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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真的好惨。都是我这个人渣造成的。 薄耘心虚地收回手。他没资格摸傅见微。 傅见微心中一凉。 确实,薄耘是失忆,不是失智,大概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出自己对另一个人是否真爱吧。 因为感觉出了不是真爱,薄耘现在很迷惑事实和他的说法有出入。 薄耘或许已经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他在撒谎。 两人这么僵了半天,薄耘好不容易找回思路,正要继续跟傅见微谈一谈菩萨、不是,是谈一谈关于狗失忆后想要痛改前……前什么来着……前狗栽树后狗乘凉? “喂……” …… 夜深了,薄耘偷偷睁开眼睛,看着熟睡中的傅见微,沉默,沉思,沉痛。 好吧,他承认,他失忆了也是狗,狗得没那么严重也是狗,而且感觉早晚要量变产生质变,进化成很严重的狗。他此时此刻就很不想做人只想做狗。 ……不能这样啊薄耘!菩萨好不容易给了你这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操,没事不要乱给机会,有空去普度其他人吧菩萨,不要管我,让我沉沦吧,我没救了,这辈子就这样了。 不,不行,不能这样,不行,不行不行不行。薄耘,你要做人,不要做狗。 傅见微睡得不安稳,乱七八糟地做着噩梦。他下意识地寻找热源,钻进了薄耘的怀里,闻见熟悉的气味,揪住薄耘的衣角,这才安心。 薄耘:“……”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菩萨,你别管我了,实在很闲你可以去把绿化带刨了种种了刨,业绩这不就出来了吗。 …… 早晨会发生一些事情,哪怕还失着智……不,是忆。 薄耘还在熟睡,事情就发生了。等他清醒,事情已经快被傅见微解决了。 “……” 傅见微抱住薄耘的脖子,亲他脸颊:“早上好。” 薄耘情不自禁地回了句:“汪。” 傅见微面露讶异。 “不是,我是说,早上好。”薄耘紧急地回想起人类语言。 傅见微把左脸凑过来,示意他亲。 形势所迫,薄耘火速亲了一口,心中惊疑不定。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强制爱也能这么甜蜜吗……也许可以,但难道不应该是狗我单方面甜蜜吗,怎么傅见微这么主动? 不懂就问:“平时也是这样吗?” 傅见微点头,开始洗脑:“如果不这样,你就大半天都不高兴。” 假话。虽然以前会黏糊,但如果哪天没黏没糊,薄耘也不会为此不高兴。而且,这回出差前,薄耘连小别前的吻都不给了…… 薄耘:“哦……” 怪不得。狗我调|教的。操。 天使勒起衣袖,把恶魔摁着殴打,薄耘抽空回神,淡淡地对傅见微说:“不用这样,我已经失忆了。” 然后他惊见傅见微的脸白了下,但只有一下,他一眨眼,傅见微分明还是温柔平静的样子,令他怀疑刚刚是错觉。 “嗯。”傅见微应了一声。 薄耘怀疑地看了他十几秒,没看出破绽,就当刚刚眼花,转身下床去洗漱。 傅见微看着薄耘进浴室,清浅的笑容渐渐消失,低下头,视线落在空荡荡的手指上。 薄耘送过他以近亿价格拍下的发现日期与他生日相同的彩钻,还有其他的贵重财物,却从来不送戒指。 傅见微不稀罕那些东西,他只想要戒指,哪怕薄耘开罐可乐随手把易拉环给他套手指上都行。 傅见微用玩笑的口吻提议过把那颗钻石割成两块做戒指,薄耘认真分析说这价值可就要大跌了,但如果傅见微喜欢,就去弄吧,反正已经送给傅见微了,拿去投许愿池都行,开心就行。 傅见微一点也不开心。他觉得薄耘一定可以听懂这种暗示,就算当时没反应过来,事后也肯定能反应过来。但薄耘再没提过这事。 傅见微不想说得更明显,更不想自己去买。那样太可悲了。虽然现在已经足够可笑。 明明,当年说要去注册结婚的人是薄耘。 就说过那一次,为了气薄首阳罢了,而他当了真,念念不忘。 …… 薄耘双手扶着洗漱台,深沉地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说实在的,他想掐死自己体内的天使。 菩萨都不管这事儿了,天使又跑出来了,一起送去刨绿化带好吧?! 说实在的,已经这样了,是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傅见微看起来还是能过,不如就装傻过着算了,说不定一折腾得无端多出什么事来呢…… 话说回来,我小舅他现在在干什么?他跟傅见微是两情相悦还是? 如果是两情相悦,这事就不好办了……小舅你最好不是!差着辈儿呢!傅见微才多大啊,你多大啊,好意思老牛吃嫩草吗?当年那年纪,在危险的边缘啊舅!卧槽,仔细想想,我舅的人品问题比我的更大啊喂! 话说回来,那忏悔录里还写了我爸搞七搞八,害死了傅见微的爸爸…… 卧槽……人渣家族!!!没一个正常的! 薄耘面上强作镇定,心中乱七八蕉,回到卧室,见傅见微起身去浴室洗漱,一屁股坐在床边,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搜索昵称“舅”,打开唯一备注“小舅”的账号,直奔朋友圈,打算好好看看这人面兽心的老东西的丑陋面孔,这样一对比,自己好歹是年轻的高富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