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页
白荷觉得心口堵得慌,明月女士一直以来不但性格强势,且巧言令色,一张嘴颠倒黑白的本事极其厉害,只几句话就已经将白荷绕进去了,过去她每每面对明月女士的指控都生出罪恶感来,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兄弟对不起娘家,是个一无是处的姐姐,读了书却不能带着娘家飞黄腾达是娘家的罪人。 此刻,白荷虽然比过去要强了许多,却也被明月女士一番抢白而生出泪意。 好在覃小津及时推开门进来了。 覃小津笑着对明月女士说道:“妈,白描结婚,白荷是大姐理应帮衬,不知道需要给女方家里多少聘礼?不管多少聘礼只要妈开口我们都借,妈也说了只是借而已,既然是借,就应该打一张借条给我们,可以爸和妈的名义打,也可以白描的名义打,妈觉得谁打借条合适就让谁打,妈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明月女士无言以对,心里有些恼这新女婿怎么习惯这么不好要偷听别人说话,但是新女婿长得太帅,笑容太灿烂,让明月女士又生气不起来。 “妈,我刚刚和白描喝了酒,好困了,我要睡了。”覃小津彬彬有礼说道。 明月女士带着羞惭站起身,赔笑:“那你们早点睡,其他事咱们明天再商量。” “妈您慢走,妈您晚安,妈明天见。” 明月女士被覃小津送出了房门。 一声声“妈”让明月女士内心五味杂陈。 从前,刘峥嵘就不必说了,那个短命杀千刀的,嘴巴就是闷葫芦,一声“妈”都别指望能从他嘴里听到,而姚家的女婿——她也是从未听他喊过“妈”的。 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明月女士心里叹息一声。 第204章 触摸你的眼角 房门锁上,房间里只有覃小津和白荷两个人。 覃小津看着床沿上坐着的白荷,她无限郁闷坐着,终于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问道:“我可以哭吗?” 沙哑的嗓音已经带着哭腔。 覃小津向她展开手,白荷缩进他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这个女人一向伶牙俐齿,坚强得很,像此刻这般脆弱,他还是第一次见。 她越软弱,他就越生出要保护她的欲望来。 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发丝,听着她的哭声,内心一团纠结。 人世间的悲剧大多由钱引发的吧,如果父母有钱就不会苛责子女,如果子女有钱也懂得孝顺父母,这是覃小津心中的认知。 他不知道白荷是否渴望有一个温柔呵护她的母亲,不知道明月女士如果改变态度对白荷好,白荷是否会感到欣喜。对母亲的爱和呵护,白荷是稀罕的,还是不屑的,覃小津心里拿捏不准。他只知道,白荷一定是稀罕他对她的温柔和呵护的,看此刻她在他怀里哭得多放心啊! 待白荷哭累了,他才带她去洗脸洗手,他温柔地用毛巾拧了温水给她擦脸,她站在那里,像一只乖巧的宠物,眼睛因为哭泣又红又肿,整个人显得呆萌。 有个人可以被他照顾,覃小津莫名觉得有一丝幸福,一直以来他都是被别人照顾的,原来照顾别人也很幸福呢。 覃小津放下毛巾,看着白荷狼狈的脸上已经被洗干净,显得白皙清秀,他满意笑道:“睡吧,睡一觉海阔天空。” 白荷在床上躺好,见覃小津左右张望并没有上床的打算,她便说道:“你要打地铺啊?还是算了,如果被他们发现你打地铺会质疑咱们关系的,你还是睡床上吧。” 白荷腾出一边床的位置,覃小津反而显得扭扭捏捏,终归是上了床。 熄了灯,房间里一片黑暗,很安静,但却有涌动的暗涌生机勃勃,让人无法安然入睡。 “还在哭吗?”黑暗里想起覃小津关切的声音。 白荷抿唇说道:“没有。” 然而,他的手还是伸了过来,轻轻摸索上她的面颊,摸索到她的眼角,亲自确认了的确没有眼泪他才放心。 这样的举动让白荷内心暖暖的。 如果这个人能一辈子属于她,就好了。 白荷内心难免要生出贪念来,但被那讨厌的理智制止了,引来心口一片疼痛。 她正沉浸在那胸口的酸疼里,那手又伸了过来,从她脖子下探过,继而将她整个人一捞她便滚进了他怀里。 她被他紧紧箍住,听着那心脏蓬勃有力的跳动,感受着那身体的温暖,她心里说不出地踏实。 一个女人终其一生,也不过是求这样一副安稳的怀抱,如此而已。 “覃小津,如果你以后遇到更可怜的人了,你的同情心又泛滥了怎么办?”白荷忍不住问道。 尽管他们是契约,但是她问问又何妨呢? 只听覃小津说道:“我的同情心已经用光了啊!” 黑暗里,白荷笑了,覃小津的唇角也绽开笑容,只是他们彼此看不见彼此而已。 第205章 嫌隙 李梦瑶在客房看着四月安然入睡方才回自己房间去。 覃山海竟然不在房间里,李梦瑶觉得奇怪给覃山海挂了电话,被告知他在书房,有资料需要整理让李梦瑶先睡,但李梦瑶还是转而去了书房。 书房外,透过门窗望进去,李梦瑶见覃山海正在书桌上对着电脑伏案工作。书桌上只有一盏台灯亮着,光线映出覃山海专注的面孔,他的背后是一排靠墙的古筝,他在那琴香书韵的环境里身上有超脱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