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太天真了
看着纪凌然的眼神,似乎是恨不得将她杀死一样。 纪凌然嘴角吐出了一口鲜血,却坐了起来,看着林娟温柔地安慰着纪莫雨,看着纪启明冷漠地看着自己。 她觉得好像是真的太天真了。 天真地幻想着父母的疼爱,幻想着自己的妹妹能理解自己,可现在…… 她苦涩地笑了笑,眼睛微微一颤,缓缓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这一刻她竟然觉得时间变得格外的安静,似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她起身,摇摇晃晃地朝着门口走去,背后还有人怒吼的声音,可是她都听不见了,只是一往无前往前面走着。 等到推开门,才发现外面竟然下雨了。 嘴角的鲜血,红肿地脸,看着狼狈至极,可脚抬出门口那一瞬间她竟然觉得无比的轻松。 她想,她再也不爱吃清蒸大闸蟹了。 因为太苦太难吃了。 雨淋湿了她的衣服,这雨太大了,几乎都让她看不清前面的路。 纪凌然转身看着雨色朦胧中的别墅,第一次觉得陌生,第一次觉得她从来都没有在这里得到半分温暖。 紧紧地抱住自己,纪凌然朝着铁链大门走去。 她想,这一次她应该选择正确了。 只是雨却越下越大,天空中还一闪而过的闪电。 纪凌然浑身抖了抖。 从别墅区出来的时候,保安还刻意叫住了她,“纪小姐,要不要先进来避雨?现在雨可大了。” 纪凌然脚步顿了顿,回头摇了摇头,“谢谢你,我没事。” 她想,怎么就连不熟悉的路人都比亲人懂得关心一个人。 雨水混合着泪水打湿了她的面颊,苦涩的,酸涩的,却唯独没有甜的。 纪凌然在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打着五颜六色的雨伞在雨中着急的行走着,他们都赶着回家,都有那么一个终点。 可是她没有。 纪凌然笑着,可是笑着笑着就哭了,她跌坐在原地,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摇摇晃晃地没有终点。 偶有路人看着人都绕路行走,似乎在众人眼中她就是一个疯子。 纪凌然只是坐着,脑袋渐渐变得昏沉,似乎没有了思想,那双眼眸里猩红一片,却笼罩着厚厚的一层薄雾。 而冷言泽在医院里早已经坐不住了。 他知道纪家根本就对纪凌然不好,否则也不会逼着那个女人嫁给自己,想到这,冷言泽起身看着窗户的大雨,却觉得那雨声似乎是更加烦躁。 沙发上,秦风正在整理着文件,看着他烦躁不安地样子,不由得开口,“总裁,要我接纪小姐吗?” 从他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冷言泽眼神中的锐利阴冷一闪而过,目光落在窗外,那快速行走的行人身上,薄唇轻启,“我亲自去。” “可是你的伤……” 话还没说完,冷言泽一个眼神过来,秦风就不敢多言。 等到坐上车,冷言泽才觉得心中的不安感少了几分,拿着手机拨打着某个人的电话,只是却久久没有人接听。 冷言泽面色更加阴鸷难看,骨节修长的手敲打着手机屏幕,还在不停的拨打着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那个女人竟然又不接电话。 冷言泽眼底的烦躁却不由得扩大了几分,正想要打开让秦风直接定位纪凌然的位置,电话却被接通了。 “纪凌然,为什么现在才接电话?” 嗓音颇有几分不满。 可是电话那头却久久没有声音,似乎只能听见雨淅淅沥沥的声音。 冷言泽眼神闪过一丝暗光,无声地对看着秦风,“直接定位。” 秦风受到提示,快速定位。 早就在纪凌然上次出事后,就按照在她的手机上按照了全球定位系统,就是为了能够方便找到她。 方向盘改变了方向。 冷言泽却耐着性子,开口,“纪凌然你在哪?” 无声,依旧没有声音。 冷言泽眼神颇有几分急躁,声音不由得加重,“纪凌然!” 电话那边终于传来了响动,却是她呜咽而低沉的哭泣声,一声一声地砸进他的心中,就像那雨声一样悄无声息。 冷言泽脸色顿时就冷冽下来,握着手机的手指不由得用力,“乖,告诉我,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和。 纪凌然迷离地眼睛,却拿着手机不放手,似乎上面就是她最后的温暖,她低沉地哭喊着,“冷言泽,我冷。” “我疼。” “冷言泽……” 一声一声,砸进在他心口中。 冷言泽眼神阴鸷地盯着秦风,秦风直觉地踩了油门,车几乎是飞驰而去,没有丝毫的停留。 冷言泽骨节修长的手微微有些泛白,他却耐着性子哄着,“乖,你待在原地不要动,我带你回家。” “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 “他们都不要我了。” “不要我了……” 他的话刺激了陷入痛苦中的纪凌然,胡乱地开口,哭泣声音却更加清晰。 “我没有家了……” 她的话却让冷言泽猛地一拳打在座椅上,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动作快点。”他几乎都猜得到那个女人到底是经受了什么。 明明那样坚强的一个人,可现在竟然哭得像是一个丢失了玩具的孩子一样。 狭长的眼眸里溢满着着急和担忧,更多的却是暴躁,就像是一触即发的火山一样,就要迸发出来。 “再快一点。” 秦风不敢马虎,几乎是将油门踩到了最大。 电话里依旧是她哭泣的声音。 冷言泽眼神越发晦涩难懂,声音却温柔得不像话。 “乖,纪凌然告诉我,你在哪里?” “是不是在躲雨?我们回家,回我们的家。” “还有家的。” 一声一声都在回应那人的话。 可是纪凌然早已经听不清楚了,雨水打湿了她全部的衣服,长发紧紧贴在她面颊上,惨白到毫无血色,特别是那红肿地脸,看着更加恐怖。 她紧紧地抱着自己,手机放在腿上,只是轻声低喃着,“没有家了。” “冷言泽,我疼。” 重复的话,重复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