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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明月女士绝对不能输,但一接触到覃小津投过来的目光,明月女士竟然闭了嘴。 覃小津的目光里有责怪也有乞求,的确当着新女婿的面,不好一遍遍重提旧账,白荷的过去不光彩,在新女婿面前说多了,怕要遭来轻视。 新女婿一表人才也就算了,是个出手阔绰的富家公子哥,这样的金龟婿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夜深了,覃女婿和白荷早点睡,我让白描把白茶送回去。”明月女士收起负面情绪,对覃小津陪着笑脸说道。 白描和白如新早就被明月女士和白荷的吵架声吵醒了,两人站在客厅角落里畏畏缩缩的,生怕被明月女士发现后会殃及池鱼。 听明月女士突然提到自己名字,白描吓了一跳,他不愿意,但也没办法,附和道:“二姐,我我我送你回家。” “白茶不能回家,白茶必须和姚昶离婚!”白荷大声说道。 …… …… 白茶连夜被白荷和覃小津从燕子庄带回了蓝花坞。 看着睡梦中两个孩子也一起被抱上小车,明月女士急得直跺脚,任她怎么喊叫制止,覃小津的车子都绝尘而去,很快便消失在燕子庄古色古香的村大门口。 白描和白如新将明月女士架了回去,明月女士气不打一处来,边哭边骂边伸手去捶白如新:“都是被你宠的啊,无法无天,不把我这个妈放眼里啊,你看看她啊,从来都不听我的话,气死我了——” 白如新被揍,习惯性不说话,默默忍受,女人的拳头能有多重呢?不过是蚊子痒。 白描一旁赔笑安抚:“妈,妈,二姐夫也没什么好的,天天打二姐,你说是吧,离了就离了呗,大姐夫刚才不是说了吗?如果您同意二姐和二姐夫离婚,他就赞助我和敏敏办酒席的钱。” 明月女士还想发作听到这话顿时打住,她扭头看着白描,白描朝他嘿嘿笑着。 明月女士迷失了一下下,又清醒过来,她伸手去捶白描,嗔骂道:“都是你没本事,如果你有本事,妈用得着这么受气吗?你二姐怎么能离婚呢?上哪里再去找姚家这样的家境?” 白描天天被明月女士骂没本事,已经不觉得伤自尊了,他倒想有本事来着,可是从小不会读书,不能像白荷那样考大学,想做点生意,明月女士又怕他亏本,想去打工,明月女士又舍不得他出力,舍不得他在外头看别人脸色,就这么天天在家里游手好闲,却也平平安安。 白描已经很习惯这种现世安稳的平淡生活了。 “不离婚也可以,”白描根本无所谓,反正他也做不了主,“那就让二姐夫家里出我和敏敏办酒席的钱吧,聘礼已经是大姐夫出的了,再让大姐夫出酒席的钱,的确也说不过去对不对?妈你有两个女儿,你得一碗水端平……” 白描仿佛能感受到危险到来,还没说完就先撒开手逃回家里去,明月女士果然在后面追着骂他:“你个没良心的,你不害死你二姐你不甘心是不是?你二姐夫没有妈,是个可怜人,他的钱咱们怎么能要?” “妈你太偏心了,二姐夫的钱你舍不得要,大姐的钱你怎么就舍得要,还要得越多越好?”白描已经跑进自己房间紧紧锁了房门,反正明月女士进不了房间,打不到人,他便大胆给白荷主持公道。 明月女士也理直气壮:“你二姐没有上大学,你大姐上了大学,你大姐多花了我多少钱?她不得多回报我一些?” “又不是养猪,每一斤猪肉都要卖出钱来。”白如新听不下去,背着手回房去了。 就算等下在床上被老婆打他也认,毕竟大女婿在榕树树洞里又给他藏烟了。 第236章 谈谈 白如新躺到床上,明月女士并没有打他,而是跟他说道:“白茶跟着白荷走了,明天早上你去把姚昶叫家里来吃饭。” 居然没揍他,白如新心里呼出一口气,但说道:“他一个大人,能把自己饿死?” “白茶不在家,亲家公也不在家,谁煮饭给他吃?” 明月女士对二女婿是真爱,已经到了溺爱的地步,再对比从前明月女士对刘峥嵘的态度,一个天一个地,白如新不免也要为白荷叫屈。 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刘峥嵘很不靠谱,但如果明月女士对他能有对姚昶的十分之一的好,刘峥嵘大概心理也能平衡些。 一个问题孩子,如果能得到多一点的爱,他是不是就收敛些而不破罐破摔呢?一个问题孩子,得不到爱,得到的都是偏见和鄙视,他很难让自己活得阳光健康。长歪,是唯一的可能。 刘峥嵘长歪了,大女儿的人生跌到低谷,好在又遇到个覃女婿。 想到覃女婿,想到大榕树树洞里覃女婿放的那些烟,白如新内心振作,他丢给明月女士一句话:“要叫你去叫,你也可以直接留姚家给他做饭。”说着,屁股朝向明月女士,睡去。 三更半夜和大女儿吵了一架,被儿子嬉皮笑脸调侃,又被一向窝囊的老伴叫板奚落,明月女士自尊大受打击,气鼓鼓不明白到底哪里出错了。 …… …… 一觉醒来,白茶还在睡,白荷出了房间。 姐妹同一张床搂着睡,回到了小时候一般,白荷心里唏嘘。小时候常常遭受明月女士的尖酸刻薄的言语,她和白茶就是这样在夜晚彼此取暖彼此慰藉,度过那些十分不愉快的童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