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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昨夜叶昰倾那脉,号得极准,可不能让曹督军的母亲知晓此事,若不然肯定求爷爷告奶奶,让少阁主看她那媳妇怀的是男还是女。 景湉期乖乖在这宅子中呆了几日,好在近日也没什么事烦她,九皇子赵易倒也不贪图享乐,一去军营之中这么多天,也不见来城中坐坐。 想来是军中诸事料理得差不多了,这才见靖国公府下了帖子,邀请他们去府中赴宴。 北地的建筑与中原和江南皆不同,本着实用宽敞为主,靖国公府方方正正的,也未有心做什么景致,家中男丁常年在军营中走动,但是刀枪剑戟比较多。 景湉期想了想,今日倒也没有刻意着男装,也不往娇艳打扮,穿了套还算看得过眼的衣裳,便跟了来。她的席位自然与叶昰倾在一处,就在九皇子旁边。满堂都是男子,唯独她一女流之辈,还居此高位,显得莫名的怪异。 看看那沈潜的表情,似是极不服气自己坐在这位置上。景湉期又见那古铜面色,五大三粗的男子,想必就是曹督军了。 宴席之上,自是些客套之言,景湉期只在一旁安静待着,不时装模作样的给少阁主添酒,实际上就是个假动作,一场下来,他怕是连三盏都未喝下去。 只是瞧着唐中这些参将督军和将军等,必也是十分不自在的,许是觉着京中之人饮酒和宴席,太过斯文了。九皇子也晓得众人不自在,未等靖国公发话,他这个皇帝派来的使节,就先督促他们回军营了。 最后这宴席之上,除了九皇子、叶昰倾与景湉期三人,余下的便是靖国公府上的两位将军,一位是韩月瑛的父亲韩进,一位其叔父韩叙,以及年过六旬的靖国公韩群,靖国公府上的女眷和孩子,自是不能上堂前来的。 “瑛儿在信中与我提过你,今日见了,果然长得与她有些相像的。” 靖国公的年纪差了老阁主叶岐将近一旬,可边塞的寒风催人老,瞧着却是比叶岐还老得多,他难得没有将帅那般凌冽的目光,看着景湉期,眸中多了一丝温情。 许多人都说景湉期与韩月瑛长得像,唯独叶昰倾不那么觉得,分明是不同的两人,哪里相像了?这世间哪里还有第二个景湉期。 若勉强说来,大抵是景湉期与九皇子妃都不如旁的女儿家温婉和顺,神韵倒是勉强可以说得上有几分相似。 “此番孙婿动身之前,王妃千万交代,要孙婿在您跟前尽孝的。”赵易倒是乖觉,如今倒也不摆什么来使的架子,俨然一个小辈。 “罢了,她在那边好好的,便是尽孝了。”靖国公显然有些不买账,语气淡淡的,自己埋头饮了一杯酒。 景湉期瞧得出来,这府上如今对这门亲事还是有怨的,任谁自己养大的孙女,因为一道旨意便远远嫁了,看着是恩宠,谁知是不是将孙女与皇家绑在一处做质呢! 景湉期觉着这靖国公作为娘家人还真是有些冤枉九皇子了,起码赵易这个丈夫,在京中那些王公贵族之间,算得上是模范了。 “晚辈奉圣上之命与您诊治,您本就有腿疾,还是少饮些酒为佳,九皇妃远在京中,甚是记挂。”景湉期见靖国公父子二人埋头饮酒,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出言圆场到。 “罢了,还是女儿家贴心……还是我一手带大的……”显然,长孙女远嫁京中,一直是这位老人家的心结,靖国公好歹敛了心绪,又对座下的两个儿子道。 “说到底,殿下也是瑛儿的夫婿,让家中人来见一见吧!” 国公爷一发话,自是有下人出去通传,而府中家眷,显然是早已候着了,穿戴齐整,不多时便进了正堂。 韩月瑛的母亲和祖母已经已经亡故,现在府中的女眷,也就是婶婶和堂妹韩月姣和几个姨娘,还有些男丁,景湉期看了看,估摸着大一点那两个便是九皇子妃的同胞兄弟,而剩下那两个小子,多半是她叔父家的。 众人依次上来见礼,景湉期打量了一下韩月瑛那两个兄弟,这两孩子长得倒也周正,但是却透着一股子憨厚,也瞧得出来和远嫁京中的姐姐有几分相像,虽说不能以貌取人,可就让人觉着三姐弟的灵气都长在了韩月瑛身上。 怨不得韩家人至今依旧对圣上的赐婚意难平,觉着糟蹋了自己的孙女。 许是料到又要见韩家人这一环节,叶昰倾给国公府的礼早就随着九皇子的礼一同送了过来,今日不必走那挨个送礼,然后夸赞对方一番的过场。 九皇子倒是还算热络,毕竟这是自己媳妇的娘家人,而且对亲兄弟与堂兄弟之间的亲疏分寸把握得极为到位。 至于那十六岁的叔父家小姑子韩月娇,九殿下赵易自是有礼有节,半点话不多说。 景湉期也觉着怪,虽是一家的女儿,韩月娇果然和皇子妃说的一样,走得是完全不同的发展路线,无论是体貌还是声音,都是又娇又柔,和先前的李娇柔也差不了多少。 见过了人,这姣小姐却也还是知礼,只是出来了一会儿便退下了,景湉期瞧着她似乎有些哀怨。 …… …… 显然女子看女子有时就是那么准。 才一回屋,韩月娇便真的开始哀怨起来,她坐在镜子前就着烛光又仔细看了看,自己可有什么不妥。 “我也不知,这样的亲事,国公爷竟有什么不满的,先时那么不愿,都说了让你嫁去……”吴氏看着镜中的女儿说到,语气中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