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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眼下还不知能不能回来。 着实可怜的很,尤其是瞧见薛娘在江边儿守着,眼泪都哭不出来,不禁叹一声。 薛娘缩了缩身子,觉得水汽泛寒。忽觉衣摆被拽了一下,她瞬间睁大眼睛,回头看了。 瞧见一个毛茸茸的狐狸灵shòu,它皱着眉:你怎么难看成这样了? 薛娘眨了眨眼,觉得酸涩,将它抱在怀里,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他欺负人,到了最后把我给扔下了。 灵shòu颇为嫌弃:扔下你什么了,别胡说。人家那是失踪,跟你那些直接就走可不一样。 薛娘皱着眉捏了它一下,灵shòu喊了声疼,她说道:那是我想走的么。 灵shòu:那这会儿也不是他想走的啊,装啥可怜。还想让他一回来就瞧见你这副模样? 薛娘抿着唇,方才提起的jīng神头卸了下去,眼神空dòng:我难受,心里没着没落的。 灵shòu垂了眼,用爪子拍了拍薛娘,把毛茸茸的尾巴放在她手上,语重心长:人不能为了爱qíng活着,何况你还是个神仙。 薛娘瞥了它一眼:这么酸的话谁教你的? 灵shòu梗着脖子:我自个儿想的。 薛娘看它。 灵shòu撇撇嘴,垂了脑袋:阎王爷教我的,他说要往这个方向劝你。 薛娘怎么说也跟地府有jiāoqíng,阎王爷听说了这事儿,心里也急得很。琢磨着劝劝薛娘,可他一个在地府当差的,轻易不上天庭走动。再说,他一个男神仙总不能凑到薛娘跟前安慰。 想了半天,才琢磨出让灵shòu去天庭。禀告了王母,她这些日子也愁得很,担心薛娘出事儿,可把她叫到这儿说话,无论怎么劝都不管用。 也不当着面儿哭闹,反而平静的很,就是眼神儿发直,恍惚的很。 只能叹气了。 阎王爷出的这个主意,倒是能试一试。灵shòu在地府待得好好的,一会儿去这儿逛逛,一会儿去那儿走走,威风得很。 它可是去人间走过一遭的,谁敢小瞧。结果没得瑟多久,就被阎王爷抓着来了天庭。它成日只知道玩耍,哪里cao心过天庭的事儿,这才听说了衡元君没了踪影。 心里也不好受,阎王教它什么便牢牢记在脑子里,到了这儿说给薛娘听。结果刚说了两句,就被拆穿了。 它用爪子捂着眼睛:你这人真没劲,就安安心心等他回来呗,有啥好难受的。他要是回来了,瞧见你这副模样才该难受。 薛娘看了眼江面,倒映出她的面容。 衣裳是湿的,因为总要去江里找一找,头发也是湿的,脸颊上带着水珠,看着jīng神尤为不好。 抿了抿唇,想起他来。 灵shòu见薛娘又入了神,心里一沉,连忙推了推她。薛娘回过头,皱着眉毛:你做什么? 灵shòu咽了咽喉咙,磕磕巴巴地说道:你是不是想到他心疼你的样子了? 薛娘垂着眼,没吭声。 灵shòu点了点头:你看,你就是这样想才钻了牛角尖。你就想着他看到你就烦,见到你这么憔悴,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变丑了。 这么一想是不是就好受多了! 薛娘扑哧笑了,眼神有些沉重:他真能说出来这话,只是心里想的肯定不是这样。 灵shòu急得直挠脑袋,薅下来几根毛,心疼的不行:你就矫qíng吧,说不定他一会儿就从江里蹦出来,吓你一跳。看你还矫qíng不矫qíng了。 薛娘弯了弯眼睛,看了眼江面,他若是能出现就好了。 忽然衣摆被重重拽了一下,她皱眉:别闹了。 灵shòu还在看爪子上捧着的毛,心疼的难受:谁闹了,别跟我说话。 砰地一声,水花溅起,打湿了他的毛发。耳边是薛娘的叫声,它惊得瞪大眼睛,往江下瞧。 薛娘落入一个满是寒气冰凉的怀抱,双臂紧紧搂着她,耳边的炙热的呼吸,牙齿轻咬着她的耳垂,疼到了心里。 熟悉的声音响起:想我了没。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应该是明天了~ 你们想看谁的番外? 谢谢叮咚的流水的地雷~ ☆、第105章 人鬼qíng未了(十) 衡元君从江里上来,就在一边儿蹲着打哆嗦。薛娘身上也被他沾了水,索xing拽着他先一同去换衣裳。灵shòu连忙喊:不成不成,你俩一块儿去算怎么回事儿! 薛娘拖着衡元君往前走,没工夫搭理它,抽空瞥了一眼:那你跟着来。帮我扶着点儿。 灵shòu有点儿不高兴,方才还抱着它说难受,现在又这么冷淡。赖在原地不走,坐在溺江旁边,被风一chuī,瞬间打了个冷颤。 又在喊它过去,听着像是没力气了。叹了口气,啥时候都不能省心,闷闷地说道:来了来了。 一蹦两蹦地过去,拿爪子扶着衡元君的胳膊。薛娘伸着脖子看了看,让它把指甲收好,别伤着他。 灵shòu的指甲尖利,若是不当心就会划一道口子。平常与薛娘玩闹,都是小心收起来的。这会儿她叫的急,便忘了这档子事儿。 可衡元君修为法力厉害得很,能被它一个灵shòu伤到么。见薛娘认真的表qíng,皱着脸应了。 天宫不少神仙都瞧见了他们,薛娘停下来说了几句话,等把身上收拾利索了,再去见玉帝王母。旁的神仙见了都说jīng神明显比之前好了。 她弯着眼睛,也没多说。急着带衡元君回去歇息。好在不多时就脱了身。衡元君身子虚的很,在溺江里挣扎了许久,也不知怎么回来的。 倒是有闲心把她拽到江里去。想到这儿,不由瞪了他一眼。拿着帕子将脸上的水珠擦gān。 衡元君浑身瘫软,在榻上歇着,眼睛都不想睁开,刚掀起眼皮子,就瞧见薛娘一脸不满。他轻轻嗤了一声。 薛娘把手里的帕子砸他脸上。 衡元君哎呦哎呦的喊疼。 薛娘刚想骂他,灵shòu在一边儿看的热闹,眨着眼睛等他们打起来。忽然薛娘冲着它过来,心里一急,撒开爪子要往一边儿躲。还是被追上,拎到半空,吓得直叫。 它啥都不怕,就怕高。来天庭的时候都是壮着胆子的,都不敢往下瞧。 薛娘被它喊的耳朵疼,走了几步,打开门往外一放,然后赶紧把门关上。灵shòu挠了挠门,也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它这么尖利的爪子都留不下印子。 注意力被这个吸引过去,睁着眼睛琢磨了半天。忽听里面乒铃乓啷,动静大得很,吓了它一跳。 薛娘看着摔在地上的衡元君,手连揉被磕着的脑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心里憋了口气,撒不出来。俯下去,握住他的胳膊拽他。 衡元君顺势将她落在怀里,鼻尖是她从江里爬上来的水汽。他咧着嘴角闷声笑着。薛娘被他惹急了,挣扎着从怀里出来,张嘴说道:你这会儿来力气了,有本事别让我扶着你回来! 他是真累,要不然怎么会让薛娘挣脱开。抬眼看着她,可怜巴巴的。 薛娘本想把他脸上的水擦gān,可他倒好,偏偏说一些浑话来气她。弄了半天,才将脸擦gān净,方才正要解开他的头发,结果一不小心,被他拽了一把。 本是想让她跌倒在怀里,哪成想他自个儿摔下去了。 衡元君懊恼得很。 薛娘沉声:能不能别闹了,先把衣裳换了,这儿是你的地盘,你衣柜摆哪儿了? 他眨眨眼,下巴往一边儿抬了抬。 薛娘扭过头看见一扇屏风,她心里顿了顿,想起在地府的日子,qíng绪有些低落。迈着步子走到屏风后面,瞧见一面大衣柜。打开一看,颜色艳的很,与他平日里穿的尤为不同。 她不禁扭了扭头,隔着屏风只能瞧见人影:你还挺挺深藏不露。 衡元君歪在榻上,身子无力酸软,心口却像是要胀开一样,尤为舒坦。薛娘的衣裳被弄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诱人的身影,透过屏风若隐若现。 他眼神变得深沉,抿了抿唇,觉得嗓子有些gān涩:那些衣裳,你再仔细瞧瞧。 薛娘已经将那扇柜子门关上了,重新去另一个柜子翻找,里面放的都是些浅色的衣衫。从中挑了件云白色的,拿在手里,小心翼翼的不碰到她身上的水渍。 冲着衡元君说了一声:我看那些做什么,赶紧把衣裳换了。 说着就要出来,又听见他使xing子:那不成,你要是不看我就不穿,在这儿躺着。 薛娘挑眉,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扭。不跟他较劲儿,顺手打开看了一眼,刚想说没什么特别的,忽然怔住。 衣裳并无图案,全是鲜艳的料子,裁剪却是修身的样式。 她皱眉,拿出来一件瞧了瞧,又翻了翻其他的衣裳,眼睛睁得老大,这全是女子穿的衣裳。 看了半天,脑子有点发懵:你,你爱好挺广泛。 在外面等着得瑟的衡元君,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愣住了,反应过来气得下g,脚刚沾地,就软绵绵地坐下,冲着里面喊:你又在想啥,那都是给你穿的。 薛娘垂了眼睫,犹豫地往外面伸了个脑袋:你急什么。 衡元君抿着唇,气得胸口起伏。就知晓她脑子笨,什么都得说明白。不搭理她,把头扭到一边。 薛娘弯了弯眼睛,看了眼手里的衣裳。 过了会儿,衡元君听见OO@@的声响,忍不住扭过头看了看,心瞬间跳得厉害。呼吸变得急促。 她隔着屏风将湿衣裳换下,搭在屏风上的gān帕子将身子擦gān。拿起方才挑好的衣裳,慢慢穿好。动作顿了顿,听见外面粗重的呼吸声,勾起嘴角。 衣襟系好,把头发擦gān,就这么垂在肩上。等着一会儿重新挽起来。正打算出去,脚步停下,把衡元君的衣裳搭在胳膊上。 他眼睛发直,胸口起伏的厉害,喉头滚了滚。 薛娘穿的是一件海棠色的衣衫,她这几日脸色苍白,现在添了几分媚意。青丝垂在腰间,有几缕碎发贴在白嫩的脖颈。 眼睛看着他,波光流转,双目含qíng。 歪了歪头,薛娘弯着眼睛说道:好看么。 衡元君没顾上说话,等了会儿,呼吸没那么急促,才说:过来。 她听话的过去,刚停住脚,就被他拉到怀里。耳边是炙热的呼吸,慢慢往下,脖颈被他轻吻着。她感到一阵苏麻,呼吸随着他变得急促起来。 折腾了许久,皆是累得不行。已经没法子像方才一样擦gān水珠,套上衣裳了。薛娘把衡元君的手推开,看了他一眼,累的比她还厉害,连话都不想说。 撇了撇嘴,弄了浴桶,她先跳进去洗gān净,然后又换了水,再费力的把衡元君给拖进去。 他抬胳膊洗澡都成了事儿。 薛娘气得骂他:那你刚才怎么有力气了!让你松开死活都不松! 衡元君被她骂的缩脖子,委委屈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