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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昱臣看着他耳廓的粉色,眼底的笑意再没下去过。 吃过早饭,祝昱臣出门之前,站在玄关门口叫了余白一声。 余白轻啧一声,无奈地顿住准备躲去客房的脚,慢慢退回玄关,问他干什么。 “能帮我系个领带吗?” 祝昱臣递过去一条做工精致的黑色领带,附带一句解释,“这条刚买,我系得还不太熟练。” 狗屁理由。 余白看着面前的领带就像是看着一块烫手的山芋,踌躇着不敢去接,可是如果不接,不正代表着他心虚吗? 余白一咬牙,接过领带上前一步,几乎和祝昱臣面对面。 他踮起脚,系领带的手法十分娴熟。 两人贴得有些过分近了,祝昱臣的呼吸喷薄在余白的颈侧,先是温热的,再慢慢变成凉雾一般的质感。 那股木质冷香似有若无地飘荡在鼻尖,像是羽毛一样撩拨着他。 系到最后一步,余白的指尖禁不住颤抖,但他依旧极力克制着,尽量不去回想昨晚的荒唐。 可祝昱臣却不放过他,突然低下头,在他耳边轻笑一声,问他:“这一条的手感怎么样,喜欢吗?” 疯了。 余白瞳孔一缩,脸颊顿时变得滚烫,他慌乱地猛推了祝昱臣一把。 祝昱臣后退一步撞上身后的置物柜,领带还没有系好,歪斜地挂在脖子上。 余白匆匆看他一眼,顾不得别的,逃命似的跑回了客房,“砰”地一声摔上门。 祝昱臣独自整理好领带,看着余白慌乱的背影,笑了。 原来逗小狗这么有趣,他从前是在躲些什么呢? . 自从“领带”这件事过后,余白已经好几天不敢和祝昱臣面对面交流了,因只要一和他对视,视线总会落在他的领带上。 如此一来余白就会想起那些羞耻的回忆,他只能不停暗示自己——那天祝昱臣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他用祝昱臣的领带做那种事情的事也一定没有暴露。 可是他还是好几天不敢直视祝昱臣,那份已经越到嗓子眼的喜欢也被他憋回去好几次。 若是往常,他还能半夜假装喝醉了去爬床,现在却连祝昱臣的房间都不敢进了。 于是那条刚刚洗干净的领带又再次被征用,短短一周,余白已经记不清自己偷偷洗过多少次了。 如此荒唐又没有节制,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一旦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祝昱臣,对方在他身边就像是行走的崔情剂,无时无刻不再点火。 比如祝昱臣洗完澡没吹干头发,水珠顺着衣领溜进胸口;比如祝昱臣下班回家,用那双修长的手扯下领带;再比如祝昱臣握着水杯的手指关节被撑成白色,就像是那晚握着他的腰…… 他总觉得祝昱臣是故意的,可是又没有证据。 余白觉得自己要疯了,每天都在心里默念清心咒。 好在这样的折磨没持续多久,没过几天,《海边狂想曲》开拍了。 节目组要求艺人拍摄期间住在海边的别墅,特别提醒艺人提前准备好自己的行李。 陶陶一大早一脸忐忑地找到祝昱臣家,兢兢业业地帮余白收拾行李,期间还时不时偷看一下公寓的布局。 余白瞧见她鬼鬼祟祟地模样,敲了她脑门一下:“你干什么呢?” “咳,没干什么。”陶陶蹲在地上整理衣服,心虚地问道,“哥,家里那个大帅哥呢?” “他去公司了。”余白坐在床边,往行李箱里塞了一块巧克力。 陶陶点点头,莫名有种娘家人的警惕感,突然又说:“哥,你这样出来和别的男人同居,余总同意吗?” 好久没人在余白面前提起他爸了,他沉默了一秒,不以意道:“我和我爸都快断绝父子关系了,你说他同不同意还重要吗?” “哦哦,好吧。”陶陶低下头不说话了。 余白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好像没拒绝同居这个说法,他一时有些恼羞成怒,张嘴想解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和祝昱臣目前虽然不是那种意义上的同居关系,但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是。 他就不信祝昱臣能守身如玉到底,除非他不行——不过这种可能可以排除了,因他试验过了,那可是一只手都握不下的大小…… 陶陶整理完行李,抬头又见余白痴痴笑着发呆,她不由摇头长叹了一口气——果真恋爱使人疯疯癫癫。 《海边狂想曲》的拍摄地点在晋市临海的一个港湾,是一个新开发的旅游地,最近是淡季,游客不多,十分适合营造那种舒适惬意的旅居氛围。 余白到达目的地时,粉丝已经在场外围了一圈,平时人烟稀少的沙滩上一时间热闹不已。 第二到达的是节目组邀请的另外两位常驻嘉宾,是一对对外公开的情侣—— 男的叫俞川,模特出道,现在正在演艺界闯荡;女的叫明清,童星出道,有“国民闺女”的别称。 余白和他们在圈内没有交集,这是三人第一次碰面,两人很热情地和他打了招呼。 节目组说民宿房间的选房规则是先到先得,俞川和明清两人选了宽敞的主卧,余白不挑,随便选了一间靠海的房间,坐在床上就能从落地窗里看见潮起潮落。 等三人把行李安置好,邀请嘉宾里辈分最高的前辈董半烟才姗姗来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