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甘心被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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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牧只觉腰间一痛,转头间,身旁人来人往,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他揉了揉腰,腰际刚才似有蚊子刺痛般的感觉,手臂也传来了阵阵酸痛,挥起的鞭子已感觉不出什么力道了。 顾牧蹙了蹙眉,阴鸷的眸子看向身旁的跟班,“刚才可有人靠近本少爷。” 被问道的小跟班呆了呆,忙回道,“不曾,属下几人一直围在少爷身边的。少爷放心,您的一片衣角也没被人碰到。”其他几个跟班也纷纷点头。开玩笑,少爷一向喜怒无常的,他们决对不能说出刚才被对面的吞火球杂耍分了神。否则,他们跟出来的这几十人皆会被少爷打死的。 顾牧看几人神情不向作伪,他望向抽得血痕斑斑,还一个劲低头求饶的老人,突然就失了兴趣,道:“算你走运,老子今天累了。滚!”那老头如奉纶音,立时踉跄的挪到摊前,抖着手开始收拾摊子。这是他一家子的生计,丢了命也不能丢了活命的物什。 顾牧的手下很会察言观色,看自家主子的神色,就知他今天已然玩不下去了,失了兴致。他们手脚麻利的为他们的主子牵来了他的大黑马。一帮人翻身上马,扬长而去。一路上策马扬鞭,恣意嚣张无比。 顾掬尘望向那些惊慌躲避的行人和被撞翻的摊子,眼底滑过一丝暗光。顾牧好好享受你最后的三天时光吧。那枚她改造的带倒钩的银针裹着她的一丝内力送入了顾牧的体内。这内力会带着那枚银针划破他的五脏六俯,慢慢渗出的鲜血终将了结他的生机。 顾掬尘回过神来,拍了拍关鲧的肩头,他还有些愣愣没回过神来,瞪着她的眼神有些幽怨。顾掬尘有些愧疚,“六哥啊,今天的臭豆腐没法吃了。改天再来吃。呵呵,对不起,刚才手滑了一下。你没事的。让我看看,别撞到哪里。七弟我这就给六哥陪个不是。”说着她恭了恭手。 关鲧白了她一眼,“七弟,你刚才抽什么疯?” “哎哟,不是说了,是手滑,手滑而已。呵呵!” “得,你可别呵呵了,每次你一呵呵就没好事。” 顾掬尘眯了眯眼,微微一笑,“走走,咱们去巅峰楼喝酒,就算是陪礼。刚才在人月圆你不是没吃好?这回咱兄弟俩来个不醉不休。怎么样?” “真的,嘿嘿,巅峰的饭食可是京中顶顶好的,好好。”关鲧反手搭在了顾掬尘的肩头。立时将刚才心中些稍的疑惑散了去。 他虽然有点圆胖,但身高还是比顾掬尘要高。两人一起走向巅峰楼。望着巅峰楼三个烫金大字的匾额,顾掬尘真心觉得陈柬确实是做生意的奇才。如今就连这东山路这么个新发展起来的街也有了巅峰楼的分店了。真真的 巅峰楼的食物确实很美味,两人要了一个雅间。关鲧一口酒一口菜吃得摇头晃脑,而顾掬尘举着一个酒坛,只一口口饮着酒,却没怎么用菜。 “七弟,今天心情不好?”关鲧看着顾掬尘。 顾掬尘手捧着一个青瓷酒壶,她一口接一口喝着辛辣的烈酒。她的心情复杂难言,一股闷气在她的有心胸堵得难受。为何会如此,她也不知道。她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关鲧。 慢慢的,顾掬尘觉得眼前的关鲧变成了两个,三个,她晃了晃头。这里是七楼,闯开的窗棱跟着她晃动的脑袋一起晃得合拍。 “六哥,我好象醉了。”顾掬尘睁着迷离的双眼诚实道。 “哦,七弟,没事,醉了也没什么事。你六哥我早就安排好了。反正这里有客房,醉了伙计会安置好我们的。咱俩接着喝。”浑沌的脑袋里丝毫没有意识到她与关鲧睡一间房的会不妥当。扮男子的时间长了她的内心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男子。 顾掬尘轻晃了酒坛,正要再喝一口,有手覆在了她的手上。顾掬尘抬头,看着那张清俊无双俊脸,他咧嘴笑,“花和尚,你也来了。来来陪我喝酒。咱们喝个不醉不休。” 步拂花听着这声花和尚,嘴角还是忍不住的抽了抽。也不知教训过他哦是她多少次了,她从来就当成耳旁风。 顾掬尘自却扶着他的手,象攀着大树蜿蜒蜒而上的蛇,摇摇晃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自长公主下药之后,也不过几个时辰,他却感觉象是很久很久没见到他的阿尘了。这感觉新鲜又奇怪。 看着顾掬尘晕红的脸,氤氲的双眼,步拂花抱着她腰的手忍不住紧了紧。他仿佛看到了一条一条美人蛇正在勒紧他的喉咙。。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几下,身体开始躁热。仿佛是饮了千杯醇酿般,让他感到了不受控制。 是长公主的药再次发作了吗?他敛眉伸出另一只手,将顾掬尘紧紧圈在了怀中,醉得摇摇晃晃的顾掬尘终于觉得天地万物定住了,颇觉自己功力大涨。身旁的熟悉的清洌围绕。顾掬尘心情放松的任他拥着她,有些昏昏欲睡,眼神迷茫。 “是呀。来喝酒。”关鲧看着步拂花扶着顾掬尘要走,着急了,“哎,七弟,步将军,你们别走。你小子不是说不醉不归的?我还没喝好啊。哎哟,步将军,你是不是有事?有事的你就先走,将七弟留下。你放心,七弟我会照顾的。” 听到关鲧的声音,顾掬尘在步拂花的怀中艰难转头,“喝,我还没醉,六哥咱们接着喝。” “喝,接着喝。七弟,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走,要走,你也得把帐结了先啊。七弟。”顾掬尘从步拂花的怀中努力探出身子,抓着手中的酒坛起与关鲧碰杯,“放心,六哥。这家店是我的。你放心喝。” “呀,真的。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干杯。” “阿尘,你醉了。”怀中的娇软身体和他身体不受控制的反应,将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顾掬尘本就有武功,此时犟起来,力气颇大。这会她只想从男子的窒固中出来,虽没动用内力,也让步拂花有些应付得困难。 顾掬尘再一次在步拂花的怀中艰难的转了个身,然后她喝得混沌的脑袋立时怔住了,惊醒了。很多年以后,她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就看到七层木楼之下那片树林的动静。 隐隐的心惊,冥冥中的直觉。那林子中一个让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让她开始行动。她突然发力伸手推开了步拂花,打开的窗棱,跳了下去。 “七弟,。”关鲧着急的站了起来,掀翻了桌椅。满地的瓷碟乒乓作响。他还没来用迈出一步,就见一道天青身影也如风坠落。步拂花紧跟着也跳了下来。 顾掬尘昏昏沉沉的脑子在下坠的清凉的夜风中有些了清醒。勉强调动体内的一丝内力,只希望莫要在着地之前,摔得太难看。还好,她的身体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轻功让她的身体变得轻盈。 就在她想咬破舌尖,强逼自己的保持清醒之时,一个熟悉的怀抱再次将她紧紧拥住了。顾掬尘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步拂花。原想着从七层楼坠下,因着自己昏沉的醉意,怎么也得受点伤,破点皮,流点血。但因着这个怀抱,她如羽毛般轻落,不曾蹭破一点油皮。 顾掬尘并没注意这些,那的注意都在前面一晃而过的几道黑影身上。其中的一个背影,因着太过熟悉,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让她坚信那人就是鲁尧。 那是从小到大伴着自己长大的大哥,那是从小到大伴她弓马骑射的大哥,那时即使身在监牢,也会将他护在身下的大哥。她怎么会看错? 她眼睛冒火的瞪着那个扶着的他的身影。背影纤细,无疑是女子。而跟鲁尧扯不清的只有那个红魅儿。该死的红魅儿,要下十八层地狱的红魅儿,她倒底要干什么? 刚想摸出银针帮自己的醒酒的想法立时改变,“帮我醒酒。”她说。没有称呼,不说缘由,不做解释,吩咐起拥她入怀将军时,这样的理所当然。很多很多年之后,顾掬尘才明白,有些感情于点点滴滴,细水长流间早就渗入她的骨血。拔之不出,消不了,忘不掉。 身后的人也做得理所当然,只淡淡的轻嗯了一声。 后背便有清凉涌入了四肢百骸。步拂花的手掌几乎是一触即离。可他就是觉得自己的手掌有些烫人烫心。 “前面那人好象是甘心被给缚的。”耳旁步拂花突然道。 顾掬尘毫无所觉,身体中那股清凉清凉的气息涌入四肢百骸,她昏沉沉的头脑就清醒了个七七八八。甫一落地,身形一扭,就想从步拂花的怀中挣脱出来。“别动。”步拂花的温热的气息扫过了她的耳廓,“我带着你。” 顾掬尘不再做声,她知道他的武功本就比她高,有你带着,迅速只会比她更快。 两人两人如林下松风快速向着那几个黑衣人追去。 追在后面的人亲眼看到,不过是片刻工夫,那几个黑衣人就变以了一群,显然绑架了鲁尧的人早有准备。 顾掬尘看着那黑衣人脚下无声,行动间紧然有序。一看就是高手。此时,前面的黑衣人已然增加到了几百人。顾掬尘实在没法子以他们两人之力从几晨人手中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