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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情难却,冯连朝转头问闻如许:“如许你呢?” 闻如许淡笑:“都可以。” 四方的餐桌,两人两边,闻如许和韩在野面对面坐着。好似两个不熟的人,没有交流,在同一张餐桌上当着两个安静的聆听者。 何诗睿说要知道韩在野的事,就真的一直在问冯连朝。 冯连朝和韩在野性格天差地别,但也当了快三十年的朋友,他能把韩在野从小到大的事如数家珍。 他和韩在野在同一个医院,前后一个月出生,连冯连朝的名字都是韩在野的爸爸取的。 至于韩在野,从他爸给他取的这个名字就知道当初没对他在官场上有过高的期许。 但韩在野天生就有一根反骨,凡事都跟他爸对着干。在家教很严格的年少,轻狂荒唐,然后在大学时摇身一变,成了一名光荣又正直的人民公仆。 说韩在野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但他一直精明刁滑,谁都看不透,从小到大就没有让人抓住过把柄,更没仗着他爸干出过丧尽天良的缺德事。他爸前几年家法伺候他时,都安慰自己,不能打死,自己生的这个东西只是叛逆期太长了,还没长明白。 这几年韩在野年纪长了,冯连朝倒是没再听说韩在野把他爸气得跳脚的事,仕途也有平步青云的意思,像是安定下来了。 这不,今天也来相亲了。 但是以上都是不能对眼前这位韩在野的潜在发展对象何诗睿说起。起码现在聊起不合适。 冯连朝冥思苦想,找到一个无伤大雅,也让氛围轻松的话题:“他啊,看着什么都不在意,但有一点,嘴很叼,跟个皇帝一样。上学时说食堂做的是猪食,因为翻墙回家吃饭,被记了几次大过。” 何诗睿果然笑了,冯连朝余光看到一直沉默不语的闻如许也浅浅勾起唇角。 冯连朝就着这个话题聊起来,说起来他在国外的几年,不知道韩在野有没有把他们单位食堂的师傅气死。 韩在野捏起红酒抿了一口,笑着说:“这几年,我过得挺舒服。” 闻如许正在动刀叉的手一颤。 冯连朝说:“你们单位的伙食什么时候你这么好了?” “私人套餐。”韩在野修长的手慢悠悠转着酒杯,目光若有若无地望着对面,“吃得很对胃口,现在也还没找到比他更好吃的。” “你丫迟早要被举报。” 闻如许吃不下,站起来,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头被撞得有些后遗症,闻如许也畏寒,就是在室内他总觉得有冷风吹得他头疼,不舒服。 热水冲得他手心有了温度,在用毛巾擦手,就有人推门进来,钢板一样半压着他,重新放出水,冲洗十指。 闻如许转身冷脸骂道:“你有病啊!” ——刚才韩在野像个荡妇,一直用皮鞋蹭他裤脚,冯连朝说着话,他还用鞋尖挑起他的裤腿。 韩在野在他脸上弹弹水珠,学他的语气词:“腿长啊。” 闻如许擦了脸就要走,被拉着拖进了里面的厕所,按在马桶上。 韩在野跨坐在他身后,咬着一支烟。打火机都滑燃了,似想起外面的烟雾警报器,打火机又叮地合上。 “打电话约我就是这么个意思?”韩在野碾着他的耳垂,对着他另一只耳朵声音又烫又低沉, “我还以为是有人不高兴,故意要来。原来是我想多了。” 这种类似打情骂俏的话闻如许听着没意思,又挣不开他的手臂,以一种很消极而漠然的态度没动,说:“我的东西你拿来了吗?” “没有。” 闻如许马上挣扎起来,结果这个时候外面洗手间有人进来,还尝试推开厕所的门。闻如许放轻呼吸看着门把手。 “嘘,别让人听见这小地方待了两个人。”韩在野 要他耳垂揉熟一样,慢悠悠开口的热气都落在他后颈,“现在网络比以前方便,我做舆论监察的朋友每天忙得要死,他说每天都多得是哪对野鸳鸯的视频被发到了网上。万一处理到我们的了……” 闻如许想让韩在野闭嘴,又紧张着外面的动静,立刻不动了,牢牢的、严丝合缝地被韩在野抱住。 等外面的脚步声走了,闻如许一把推开把下巴放在自己肩上的韩在野。 韩在野拉住他的手不松,坐在原地,不正经说:“这样吧,想拿回你的东西,亲我一下。” 闻如许转身,低头,亲在韩在野似笑非笑的嘴上,笑着看他,眼底情绪却很冷淡:“要不要法式三十秒?我帮你练习一下,等会方和何小姐接吻也轻车熟路。” 韩在野看着他没说话。闻如许收起假笑,站起来用手背擦了嘴角:“把我的档案还给我。” 韩在野用拇指擦嘴角,看他冷冰冰的脸,问:“这么委屈,因为和老情人重修旧好了,现在来亲我,是不是觉得恶心死了。” 闻如许湿红的嘴角扯了扯,“对,让你说中了。”下颚突然一紧。 韩在野掐起他的下巴,目光窥不见底,看得人莫名发冷。紧接着印下来的吻粗暴又色情,碾磨他的嘴唇,又伸出舌头挑动,小小的卫生间里都是口水潮湿的声音。 在性爱的情难自禁里韩在野会亲他,那便是闻如许少有的经验,现在韩在野这种亲法,闻如许推了几次,被亲得腰软。 韩在野按着他的手突然松开了,拇指摸他头发里的一道疤:“姓贺的给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