,居然想祸水东引,把那大汉引到她这里来吗?羽蓝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她想爬起来,那大汉一下子就扑到了她的身上……陈白氏转过脸,向后疾退。 她也吓得发抖了,脸色苍白,推开羽蓝后,陈白氏一把将陈英死死护在怀里,倒退往后走。身前有几个护卫护着她往后退。 外面的惨叫声越来越大。一条不知是谁的手臂被砍了下来,落在了她的头上,她吓得想尖叫,但看着怀中已经哭得声嘶立竭的陈英一眼,她咬紧牙关,拼命忍住了。她闭着眼睛挥开那条血淋淋的断臂,那断臂再次飞了起来,也不知落到了哪里?陈白氏不断提醒自己,她不能倒下,她怀中还有英哥儿,她的英哥儿还只有六岁,需要在她的保护下才能平安长大。 池嬷嬷看着这样的情形,慢慢的脚步离她家夫人越来越远了。可是就在她想退去这个可怕地方时,突然围过来的乱匪,迫使她的脚步又向陈白氏的方向挪动着。 不知什么时候,陈白氏发现那些挡在她身前护卫都不见了。那些护卫倒的倒、伤的伤。 有匪人挥着菜刀朝她冲了过来。她转身急急跑,怀中紧紧抱着陈英。或许是想抓住活的她,那些已些发了狠的山匪,居然没有扔出手中菜刀,他们是惯做山匪,他们知道,只要抓住了面前这个据说是陈家的当家主母的女子,那就是抓着了一座金山。想通这一点,那些匪徒几乎全部朝陈白氏围了来。 陈英早就吓得更大声地哇哇大哭,陈白氏现在没有时间安慰她的宝贝儿子。如果可以,她也好想哭一哭的。 陈白氏拼命的跑,她以为她跑了很远,可惜连自家宽大的布施棚子都没能跑出去。还好,没有那些让人恐惧的脏手碰到她。此时没有回头的陈白氏不会看到,那些乱匪被另一批人围住了,他们象是一群很特别的巡衙兵。 然后,陈白氏突然被什么绊倒了,是什么?她低头看去,原来是她搬来的桃木屏风。她重重倒在地上,在倒地的那一刻,她下意识的护住了怀中的陈英,任自己的手肘地上擦掉一层皮,有什么人重重的踩在了她的身上,她向后看去,竟然是池嬷嬷,池嬷良机脸色惊恐,拼命往前走,哪里还管踩到了什么东西。 陈白氏大骂出来,“池嬷嬷,走开,快走开。滚,再不滚我杀你全家。” 池嬷嬷似终于听到了她家夫人的声音,低下头来,然后,有一只铁称砣扔了过来,正好砸中了池嬷嬷的头,她的额头砸出了一个大大的血窟窿,砰的一声倒下了。池嬷嬷立时倒地,正好砸在了陈白氏背上。 “抓乱匪啊,有乱匪出来了。”不知什么人在大叫。 听到有乱匪跑了出来。周围看热闹的人有很多人是想到乱匪狰狞。一个个开始惊慌四处乱跑起来。 陈白氏艰难的推开身上压着的池嬷嬷,刚起站起来。就觉得背后有几双脚步重重的踏在了她的身上。怀中的英哥儿更加尖锐的哭了起来。背部传来了阵阵剧痛,有血从她的口中当涌了出来。一口鲜血正好滴在在她怀中哭得声嘶竭的陈英眼睛里。陈英觉得立时他的眼前到处都是红色的了,他终于受不了晕了过去。 陈白氏觉得似乎有无数双脚从她的身上踏了过去。 “羽红,羽蓝。——救救我。”陈白氏大叫。突然想起在她倒下之前看到羽蓝被扯下衣服的情景。 “都是些没用的。还有羽红呢?羽红在哪里?怎么一直没看到她,这个贱婢,扔下我和英哥儿,自己跑了。” 躺在地上的陈白氏只看到眼前有无数脚走过,背上有无数的脚踏过去。整条街道都乱了起来,有一队衙兵正在追那帮乱匪。正看花灯的人民被吓得四处奔跳,本来在陈家这一处的布施棚的人就最多。所以此处也是最乱的。全个棚子几乎乱成了一锅粥。那些匪民也开始狂性大作,他们见人就砍,就求能跑得快一点。 陈白氏全身都在痛。不断有人从她的背上踏了过去,她觉是她全身的骨头都被踩碎了。 “快跑,快跑,有乱匪过来了。他们杀人了——” “快跑——” “不好啊,迟书生的手都被砍下来了,快点跑,不要再去领什么东西了……” “胡三的腿也被砍折了……” “赵五的肚子都被那帮恶毒划开了……” “啊,不要再说了,跑啊——” “……” 有什么在她身旁倒下了。是一个小小的木板凳。她艰难伸手将那只小凳子拖过来。她努力躬起自己的身子,将它放到了她与英哥儿之间。她的英哥儿全身都软绵绵的,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英哥儿不会有事吧? 不会,不会的。云家的人应该就会到了。她只要坚持住,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就可以了。 她紧紧地伏在了小板凳上面。背上的还有人在从她的身上踏过。这些该死的贱民,就算是到了地狱。她也要找他们算帐的。 倒底是谁在害她?倒底是谁?那些乱匪是怎么被带到她的面前的?是什么人在安排这一切,而自认聪明的她却傻傻的一步步迈入了那个人布下的陷井。可笑的是直到死,她也不知道她的仇人是谁?倒底是谁这般恨她,恨她恨得非得让她这般痛苦的死去,她将被万人踩踏而死,是谁?陈白氏的七窍都有血流出来。她全身的骨头都被踩碎了。 全身都被踩得没有了一块完整的血肉了陈白氏,现在连手指头也动不了。她想再看看她的英哥儿,在临死之前,再看他一眼,可是她的眼睛看不见了。痛,全身都在痛,最后连痛也不属于她了,带着对陈英的无比担心,陈白氏永久地失去了意识。她死了,死得无比的惨。生前风光无限,高傲要强的她,死后却象一堆烂泥一样静静被踩在她生前最瞧不起的贱民脚下。 ……………… 吹完了一曲醉太平,顾掬尘看着街外如繁星点缀夜空的花灯,“真美啊——”她赞叹。 “这么隔着这么远看,总觉得象是隔靴骚痒,不痛快呀。咱们还是到下去逛逛吧。”她建议。 “柬大哥,你怎么啦。”顾掬尘就见,她刚说完这话,刚才还好好的陈柬突然向后倒去。 丁山眼急手快,一下就接住了他家少爷。 他能不眼急手快吗?他家少爷刚跟他使了眼色的。虽然不知道少爷为什么要假装昏倒?但他是位合格的小厮了。看到陈柬昏了过去,顾掬尘也忙走了过来,她的手刚搭上他的脉,手就被陈柬捏了一下。 顾掬尘一愣,心一下子放松下来,是假装的呀? 顾掬尘看了看敞开的窗口,还有人在监视他吗?哎,生在这样的大家族,也真是愁人。明明病好了,一个男子出个门还得敷粉假装病弱。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难道这陈柬就准备这样敷一辈子的粉?哎,真是可怜呀。顾掬尘抿着嘴,笑眯眯的想。 见顾掬尘一边号脉还一边笑,步拂花冷冷道:“装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顾掬尘奇道。 “哼,他气息很正常,这也就骗骗别人。嗯……难道外面有人在……” 顾掬尘作势掐了掐陈柬的人中,“是呀,骗骗外面的人……” 陈柬缓缓睁开了眼睛,面上却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哎,总这样,陈擅越不累吗?贫僧看你今天明明开心得很呀。那醉太平差点让你奏出了洞房花烛的感觉了。” 顾掬尘假装气愤道:“昭明大哥,不……昭明大师,记得你是大师啊。怎么可以随便就说着洞房花烛之类的俗世之语?” “你那小厮不是说我不是和尚吗?再说我的和尚是有期限的。了尘大师也只答应做我三年的师傅,三年后,我就不是和尚了。” “还有这样当和尚的?真是闻所未闻?” 了空和尚这是搞的实习期还是怎么着?真是奇人做奇事?顾掬尘看着在雅间的陈柬,丁山见他们听到步拂花如此说,连眉毛也没动一下。 看来,只有她一个人觉得奇怪呀,也是,了空大师可是接连骂死了两个皇帝的神奇人呀,他还能做什么让人惊奇的事?再惊奇也没法让人吃惊了吧? “不好了,虎哥,前面的槐树街乱了。听说来了乱匪,有很多有受了伤。”赵二斗急急跑到顾掬尘面前,飞快地说道。 “哦。有乱匪?对了,我父母和小文没有出去吧?” “我正是要来告诉虎哥一声的,刚才顾老爷经不住小文少爷的一再央求,跑出去看花灯了。” “什么?” 顾掬尘大急,一急之下,就从窗口纵跃而下。身旁有人轻轻拿着了她的手。 “昭明大师。”顾掬尘侧头,“这点高度,我的轻功还应付得过来。” 步拂花笑道,“不是让你叫我昭明大哥吗?” “嗯,……呵呵……等昭明大师长出头发来就是我的昭明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