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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九月默默地把刚摆上桌面的硫磺皂放进抽屉。 “……叶九月?”商理见他没理自己,又叫了一声。 叶九月把书一本本摆到架子上。 “喂!”商理又叫了两声,伸手去拽他,“叶九月!” 叶九月终于回头。 商理不爽地问:“我叫你听不见啊?” “嗯。”叶九月说。 “‘嗯’是什么意思?”商理问。 “我在背课文。”叶九月说。 “你明明在整理东西!”商理瞪眼。 叶九月看着他:“‘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侍中、尚书’——”* “行行行行行!”商理摆摆手,“你背你的,我不跟你说话了。” 叶九月转回身去,继续沉默整理。 商理扭头继续跟傅见微搭话,但傅见微的回应很冷淡。商理悻悻然地撇了下嘴,不说了。他讨厌王佑这种五大三粗的,才想跟看着文弱的傅见微叶九月抱团,不料这俩一个拽一个电波。 两天后,正式开学,傅见微五点半就醒了。室友们还在睡,他就没起床,开着柔和的护目小台灯,靠在床头默背单词。 六点钟,叶九月和商理的闹钟几乎同时响起。 闹钟一响,叶九月就坐起来了,垂着脑袋发呆。 五分钟后,连着设了相隔一分钟的五个闹钟的商理终于起了,瞅一眼对面的傅见微,猛地叫了一声:“卧槽!要不要这么卷啊?” 叶九月被他叫回了魂,终于动了,默默下地去换衣洗漱。 商理隔壁床的王佑则是弹了起来:“卧槽……”抓起闹钟一看,无语地倒回去,嘴里喃喃地骂,“妈的……” 商理怕王佑,赶紧捂住嘴,讪讪地爬下床去。 将近半小时过去,叶九月和商理洗漱完了,王佑开始在闹钟和回笼觉之间挣扎时,傅见微才搁下书,铺好被子下床。没多久,王佑也下来了,睡意朦胧地跟大家打招呼,去厕所放水。 王佑洗漱特快,弄完就出门晨练去了。叶九月则是捧着一本世界名著津津有味地看。 傅见微看了下时间,坐在书桌前给薄耘发消息,约他一会儿在校门口碰面。 薄耘很快回了消息,说给他带早饭。 傅见微搁下手机,继续背单词。 商理左看看右看看,朝傅见微道:“傅见微,你好刻苦啊,成绩肯定很好吧?” “不知道。”傅见微头也没抬地说。 商理又碰了个软钉子,心想装什么逼啊,忍住没翻白眼,扭头在自己书桌上假忙一阵,实在没事干,就拎起书包,出去吃早饭了。 寝室里恢复了安静。 过了会儿,薄耘来了消息,说快到学校了,傅见微就拿起书包出去了。 薄耘腿长脸帅,麻布袋校服穿他身上像时尚运动服。他一手插兜,一手拎着保温袋,靠在校门口等人,引来了进进出出的学生们的高度瞩目。 他发小荆荣到校门口见着这一幕,上去打招呼:“你干嘛呢?干什么了第一天就罚站啊?” “能不能盼我点好?”薄耘给他一个白眼,“我等傅见微,他住校,前两天就去宿舍了。” 荆荣神情复杂,很认真地问:“说真的,他是你私生子吧?” 哪怕他问傅见微是不是薄耘的克隆人,薄耘都不会觉得他是个白痴。但显然他就是。薄耘没有和他说话的欲望,高冷地说:“滚。” “说真的,我爸都没对我这么周到……” “哥屋恩滚。” 荆荣滚蛋后,没多久,傅见微就来了。薄耘忙把保温袋递给他:“三明治和皮蛋瘦肉粥,你趁热吃,不急,还早。等你吃完了,我们再去看分班。” “但是我想先看分班。”傅见微小声说。 “我也想看,但你先吃饭。哎,我有法子了。”薄耘边拉傅见微去食堂,边说,“我让荆荣拍照。” 俩人刚在食堂入座,荆荣就发来了照片。薄耘一看,脸色就不好了。 傅见微察言观色,忙问:“怎么了?” “没事,你先吃。”薄耘指了指保温袋,看着傅见微听话拿出来吃,起身去窗边打给不靠谱的钟明珪。 被挂三次后,钟明珪终于接了电话,声音听起来很绝望:“朋友,你是学生,我不是,我在睡觉。” 薄耘开门见山:“为什么傅见微分到末班了?” “啊?”钟明珪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打了个呵欠,问,“就这?” “什么叫‘就这’?”薄耘不满道,“末班乱得要死。” “能乱到哪儿去啊……”钟明珪又打了个呵欠,“开学不久就有摸底考吧?你让他考好点儿,应该能调。” “但是——” “哎呀,”钟明珪打断他的话,“他情况特殊,说穿了是加塞的,其他人都排好了,给他先放末班能怎样?搞得跟世界末日似的。别说了,睡了,挂了。” 薄耘黑着脸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用力重拨,“嘟嘟”声变成了持续的“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他被钟明珪拉入黑名单了。 傅见微一边吃早饭,一边在意地看薄耘。 薄耘反复深呼吸,回来坐傅见微对面,说:“你先去末班报到,我想办法把你调出来。如果有人找你麻烦,你先忍着,别搭理,跟我说,我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