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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双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幕后老板,监视着所有人,但她并没有指点江山,始终保持沉默。 林之风弹了弹几张纸,“卖消息的人还附赠了一条,她说,黎双不太正常,每次收到实时拍摄内容后,都会一边看,一边笑。” “我们录得不是喜剧综艺吧……”陆汀无语道,“所以,应该是某些惊险刺激的画面让她感到兴奋。” “康成明结婚那天我们没去,但是在这之前,我在宴会上见过几次黎双。”林之风性格较哥哥更活跃,经常参加各种宴会,“黎双给我的感觉是很安静的,不像个喜好恐怖的女疯子。” 陆汀:“人本身就是变化多端的生物,只是有些人的变化是由内而生,有些人,则是因为外部干扰。” 短暂的接触中,他无法对黎双做出判断。 林之炎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不如找机会举办一场宴会,把康成明和黎双一起邀请过来。” 陆汀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好,麻烦林大哥了。” 林之炎笑着摆摆手,小事一桩,称不上麻烦。更何况,他挺喜欢和陆汀相处。不只是自己,就连父亲也是。 这么想着,转头朝办公桌的方向看了眼,林之炎不禁出神。 父亲大概也只有在那位面前,才会露出放松坦然的神情吧。那是晚辈对长辈的一种依恋,无论年纪几何,家族如何变迁,他父亲对先生的崇拜和感激从来没变过。 林之炎很喜欢现在的大家庭,不像从前只有一家三口,吃个饭不言不语,没滋没味。 另一边,老人由孙儿搀扶着坐进车内,他费劲地扭身看向那栋巍峨的大楼。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仍然无法从见到林归的震撼中走出来。 青年看了眼爷爷,好奇道:“爷爷,他真是已经死掉的那位?我以为鬼只有虚体,他是怎么办到拥有实体的。也不知道刚刚走出会议室时,有没有人碰到过他。” 老人不明所以的看向他,青年道:“看看他的身体有没有温度啊。” 老人呵斥了一句,“胡闹!我不会认错,他就是林家的小少爷,等回去,我给你看照片。” 早在林家小少爷暴毙后,林家就毁掉了所有与他相关的物件。老人手里的照片,是机缘巧合留下的。 那时候他已经四十多岁,被父母托关系送入本家,当了一个小小的园丁。 照片是当时的林家大少拍花园造景时,无意间将坐在花房看书的林归纳入了镜头中。 大少爷不喜病恹恹的小少爷,照片洗出来后嫌晦气,直接就扔了。 他从垃圾桶中捡起照片,看着花房中姿容优越的男人有些好奇。在佣人们的眼中,林归就是被关在塔楼中的精贵鸟雀,谁都不能碰。 同样的,佣人们也都知道,这只金丝雀活不了多久。 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偷偷藏起了照片。 到了家,老人由孙儿搀扶着,从一本老书中翻出照片。很奇怪,照片没有发黄发霉,黑白色彩中,花房中的人脸异常清晰。 接过照片的青年微张着嘴,是他,居然真是他! 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要从同一个家族中,跨越几十年光阴找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是不可能的。 除非,当年病死的小少爷,真的回来了。 “这,这……”他忘了自己要说是什么,拿着照片的手势改为了捧,生怕自己的唐突被远在十几公里之外的男人知道。 老人拿过照片,想起见到林归之前,心里那一通狂妄的话就后怕。 还好,还好自己对林归记忆深刻,没在会议上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他按住青年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说,“那点股份拿走就拿走吧,这是林家应该 孝敬他老人家的。往后见了那位先生,尽量远离。如果非要近距离接触,那就恭敬些,别学那些个没眼色的自掘坟墓。” “我知道。” “还有他身边那位。”老人微眯起眼睛,“之前林董事长说过,陆鸿畴在死前给先生定了冥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爷爷放心,我一定谨言慎行。”青年的保证就是老人的定心丸,从见到林归那张脸起就一直没底的心,算是踏实了一些。 “爷爷,有件事……”青年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老人皱了皱眉,他阖着眼睛道,“有话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您上车后,我在车边接了一通电话,您还记得吧?” “记得。” “那只狗,真的存在。林威跟我说,散会后他们不信邪,托人调了出事地点的监控,发现真的撞死了一条狗,而且尸体现在就躺在草丛里。”青年忽然毛骨悚然,“爷爷,那两位先生,他们到底是什么?如果林……先生不是活人,那那位姓陆的呢?听林威的意思,那只狗已经跟到医院去了,一直守在病床前,看样子是要给自己报仇。” “孽债,欠了就得还,那人活该。”老人轻轻嗤笑一声,忽然觉得很累,这种疲惫感从前几日就有了。只是今天,精神头突然好转了。 “不管那两位是人是鬼,都不是我们能置喙的,小恒,祸从口出。”他长长舒了口气,无力的挥手道,“出去吧,我累了。” 老人坐在躺椅上,面朝着窗外。 林归死的时候,他已经离开本家宅子,去了外面做小生意。听闻林家小少爷暴毙时,他着实惊讶了许久,那样精致漂亮的人,他都还没有机会跟他说上话,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