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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隔壁的李娇柔又送了拜帖过来。 景湉期虽不敢大包大揽说自己会相面,可她先前的预感果然没有错,这是沾上牛皮糖了,甩也甩不开。 “回绝了便是,明日我们要去军中,没有时间待客。”叶昰倾听了回话,不待景湉期说话,自己先做出了安排。 这事儿叶昰倾来回绝最是妥当,反正当头儿的都发话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当然要照办。 俞凡儿得了命令,这就去隔壁回话了,俞凡儿也不想李娇柔来,本身那女子就生得柔柔弱弱,还怀了孩子,若是有个好歹,赖上女郎了,又该如何。 “我明日也随你一起去军中吗?”景湉期试探着问,“不是说军营重地,女子不得入内?” “又不是战时,没有这般讲究,你与九皇子妃玩得那样好,她竟没有与你讲过在军中所见吗?”叶昰倾答道。 “原是这样,我竟忘了。”景湉期低下了头,心情有些低落,叶昰倾觉着多半是隔壁曹督军府上的拜帖闹得。 “你先时不是说,总有人仗着‘她弱她有理’要挟人?怎的如今还会被要挟?”叶昰倾问,况且被人要挟,总不是景湉期该吃的亏。 “学生并不是被她要挟,只是见了她,总有些莫名的兔死狐悲之感。”景湉期答道,又问叶昰倾,“一会儿抓了药,可要学生亲自送去国公府上?” “难不成你还想去与那兄弟俩叙旧,咱们是没人了?何须你亲自送去?”听到景湉期这么问,叶昰倾那小心眼的毛病又开始犯了。 景湉期也觉着无语,近来这少阁主事越来越没有风度了,难不成是因为此处天干物燥,叶昰倾也跟着上火了,她狐疑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 “少阁主可是近来肝火甚旺,怎的每日里跟吃了火、药一般?” 叶昰倾横了话音刚落的景湉期一眼。 “你才吃了火、、药,那物件是能随便吃的?” 说罢自己迈着大长腿先走了。 景湉期无言以对,这不就是吃了火、、药吗? 虽说如今不是战时,又有靖国公府女眷的先例在,景湉期一介女流也是能进军营的,可她也不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和俞凡儿、忍冬皆换了男装,一大早就出了城门,往驻扎在城北的营地方向去。 “女郎马骑得真好!”才出了城门,景湉期便下了车,骑上了马与叶昰倾并排而行,反是忍冬和俞凡儿两人坐在马车上。俞凡儿自车窗中探出头来,称赞到。 “你若想学,什么时候教你便是!”景湉期冲着车上的俞凡儿笑道,就像现代人要学驾照一样,马匹作为古代社会速度最快的交通工具,最好还是学上一学。 叶昰倾觉着景湉期似乎有些自不量力,她才学了多久,就想着要教人了? “陈家今日刚好会送些药材到军营之中,你拐了人家妻子在身边服侍,总得也让夫妻二人见见面才是。”叶昰倾出言提醒道,他才不愿承认,平日里景湉期与丫鬟们太过亲厚,谈起天来总把他扔一边的现实。 景湉期待丫鬟也好,待管家也好,就连待一匹马,似乎都比待自己要热络上心,每每待他好了,多半是有求于他,要么是从他这处得了黄白之物。 “少阁主操心了——学生晓得了——”景湉期不耐烦的答道,虽说凡儿嫁人了,可景湉期心里明镜儿似的,俞凡儿和她夫君感情实在不怎么样,比起先前的木香和甘草差远了。正是如此,景湉期才不会像先前与木香开玩笑那般打趣俞凡儿。 景湉期与叶昰倾这一行人,慢慢悠悠进了军营,才与九皇子寒暄几句,而后便是何笙那一队人从城中另一处驿馆拉了好几车药材,也跟着进了军营。 何笙跟在后面,早知道前面是世子一行人,却也不敢逾矩上前说话。 “女郎,他既来了,我也当一见,不知女郎可有什么要交待他做的,我好去传话。”不等景湉期开口,俞凡儿见何笙也来了,倒是先开口了。 “如此,你便带句话,让他听殿下的人安排,军营重地不可随意走动探听。”景湉期晓得,必定是要说上一句话让俞凡儿捎过去才名正言顺的,于是如此说道。 俞凡儿得了话,冲景湉期行了个礼,悄悄退下,往何笙带的车队那边去了。 “你这丫鬟还真是……就算嫁了人,也还是对你忠心耿耿。”九皇子见状,出言打趣到。方才景湉期说那话时,并没有压低声音,像是故意要他们听见似的。 “哪里……只是她新婚不久,夫君就要远行,正巧学生也往这边来,于是就将她一道带来了。”景湉期笑笑,现下还是拿何笙做个借口,最好搪塞。 九殿下嘴角抽了抽,景湉期还晓得带了丫鬟来不至她与夫君夫妻分离,而叶昰倾也晓得带了她来,免得一路上相思之苦,所以他当时为何要那么规规矩矩,将自己的王妃留在京城呢? “罢了……今日我叫你来,可不是让你在军营观光的,要借你的光,让你帮我看些账目……”赵易摒弃了那点思念妻子的愁绪,与景湉期说起了正事。 不想却是被叶昰倾伸手一拦,将景湉期拉到了身后护着。 “殿下,微臣带她来不过是为了观光,况且军中机密,岂是她能染指的?” “对对对对……使不得,使不得。”景湉期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表示自己才不想趟这趟浑水,她只算济世阁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