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8 起火了

    苏芒离开皇宫之后，并没有直接去方府，而是回了五城兵马司，他还要带着仵作过去。

    方府此刻有些安静，正直中午，也没人前来吊唁，黄如是也没在灵堂，而是回了屋子歇会儿，整日里头跪着哭着，都让她烦了，恨不得现在就一把火把灵堂给烧了，烧掉那棺材和尸首才最好！

    这样，就没人能得知整件事情的经过了。

    她刚回到屋子里头，颂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凑到她的跟前紧张地说道：“夫人，不好了，听说苏芒大人今日进了宫见皇上去了！”

    “你说什么？”黄如是听的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是从五城兵马司透出来的，而且，苏芒从皇宫里头出来，直接去找了仵作，那人一得知消息，就立马来告诉了奴婢，听说苏芒大人很快就要来了！”

    若是再来，那便是要查验尸体了，黄如是有些急：“怎么办？怎么办？”

    黄老夫人因着家中有事，要下午时分才能过来，苏芒此刻正打算带人来，若是真的要查验尸首，那怎么办？

    颂琴也很紧张，可还是说道：“夫人，要不您和昨日一样，哭哭啼啼装晕，蒙混过去！”

    黄如是欲哭无泪：“你以为瞒得过一日，瞒得过两日吗？那苏大人不仅去打过仗，还看押过犯人，你以为他被我骗过一日，还能骗第二日，他这么心急地去宫里，回来之后又打算来我这里，我猜，他定是得到皇上的口谕来验尸了！”

    颂琴张大了嘴，满脸的不可置信：“不……不可能吧？这是臣子的家事，且大人的死若是真的是沈文隽做的，他的这道口谕会遭天下人的诟病的！侮辱臣子的尸首，百官会怎么看他？”

    黄如是虽然也知道，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她有些紧张，拉着颂琴的手也有些抖：“现在是谁在灵堂里头值守？”

    正值中午时分，灵堂里头的那些下人都有些恹恹的。且因着府中各处都有事情，也没什么人灵堂守着。

    今日中午安排的便是方佩雅身旁的小月姑娘。

    她刚起身，就到了灵堂来值守了。

    现下精气神还是有些的，烧了两张纸钱、拜过之后就在灵堂里头的跪着。

    饭菜是下人亲自送过来的，小月确实是有些饿了，昨夜守了一夜的灵，今日上午歇息了一个上午，现在吃饭，小月有些狼吞虎咽。

    等到吃过了之后，下人将饭菜收走，小月就觉得眼皮子打架，终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早已经等会在外头的颂琴一见，忙偷偷地跑了进来，见到小月昏迷，一把火便将灵堂里头的布置的灵幡给引着了。

    棺木引着还没有定棺，颂琴一把便推开了，她看也不敢看棺木里头的死者，直接将手中的火把往棺木里头一丢，这才附又盖上，然后偷偷地溜走了。

    小月很快就起来了，等到看到灵幡被烧，还有一股浓烈的焦味，她大声喊道：“走水啦，走水啦……”

    这屋子里头到处都是灵幡，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是火光冲天了，小月这一嗓子喊，所有的家丁都往这边来救火。

    方佩雅也听到了走水的声音，忙跑过来看，就见小月踉踉跄跄地从火种跑了出来，一脸的烟尘。

    见小月没事，方佩雅这才放下心来，：“这是怎么回事？”

    小月惊魂未定：“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突然晕过去了，等奴婢醒来的时候，这火已经这么大了！”

    方佩雅看了看火光冲天的灵堂，心中一阵纠结，就在这时，黄如是在颂琴的搀扶下，也走了出来，一看到这副场景，当下扯着嗓子就大喊道：“老爷，老爷啊，老爷的尸首还在里面。”

    她吼完，不管不顾地就要往里头冲。颂琴一把拉住她，喊道：“夫人，这么大的火，您进去就只有死路一条啊，不要，不要啊……”

    黄如是不信，还要往里头冲，那一脸悲怆的模样，似乎与方正行恩爱的不行。

    她两个婢女将她拦腰抱住，黄如是不停地挣扎，看着里头的火光冲天，撕心裂肺地大吼大叫：“老爷，老爷啊……”

    火很快就被扑灭了，因为是大白天的，救火救的及时，且烧掉的都是一些灵幡，灭火司也很快就发现了这边的异常，派了一支救援队很快就到达了火灾现场，进行灭火，速度很快。

    灵堂里头的东西悉数烧了不少，但是整体还算是不错。

    那些灵幡已经被烧的精光了，桌椅凳子也都烧的漆黑，就连灵堂中间的棺木，也都被烧的漆黑了。

    里头烟气缭绕，黄如是不管不顾地往里头冲，边冲边喊：“老爷啊，你死的好惨啊，就连死了，你也都免不了这一场灾难啊，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放的火，究竟是谁啊！”

    她吼完，然后目光凌厉的回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今日中午是谁值守的？”

    下人们一个个脸色漆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全部都将视线转移到了小月身上。

    有下人说道：“夫人，今儿个中午是贵人身旁的小月姑娘守的灵！”

    方佩雅瞳仁顿时收缩起来，这就是一个局！

    然后又有下人说道：“奴婢给小月姑娘送饭的时候都是好好的，可是……奴婢一走，就起火了，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黄如是的眼神扫向小月，小月一脸的茫然：“我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