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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行皱了下眉,往后偏偏头:“上来,你不冷?” 许亦北不说了,过去腿一跨,坐了上去,不用他说就抱住了他腰,想想还是冷,又把手揣进他口袋里:“快点儿走,我怕有人过来追我。” 应行故意往后看:“谁啊?” 老远还真看见了李辰悦的身影,就快往这儿来了,他一脚踢起撑脚,下一秒就把车飞快开了出去。 路灯亮了起来,一路除了刀子似的冷风,就是“恭喜发财”的歌声。 应行把车开到了一片老公园外头,从口袋里抓出他的手,拽一下:“走了。” 许亦北被拽下车:“干嘛来这儿?” 应行拽着他到了一大片空地上:“跨年,那不然我跑那么远去接你干什么?” “……”许亦北不明所以地被他拽到那片地上,看到入口那儿有人在卖烟花爆竹,才知道这儿是个烟花燃放点。 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过来了,都涌在那儿买烟花。 应行过去一趟,很快就拎了两个烟花过来,放在空地上说:“我早就订好的,你看那儿。”他抬手指一下。 许亦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远处是小区,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来,那是修表铺的方向,“那不就是你家小区吗?” “嗯。”应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又掏出烟,往嘴里塞了一支,“再等五分钟。” 许亦北收着手呵出一口白气:“玩儿什么啊?” 应行叼着烟,拨着打火机点上了,看他一眼:“没耐心。” “……” 旁边不知道谁,居然带了宠物狗来了这块儿,两条壮硕的大狗,雄赳赳气昂昂的,许亦北看了一眼,立即往后走。 手腕被抓住了,应行一手抓着他拉到自己身边,一手拿了嘴里的烟说:“五分钟到了。” 说完他捏着被风吹得明明灭灭的烟头,弯腰点了烟花。 “嘭”的一声烟花上了天,在头顶炸开一个灿烂的花束。 紧跟着应行的手机就响了,他捻了烟,掏出来接了,一只手还牢牢抓着许亦北的手腕:“怎么样,能看到吗?” 许亦北和他肩膀抵肩膀地站在一起,看着“嘭”的又一声烟花上了天,听见他听筒里贺振国的声音:“看见了,她高兴着呢。” 忽然明白了,难怪要在这儿放呢,是要带他舅妈一起看的吧?许亦北抬头往小区方向看,估计贺振国带着吴宝娟这会儿正在阳台上看着这儿呢。 应行抓着他手,对着电话说:“那你能看见我这儿还有谁吗?” “谁啊?”贺振国说,“那么远我哪看得到人啊。” 周围其他人也开始放烟花了,“嘭嘭嘭”的声音没完,应行手臂伸到许亦北腰上,一收,揽住了:“真看不见?” “……”许亦北被搂得一下撞进他胸口,看看周围被烟花呲得脸都看不清的人,又往小区方向看看,干脆拉着帽子往头上一扣,胳膊肘撞他一下,小声说,“真会玩儿啊你!” 故意玩儿刺激呢是吧? 应行被撞得闷闷笑了声,终于把电话挂了,眼睛看着他。 许亦北觉得他眼神不对,左右看了看,提醒说:“这是在外面啊。” 应行扯一下嘴角:“那回去再说。” 许亦北心里突地一跳,兜在帽子里的脸转向他,什么意思啊你…… 烟花放完了,应行才松开他腰,过去又买了两个烟花过来,挨着点着又放了。 最后一个烟花还在放的时候,他拉上许亦北说:“走吧,可以回去了。” 等他们一起开着电动车回到小区那儿,抬头果然看到阳台上两个挨在一起的身影,是贺振国和吴宝娟。 那头的半空里还在炸着烟花,可能他们的那个早就放完了,剩下的都是别人放的了。 许亦北被应行拽着进了黑黢黢的楼道,大步上楼,很快开门进屋。 屋子里的电视机开着,正在放春晚。 贺振国听见动静,扶着吴宝娟从阳台上回来,俩人好像挺高兴的,脸上都是笑。 “北北?”吴宝娟今天精神挺好,居然一眼就认出了他。 许亦北说:“是我。”忽然反应过来,赶紧从应行手里把手抽了回来。 应行看他一眼,牵牵嘴角,回头问:“好看吗?” 吴宝娟笑着点头:“好看的,烟花真大啊,过年真好。” 贺振国跟着笑:“跟个孩子一样。” 难得见他们这么高兴,许亦北都跟着笑了一下。 外面还有烟花在放,吴宝娟按捺不住,又要出去看,贺振国只能陪着。 许亦北也跟出去看了一会儿,再回头,没看见应行,往屋里看了一圈儿,才发现卫生间的门关着,有“哗哗”的水声传出来,估计他是去洗澡了。 贺振国扶着吴宝娟的胳膊让她慢慢看,一边回过头来跟他闲聊:“估计他是累了就先去洗澡了,这阵子老看他晚睡早起,还写卷子,我都快怀疑他是不是遇上什么人给他开了咒了,一下变化那么大,以前怎么叫他学都不听。” 许亦北又往卫生间看一眼,难怪那些截图里写得密密麻麻的,他还真花了不少时间啊。 时候确实不早了,电视机里的节目都快收尾,天也冷得不行。 贺振国把意犹未尽的吴宝娟好说歹说地给劝回屋里,回头对许亦北说:“这么冷别回去了,不早了,你就住这儿吧,跟应行住一屋,刚好咱们一起守岁,好几年过年家里都没这么热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