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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变心了呢?” 赵星沉默了几秒钟,他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很清楚他的答案应该不是这个,但我并不好奇他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尽管我当时做出了这个假设,我还是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抱以积极的态度。 我是一个敏感而多疑的人,说白了就是天生冷血,很难和人建立相对亲密的关系,赵星是我生命中的一个意外,我不认为,我还会有第二个意外。 当时的我低估了时间的影响因素,我没想过,即使我们没有爱上别的人,但依旧对彼此产生了厌倦的情绪。 如果早知道会有现在这一天,或许我们会将彼此的感情止步在友达以上,这也是赵星说的:“或许我该听你的。” 但我想了又想,还是对他说:“我当时说这些,只是逗你玩,你要是回我一句那我们别交往了,我肯定气得打你。” “真的?”赵星竟然不太相信。 “当然是真的,”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我坦坦荡荡地说,“我那时候也很喜欢你,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欢你,简直离不开你了,所以才会逗你。” “不止是逗我,你还是在试探我,你也怕我离开你,对不对?”赵星像是很高兴似的,语调都上扬了几分。 “是。”我还是承认了,毕竟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赵星不说话了,我也不说话了,我们两个人像个闷葫芦似的,继续向前走——这段路也终于走到了尽头,我们已经看见赵星的司机了。 我拍了拍赵星的肩膀,说:“去忙你的吧。” 赵星猛地转过头,问我:“你后悔过么?” “没有。”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从来都没后悔过,答应赵星的告白。 那是年少的我,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第19章 赵星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他最后看我的那个眼神,像是有点高兴,也像是有点难过,但他什么也没说,上车就走了。 我很有仪式感地目送着赵星离开,等到他的车看不见后,打了个哈欠,又取出手机给自己打车——我是会开车的,但是人比较懒,所以任由车辆在车库落灰。 赵星在忙,我不能去找他,许诺那边呆了七天,也腻歪了,我想了想,直接把目的地设在了一个知名的gay吧,准备去找点艳遇。 来接我的网约车司机操着一口本地话,年纪三十多岁,身材保养得还不错,我刚上了车,就听对方说:“干嘛去那边啊,乱得很。” “找点刺激,”我慢吞吞地说话,顺手拧开了车上的依云矿泉水,“你这车还不错?” “嗨,是不错,我爸买的,我天天在家也无聊,就开出来跑个网约车。”司机不经意间露出了手腕上的表盘,“赚不赚钱倒是其次,主要找点事干。” 我沉默地看了一眼他的网约车记录,上面累计两万的单子,以及这辆车内饰的磨损程度,与他的言论并不相符。 但我没有拆穿人的想法,甚至有种难得找到点乐子的轻松惬意,我身体后仰,半合拢了双眼,附和着说了一句:“挺好,没什么生活的压力。” “嘿。”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过了一会儿,又说,“你长得这么好,也没对象?” “我有的,”我一向坦荡,并不以自己的行为为耻,“我有一个老婆,还有一个情人,现在是要出门打野食。” “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了。”司机似乎以为我在说瞎话,“逗我玩很好笑么?” “不好笑,我也没有说瞎话,”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师父,我有些急,麻烦快一点。” 我说了这句话,司机果然安静了下来,或许是顾忌着平台的录音系统,他不再试图和我攀谈。 但今天似乎真的不太凑巧,道路前方出现了事故,我们被迫堵在了半路上。 “你真有老婆啊?”他忍不住又问。 “嗯,男的。” “也有情人?” “对,也是男的。” “那你为什么要打野食啊?” “你也是男人,你不明白男人的劣根性?” “不明白,我要是有个老婆,我肯定守着他过一辈子。” “那你是个好男人。” 我只是针对他这句话实话实说,但他显然很兴奋的样子,连油门都比之前踩得猛了些,过了几十秒钟,他说:“你长得真好看,要是你是单身,我肯定追你。” “看来你只是看脸。”我倒没有感受到冒犯。 “不看脸看什么,男人不都是这么肤浅。” 我笑了笑,不再说话。 -- 司机把车停在了酒吧不远处的路口,和我说:“前方停车要罚款的,麻烦你走一段路。” 我下了车,没拆穿他想方便掉头的小心机,关了门直接向前,身体还没有被潮热的晚风吹暖,人已经推开了酒吧的大门。 这处酒吧并不算大,门也设计得很隐蔽,只能容纳一人进出,进了门先是狭长的走廊,两边都是乱七八糟的涂鸦——关于性的,关于爱的,关于禁忌的,关于神明与魔鬼的……我来这里太多次了,以至于完全没有想听下观赏的欲望。 走过了这道走廊,迎面而来的是浅淡的香气和舒缓的音乐,酒吧不算大,连同吧台一起,不过二十几个座位,有三个调酒师正在调酒,每个人都穿着背带裤,耳垂上打着耳钉——他们都是可买品,我睡过里面最好看的那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