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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文曜点点头:“是的,这东西挺危险,不能擅自尝试。但也不不用太害怕,我们肯定要经过前期的抗晕眩训练才会上滚轮的。” 张烨然也说:“就是,这算什么啊!真正部队里都用活动滚轮,不仅要‘自传’,还要‘公转’!”说着一边绕着他们转圈,一边还陀螺似的旋转着自己的身体,跟没事人一样十分平稳。 骚年前庭如此发达,天生就是当飞行员的料! 张芮乐得抚掌而笑:“烨哥你转得不标准!身体要倾斜23.5度,有个黄赤交角!” “靠,绝了!”化身地球的张烨然突然泄了力,身体失去向心力的维持开始做离心运动,“咱马上就是理科生了,不提这个了行不行!” 张芮连忙拽住他:“好好好,你慢点,别摔了!”却小声嘟哝了一句,“理科生也是要会考的呀!” 庄文曜在旁边笑,忽然肩膀被谁拍了下:“庄!” 庄文曜回头,眼睛亮亮:“天骄哥!” 卓天骄和同学们一样穿着蓝白条的海魂衫,但原本休闲的风格却穿出了学霸的气质,一开口声音沉稳:“学生会的留部申请,你交了吗?” “航空班啊?”庄文曜摇摇头,“我不想留啦,没交。” 卓天骄挑眉,问他:“为什么不留?” 庄文曜笑着说:“因为要专心搞学习呀!我不像你,又得训练又有工作还上着数竞,每次都能考第一。我期中考试崩得有点惨,以后要夹着尾巴好好做人了!航空班就交给天骄哥和学弟学妹……不对,学弟吧!”而且没有陆之恒的学生会没意思,果断退出! “这样。”卓天骄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也好。不过我感觉,你还会回来的。” “嗯?”庄文曜不解,“为什么?” 卓天骄高深莫测地淡笑:“感觉。” “哦~”庄文曜不明觉厉,浮夸地点头附和着,心里却在想:我都没交意向表,谁要我啊? “曜哥,天骄!”张烨然在前方呼喊,“别聊了,快过来看看!” “来啦!” 揽月楼蓝白配色,颇有些蓝天白云的开阔和飞扬,但整体依然雅致。脚下伫立着一座石碑,被做成一本厚书打开的样子,上面有朱红的刻字。 几个男生正欣赏着碑文。 “揽月楼……”张烨然咂摸着教学楼的名字,“咱航空班的教室,不起个‘飞天楼’啊‘凌云楼’这种有气势的名字,怎么叫个这么秀气的名?还‘揽月’……” 张芮接口道:“‘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揽月’这个名字还是挺有气势的,也很应景。” “啧,”张烨然伸手在语文小状元头上一顿乱揉,“有文化真好!” “……”张芮非常无语地一动不动,经常受到舍友的暴力揉搓,人都麻了。 庄文曜看着石碑,突然发现了华点:“你们看!揽月楼的设计者之一,和陆之恒学长重名诶!” 石碑上设计者一栏刻着两个名字,一个叫“蒋思明”,一个是“陆之恒”。 张烨然停止蹂躏张芮的头,凑近一看:“还真是诶!这也太巧了吧……” 这时候张芮却说:“不是重名,陆之恒学长确实参与了揽月楼的设计。” “什么?!”众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怎么可能啊,”庄文曜说,“揽月楼不是建大的教授帮我们设计的吗?陆之恒他再牛,也和我们一样是高中生啊,为什么可以设计教学楼?” 张芮解释说:“是建大的教授没错,但是听说学校在设计之初向一中学子——包括毕业生和在校生——征集过设计稿,陆之恒学长的稿子在其中脱颖而出。建大的蒋思明教授看到之后非常欣赏,在学长的稿子上稍加改动、完善了内部结构,就有了我们现在的揽月楼。” “卧槽——” “牛逼啊!” 同学们的惊叹之声此起彼伏,庄文曜却一语不发,内心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包裹了起来。 所以说,“学过一段时间的绘画”,指的就是随手设计一座教学楼的水平? 他所认识的陆之恒,是个和善温柔的大哥哥,会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若力所能及、必倾尽全力; 他所认识的陆之恒,是个认真负责的学长,把同学们的利益当做自己的利益,尽职尽责完成自己作为学生干部的工作,便鞠躬尽瘁、亦无怨无悔; 他认识的陆之恒,是个文理兼修的学霸,各科几乎没有短板,每次考试都能名列前茅; 他认识的陆之恒,是个内心强大的孩子,哪怕曾经遭受过常人无法想象的厄运和伤痛,却始终坚持自己的原则和本心,毫无保留地释放善意、向往光明。从黑暗中走来的他,本身就是光源。 他所认识的陆之恒,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兄弟,会给他折独一无二的纸飞机,会为他庆祝生日、和他打雪仗、开玩笑,只对他才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但是现在,庄文曜觉得,他又重新认识了陆之恒一样。 虽然他和他是关系匪浅的发小、天天一起玩的兄弟,但是陆之恒的前方有着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 而庄文曜还在对未来感到迷茫。甚至最初的很多选择都是因为陆之恒,包括加入校广电、报考物竞班。如果不是为了陆之恒,他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现在的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