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当众受辱
萧尘霜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现在出了这等子事情,一定会有所防范。” 元轻羽虚弱的点了点头,倚在床边休息。萧尘霜为她关上了门,便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衣服藏了起来,这才简单洗漱准备睡觉。 屋内烛火明明灭灭,她坐在灯下,掏出那半卷黄纸一览。趁着炉子里的暖气未升,手足僵的无法入睡,她便掏出孙柏峰给的半卷黄纸。 上面字迹虽模糊,却也能辨认的出来。从内容来看,这应该是有完整的上下卷,可现在因何只有半卷残页? 这上面所述,乃是将有智谋,夫道贵制人、不贵制於人。制人者,握权;制於人者,遵命也。制人之术,避人之长,攻人之短。 这些东西不管用在朝政还是军事,都是一大助益。难怪要让她交给慕家后人,可慕家后人又是否真的可靠? 那慕楚愿意娶萧婉清,就证明也是攀附权力的人,如此的话,此物暂留在她这里反而更安全。 其实这种看书的感觉会让她觉得心情平静,更为舒缓,十分享受沉浸其中的感觉。 前世的时候也是如此,偷偷在私塾旁听后,那夫子见她可怜,便总会给她一些书,这才学会识字。 可自回来之后,大小事情繁多,能有这样的个人世界,实属难得,她也更加珍惜。反复消化了这些内容后,便将黄纸放在隐秘的地方。 这几日相府在筹备婚事,慕家这边聘礼还没备齐,萧锦绣却已经穿上了嫁衣,欢欢喜喜的准备嫁到周家去了。 老头子的毒解了大半,并不是什么罕见的,再加上当时封锁穴位及时,毒素未过五脏,也只需安心调养服药便算不得大事。 但他向来好面子,再加上还要主持婚事,便强撑着身子,没对任何说他中毒之事。 李若兰从匣子里拿出当年她出嫁时的首饰,她拿起梳子为萧锦绣整装,一脸不舍:“锦绣,你此番就要出嫁,要记得母亲的教诲,好好侍奉公婆,只要生下儿子,这周家就是你说了算。” 萧锦绣拿起口脂涂抹在唇上,不以为然的说:“怕什么,小小周家我还不放在眼里。” “你这丫头,记住了,女人的命都是争来的,我怎会害你什么,反正...” 箫锦绣不耐的起身,“行了,大好的日子你还在这里碎碎念,吵死人了。”她不情不愿的戴上盖头,临走时却将枕头下的小木盒捧在手里。 喜娘前来催促,李若兰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木盒,“里面到底是什么这么宝贝,这破烂玩意带过去也是丢人。” “你懂什么!”箫锦绣大吼,就连丫鬟们也是惊在一旁,三小姐每次都是如此,不管是谁只要碰触这个小木盒,就会变成这样。 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让三小姐如此宝贝? 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也不好在这里吵嘴,为了息事宁人,李若兰也只好服了软,拿起盖头盖在她头上。 在喜娘的搀扶下一路出了院子,来到花厅向萧义和老夫人敬茶,老夫人挤出一个微笑,接过茶杯喝了口,又说了好些场面话,便拿出一对纯金的镯子赏给她。 在大魏,新娘子出嫁前都需得到家人祝福,因此向兄长姐姐,以及各位长辈敬茶,都是必须的礼节。 萧婉清自然也没有小气,给了她一些压箱底的首饰,到底是萧家的女儿,如今出嫁也万万不能丢了面子。 “谢谢姐姐。”萧锦绣笑的极甜,果然,还是姐姐出手阔绰,连老夫人都不如万分之一。 轮到给萧尘霜敬茶的时候,却见是许梅前来。 李若兰尴尬的笑了笑:“看来二小姐...这心里还是没有她妹妹的....不然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够缺席呢。” “没有这个意思,锦绣,你姐姐她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才不便前来。”说到这里,许梅拿出一尊送子观音,全身玉白,看着还不错,只是个头略小了些。 萧锦绣看也没看,让丫鬟收下,不酸不楚的说:“难为许姨娘费心了,这么小尊观音像,还能如此精巧打磨。” 这言语中的嘲讽丝毫不掩饰,李若兰心中到底有愧,不好让此事闹大,塞了些银子给喜娘,让她紧赶着送萧锦绣上花轿。 周家的花轿确实临门,萧家上下的人欢欢喜喜的送萧锦绣出了门,可到了周家门口却无人来迎亲。 唢呐的声音也戛然而止,等待片刻,还是没人出来,喜娘也觉得有尴尬,忙道:“新娘子临门啦,新郎官该出来踢轿啦!” “这咋回事?” “新郎官呢?” “难不成是逃婚了?没道理啊,再怎么说,这周大人和周夫人也该出来解释解释才对。” “新娘子可惨喽,这回脸是给丢尽了。” 萧锦绣虽是庶出,但自小和萧婉清一道长大,也算过的极为舒适,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若不是知晓自己配不上心上人,又哪会心甘情愿的答应嫁给周越泽?可现下什么都谈好了,人家却闭门不迎! 这是什么意思,根本就是在给她难堪! 萧锦绣一怒之下踹破了轿门,掀开盖头,走到周府门口嚷道:“死光了?什么意思,若不想娶,早之前做什么去了?” 喜娘急道:“哎哟小姐,这盖头不能掀,不吉利。”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还管它吉不吉利!”萧锦绣难掩怒容,摘下金冠扔到了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周府大门砸了过去。 群人越聚越多,眼见场面越发尴尬失控,可周家仍没有半点动静。 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出来的正是周家夫妇。 二人皆是一脸懵然,敲打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待看清眼前人时,这才恍然道:“锦绣?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萧锦绣冷哼一声:“这副样子?难道不是拜你们所赐?周大人,亏你还是朝廷官员,却做出这种荒诞的事情,花轿到了却进不了门,你们就是这样羞辱我萧家的?” 周夫人急道:“误会,一定是误会了。”她转头看向一旁的丫鬟婆子们,“怎么回事,少爷呢?怎么还不出来迎亲?” “少爷他....”丫鬟们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 还是周大人沉得住气,“锦绣你放心,我这就去将他请出来,定会给你个交代。” 他揉了揉昏沉的脑袋,好像是之前与周越泽喝了杯酒,这才导致昏迷。 莫非这个臭小子在酒里下了迷药? “快看啊,周家大少爷在城楼那边准备跳楼了!” “跳楼?” “可不是,身边还带着一个姑娘呢!” 周家夫妇闻言,面色大变,也不待细想,急忙跑到城楼下查看。 难怪之前周越泽死活不答应,可今天却十分反常的应承下来,没想到打的竟然是这个鬼主意! 城楼下聚集了很多人,纷纷指着上面的人,但见城楼上的少年穿着一身喜服,身旁站着一个穿碎花粗布的年轻女子。 周大人心中生出危机感,周夫人此时却道:“孽子,你要死就死,就算死也把这门婚事成了再去死!” “那这三小姐嫁过去岂不是就要守寡了?” “嘿嘿,要我看啊,还不如红白喜事一块办了,也省得日后麻烦啊。” “这三小姐看着粗鲁了些,也算端正啊,怎么就这么不想娶?听说这门婚事办的极快,怕不是有什么暗病想要过给周少爷吧!” 萧锦绣简直快要气炸了,她人还在这里呢,居然旁若无人的说这些,难道真的当她死了? 她几乎要把袖子揉烂了,周越泽,今日之耻,必然让你百倍还来! “娘,爹,儿子不孝,但我心里早就有喜欢的人,如果今天非要逼我娶这个女人,那我们俩就从城楼上跃下!” 周夫人气急,破口大骂:“你这兔崽子,现在翅膀硬了,敢以死相逼!” 周越泽抿了抿唇,看向旁边的女子,“杜若,你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