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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后背被什么给轻微撞了一下。 一个小小的纸人沿着自己的后背爬到了手臂上,被邪恶念头充斥的大脑瞬间清明。常华盛打了个冷噤,只见纸人那双短小的手抱住了他结实的胳膊,分明没有抱紧,他却感觉到一股力量注入了自己的身体。 那枚模样不太规整的纸人,就这样帮他将母亲给拉了回去。 纸人累得够呛,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常华盛第一时间冲到母亲身边,询问她有没有受伤。 黄凤娇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刚刚吊在外面时心里的那股悔恨忽然不见了,又开始暴躁,嘴巴不受大脑控制地喋喋不休。 “要不是你我会气得去跳楼吗,妈妈刚刚真的是想去死,不是吓你。我这一辈子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爸爸已经不管我了,你要是再一走,我的人生就没有指望了。” 不知何时,纸人从地上跳起来,悄悄爬进常华盛的裤腿,隔着袜子抱着他的脚踝。 常华盛胸中的戾气锐减,他深吸了口气,忽然就没脾气了,也不想再和母亲多说。无力地挥挥手,说:“今晚别再闹腾了,去休息吧,我今晚不走。” 黄凤娇这才放松戒备,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了沙发上。 她想,我不是非要逼迫儿子做什么,只要他听话,这个家就能和从前一样平和。我刚刚也不是在发疯,都是被儿子逼的。 对,我没有错。 在这样的自我催眠下,黄凤娇重新安静下来,手指按着遥控器,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卧室方向。一刻钟后,她起身来到常华盛的房门外,握住门把轻轻拧开,将门推开一条缝隙。 常华盛刚洗完澡,穿着睡袍背对着房门坐在书桌前,但他没有加班处理公务,而是低头对着手心说话。 黄凤娇受到了惊吓,猛地推门冲进去,这回她看了个彻底,儿子手里居然捧着一个怪异的用黄纸折的纸人! “这是什么!”黄凤娇惊叫,紧跟着就想起自己被拉上来的时候,这东西就掉在儿子的脚边。 常华盛收起纸人,对黄凤娇说:“我要睡了,你能不能先出去。” “把那东西给我。”黄凤娇强势的上前一步,“或者你自己把他烧了或者撕了。” 常华盛装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今天公司里的耳目向她汇报过,一名青年神神道道地在公司里逛了一圈,最后一副自己真的知晓一切的模样,笃定的命人砸墙。 这件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呼震惊,反复青年是什么神人。 黄凤娇知道后立刻派人查了一下对方底细,看完那薄薄的两页纸,她只想冷笑。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陆家也算是家风严谨的家族了,能被扫地出门说明陆汀人品本身就有问题。而且他还和冯茜茜那种行为不端的女人合租在一起,还帮忙出过头,谁知道两人私下会不会有龌龊事。 黄凤娇的思维非常偏执,她认定的事就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常华盛深知这一点,迅速松开收拢的五指,将纸人扔到了地上。 黄凤娇打定主意要揪出邪物,趁其不备绕到常华盛身后,掰开他的手查看,掌心空空。 她身后,纸人已经沿着窗户翻了出去,灵活从窗沿往下跳。它像只雀跃的小精灵,踩着夜色进了医院。 躺在沙发上的青年意识模糊,感应到什么眼睛睁开一条缝,下一秒,纸人爬到他的手心里,挤了挤躺在里面睡觉的蛊虫,自己也跟着缩成了一个小纸团。 陆汀重新阖上眼,没睡多久,天就亮了。 睡饱了的李怀恩早早换掉了病号服,开始收东西了,收拾完毕见青年还没起,又去医院食堂买了早饭。 “陆汀。”回来后,他推了推睡得正香的青年,见人还不醒,伸手就要去捏对方的鼻子。 眼看着手指就要碰到青年的鼻尖,不知打哪来了一阵寒气,陆汀打了个喷嚏,自己醒了。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一看时间马上要迟到了,拿过李怀恩手里的早餐就往外跑。紧赶慢赶抵达公司,还是晚了三分钟。 陆汀身无可恋地坐在工作椅上,心痛与自己失之交臂的全勤奖。 徐晓雯敲了个回车键,抬眸看向青年:“怎么这么狼狈,都有黑眼圈了。” 陆汀摸了摸不太明显的眼袋:“昨晚三点才睡。” 睡前放心不下常华盛,又耗费精力趋使纸人去了常华盛家,谁知道会恰好碰见他妈跳楼。 当时陆汀的觉一下子就醒了,借着纸人的眼睛确定两人都安全后他才虚脱一般的倒回沙发。 林归见状还嘲讽了他一句:“你精力不行,太弱了。” 男人怎么能被说不行!陆汀气得闭眼就睡,打死不再和男人多说一个字。 徐晓雯撑着下巴,啧啧两声:“年轻就是好,你熬个夜只是有点黑眼圈而已,皮肤一点也不油。姐姐我要是熬了,第二天脸上油腻腻的,气色也会很差。” 她看了眼正在办公的李骞,手指移动鼠标,点开网页准备摸鱼。 打开购物网站,刚准备逛一逛小裙子,右下角跳出一个弹窗,是最新的实时新闻。 徐晓雯原本只是扫了一眼,待她看清上面的字后整个人一愣:“宏德光因为故意伤害和职务侵占被抓了,直接转移去重刑犯监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