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159，你看到的，不是你想像的
许渺渺听完柳飘飘的诉说，说：“婚前财产公证，只要双方友好协商，律师并不是必须的。如果请律师，还需要付额外的费用。” 柳飘飘羞涩一笑：“我知道。只是我谁都不相信，我只相信你。这些事情，我希望你可以陪着我来完成。到时律师费你开多少，我都会给你。” 许渺渺闻言，略略思忖了一下，说：“我们事务所有专办理离婚案件的律师，她对婚姻财产纠纷这一块比较熟，我推荐她给你，她是木青青律师。你放心，在这一块上，她比我更专业。” 柳飘飘有点遗憾：“你真的不能亲自陪我吗？” 她看向许渺渺的眼神，有点像小孩依赖大人。 许渺渺不知道柳飘飘这样的性格，算是幸福还是不幸。 她安抚地说：“你放心。木青青律师一定能陪你全程完成此事。” 她是律师事务所的老板，她接案子都是有选择性的。 如果什么都接，公司的事务，未来的发展和定位，根本就没有人来管了。 木青青今天正好没出案子，接了许渺渺的内线电话，很快就过来了。 “许律师。”木青青向许渺渺打了招呼，看向柳飘飘。 她也是穿着职业装。 事务所的所有律师也好，助理也好，清一色的各色西装，一年四季，无一例外。 当初谢雨就穿着可爱风的裙装来办公了，被许渺渺说了之后，第二天就改了。 许渺渺觉得，一个人的着装的确会影响别人对你的判断力。 在律师这一行，也有人存在偏见，觉得女性容易感情用事，不如男性冷静客观。 许渺渺不说要扭转所有人对女律师的看法，至少她的律师事务所要公正客观，要不惜一切维护和争取被委托人的权益。 而正装，会给人一种可靠的印像，至少从外表上，也能让人觉得你是专业的。 想想一个律师在上班的时候，穿着粉色的泡泡袖公主裙，想想别人会怎么看吧！ 许渺渺给两人做介绍：“柳女士，这就是我律师事务所的木青青律师。你别看她很年轻，她处理过的案子，也都完美的结案了。在客户中口碑极好。木律师，这位是柳飘飘女士。她需要一位律师陪同做婚前财产公证。” 木青青讶异许渺渺对她的评价，极高。 不知道怎地，心里有一种荣誉感和使命感。 她觉得现在的许渺渺，比起学生时代，反倒是多了一种人情味？ 她冰冷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炽热的心。只是一般人没机会看到罢了。 将两人引荐完，剩下的是看木青青怎么跟柳飘飘谈了。 许渺渺先行回到办公室。 她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中午因为辛云的心血来潮，出去吃水煮鱼，没睡成午觉，现在太阳穴突突地跳，人有点难受呢。 而辛云倒好，她组起的饭局，又突放鸽子了。 想到这里，许渺渺拨通了辛云的电话。 “云，你自己说，中午怎么突然跑掉了？” 此时，辛云正坐在高君识的怀里，由高君识给她喂梨子吃，而她看着电视节目呢，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 见许渺渺来兴师问罪了，辛云有点心虚，看了某人一眼，说：“渺渺，对不起啦，改天我和小识请你和宁远吃饭。” “嗯，什么情况？” “呃，那个，就那个，我们在一起了。”辛云说完，不由松了一口气。 她这次是正式跟一个男生交往了。 以前的，只能算玩玩。她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投入过一段感情，也没有这样患得患失过。 高君识当时解释了，手机关机，是因为出来买菜，没电了。高君识还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许渺渺闻言却笑了，并不意外。 她为辛云感到高兴。 高君识和辛云的性格挺互补的。 “很好啊，我祝福你们。” “你不觉得小识比我小多了吗？” “拜托，大姐，三岁能算什么？别人八岁十岁的都有。安了。其实年龄真不是问题，心理年龄的成熟才是关键。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也放心了，我在忙，我要挂了。” “哼，就你忙，你显摆得呢。你许家大小姐不享福，非要自己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别把自己累病了。到时我才不去探病。” 许渺渺听着辛云关切却口是心非的话，笑道：“好，好，我知道了，我不会给你去医院探望我的机会的。”言外之意，她会照顾好自己的生活，不会把自己累病倒的。 挂了电话，许渺渺靠着椅子，微眯了十分钟，然后起身，准备陶行风的那个案子。 陶行风的案子在正月十六正式开庭。 同时，之前的夏荣杀妻案，也会在元宵之后，送最高法院判决。 这个案子，最后的结果还没有出来，关注的热度却早已消散。 而现在，陶行风的案子，却获得了媒体的众多关注。 医患关系，在这几年，倒是有愈演愈烈的倾向。 许渺渺想到什么，立马又起身，走到门外，让谢雨跟她出一趟门。 “是去哪里啊？” “去仁爱医院再跑一趟。” 聂小芬又住院了。上次那一脚好像有点后遗症。 许渺渺想到一个突破点，需要去了解一下。， “我这里还有一点工作。”谢雨有点不情愿出去。她手上工作真的很多，许渺渺是当她有三头六臂吗？什么琐事都交给她，她还有机会成长吗？ 肖蔷听到仁爱医院二字，想到了表姐聂小芬，连忙站起来，说：“许律师，我跟你一起去。” “那好，肖律师去，谢助理你就先忙吧。” 许渺渺看向谢雨的眼神还是那么清冷，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但谢雨却没来由觉得心里一虚。 肖蔷开着车，许渺渺坐在副驾驶的旁边。 两个人在公司是上下级的关系，私下里就是朋友的关系。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许渺渺觉得她跟肖蔷是那种能有话说的那种。 小孩子小的时候，跟谁都能玩到一块去，因为单纯，因为世界很小。 当人的年岁渐长的时候，发现能找到一个说话可以说到心坎上，有共同话题和价值观的人，越来越少了。 所以，许渺渺觉得她跟肖蔷是同一类人。 想到这里，许渺渺开口问：“你跟扬帆哥怎么样了？” 史依云对扬帆有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一开始，许渺渺还以为史依云是冲着高绮，是冲着他们家来的，但现在看来，不是的。 史依云的目标，是扬帆。 肖蔷笑容透了点点苦涩，说：“我不知道。渺渺，我喜欢扬帆，在医院第一次见到他，我对他的印像就很好。可是，我总觉得两人走不到一块的感觉。” 许渺渺笑了：“谁说谈恋爱就一定要男方主动的？我们可是律师呢，主动出击，不就是我们的口号吗？别人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但如果不去争取，就算是你的，一样会跑呀。” 肖蔷闻言看向许渺渺，两人相视一笑。 到了医院，许渺渺和肖蔷先去见了聂小芬。 聂小芬的预产期在今年四月。现在已经很显怀了。 肖蔷很是关心。她家是独生，所以跟表哥表姐们的关系好。 许渺渺问了一些自己关心的问题，和肖蔷准备离开。 像是想到什么，许渺渺说：“我这里正好有点思路需要理理。我去一楼的中心花园那里等你。你去看一下扬帆哥吧，看完了下来找我。” “渺渺，你也一起吧。” “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 扬帆很好，但再好也不是宁远。 她现在时间有限，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一个先到来。所以，许渺渺也不希望肖蔷有遗憾。 肖蔷咬了一下唇，意志变得坚定起来，决定去办公室找扬帆。 扬帆坐的是专家诊室，每天限号三十个，看完他就不会再接诊病人。 此时，扬帆的诊室里，一个病人看着扬帆，眼露痴迷：“扬医生，你笑起来好好看，好有治愈性，你再给我笑一个，好不好？” 扬帆哭笑不得。本来他的号就很难拿，结果这个女病人，硬生生浪费了一个。 就在这时，诊室的门被敲响了，是同样穿着白大袍的史依云。 女病人见史依云进来，脸一红，也没有脸再呆下去了。 扬帆今天的三十个号已经看完了，刚刚那个离开的，就是最后一个。 史依云插兜靠着扬帆的办公桌站着，垂眸看他。 “扬帆哥，你还真是吃香啊。”她笑着打趣道。 “今天晚上我不用做手术，下班比较早，一会一起去看电影好不好？” 她的声音清甜又软糯。 扬帆尴尬笑笑。他虽然在感情方面有点木讷，但不代表他少一根筋。 史依云的意思，扬帆很清楚。 他们都在同一个医院，外科和内科部门，根本没挨在一块。 史依云却每次都能顺路过来。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也总能碰见，史依云每次都跟他占好位了。 现在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在传了，史依云是不是扬帆的女朋友。 甚至有一次，有一个人当面就问扬帆，是不是在跟吏医生交往。 扬帆皱了皱眉，他现在好像能明白许渺渺当时的感受了。 许渺渺那时就名花有主了，别人却总是掺和他跟许渺渺，许渺渺能不烦才怪。 不过他当时也没做什么让许渺渺难办的事。 这个史依云却是分寸把握得极好，但又无孔不入，方方面面渗透。 甚至史依云还跟着史博易夫妻上门去拜访了，让蒋女士印像极好。 蒋女士甚至还说过，如果他跟肖蔷到时处不来，史依云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万事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既然扬帆现在跟肖蔷在处对像，那就好好相处。 史依云是不错，但天下不错的女孩子多了去了，难道看到一个不错的，就不要以前的那个了吗？ 所以，扬帆也没什么想法，只是对史依云不是很感冒。 “史医生，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扬帆决定还是快刀斩乱麻。 说起来他跟肖蔷也好些天没见面了，还有点想念了。那思念淡淡的，但，确实是想念。 史依云突然凑近了，一双眼睛眨了眨。 “扬帆哥，你看看我的眼睛，你不觉得我跟许渺渺长得有点像吗？” 扬帆看过去，的确，这一双眉眼跟许渺渺很是想像。但，再相像，也只是相像而已。 “是啊，你是相像，你也长得比肖蔷好看，但是，你不是许渺渺，也不是肖蔷。我没打算跟肖蔷才谈恋爱就分手。我们还没努力呢。以后能走到哪一步，谁也不知道。但如果没有努力，就宣告分手，我一定很遗憾的。” 史依云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变淡了。 “扬帆哥，难道你觉得我不美吗？” 扬帆认真的看了史依云几眼，然后说：“你是很美，但不好意思，有时候性格的吸引，比外表的吸引，更加持久。” 史依云一怔，然后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如铃，眼角却笑出了眼泪。 史依云伸手把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擦掉，说：“不好意思，扬帆哥，我失礼了。不过，我是真的觉得好笑。我笑的不是你，哈哈，真对不起。我真不是笑你。容我平静一下。” 史依云看着扬帆，这个男人，如果你没见过他的笑，你只会觉得，他是一个很平淡无奇的男人，长得还行，但远远称不上帅哥。可是他对着你一笑啊，那天地万物都像失了颜色。 他如此温润如水，靠近他，你的内心就像能够得到安宁。 她努力过了。她史依云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史依云站定，对扬帆说：“扬帆哥，我明白了。这一时间打扰你了。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不过，你不给我一个拥抱吗？就当是告别~” 扬帆站起身，礼节性的给了史依云一个拥抱。 他一只手垂着，另一只手也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史依云的背。 门是虚掩着的，不知道何时，风把它吹开了。 肖蔷站在门边，不需要敲门，不需要开门，就已看得清清楚楚。 史依云背对着肖蔷的，但扬帆却是面对着肖蔷。 他看到肖蔷，眼里并没有惊慌，也没有很失礼的把史依云推开。 他唤她：“肖蔷~” 史依云从扬帆的怀里退出来，嘴角噙着一抹笑，兴味的笑。 肖蔷会不会冲上来给她一耳光，然后气着哭着跑开呢？ 没有，肖蔷也是很平静地应了一声：“嗯，扬帆，我来看我表姐，顺便想着过来看看你。” “肖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史小姐~” “你们叙旧，我走了。”史依云笑着出了门，还体贴地把门给带上了。 她嘴角一直带着笑，出了门，靠着走廊的墙壁站了好一会。 她往下看，看到了一楼中心花园里的许渺渺。 许渺渺的腿上架着笔记本电脑，旁边放着公文包。 她在那里忙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已成了医生病人护士瞩目的焦点。 史依云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外科部门。 门内，扬帆和肖蔷先是尴尬目光对视，然后，扬帆伸手拉了肖蔷的手腕，想让她坐下。 两人的肌肤相触，都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 肖蔷只觉得全身都有点麻。 两人目光对上，又分开。 肖蔷坐下来。 扬帆温和地解释：“你看到的，不是你想像的。我跟史医生什么都没有。她说以后不会再来打扰我，要一个临别拥抱。” 肖蔷抬起头，看向扬帆说：“我知道。”她看到扬帆抱史依云的姿势了，两人分得很开，很是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