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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越恍然,原来这一套流程是这么走的。 学到了学到了。 我时常因为自己不够沙雕而和你们格格不入。 曹卓落座后,把一摞卷子丢在了骆骁的桌上,骆骁不解地看他,这动作未免太粗鲁了,虽然是穿尿裤就认识的老朋友,但是这么对待他,骆骁还是会觉得很伤心的。 曹卓开始磨后槽牙。 骆骁说:“你昨晚没睡好吗?” 曹卓牙都快磨碎了。 曹卓几乎是在忍耐不揍人,他说:“骁儿,你试卷上写的字,你认识吗?” 骆骁:“嗯?” 曹卓说得自己都快哭了,“我们哥几个以为拿到你的试卷就是拿到了标准答案,天还没黑的时候不敢抄,怕被串寝的同学抢了去,等到夜深人静反锁宿舍门的时候,我们拿出你的试卷,好家伙,我们三个人六个脑袋六只眼睛加起来,都分析不出来你写了什么,请问你写试卷的时候是让你家胖墩上去爬的吗?!” 骆骁听着还不忘纠正:“你们三个人三个脑袋。” 曹卓没管骆骁说了什么,为了不破坏自己营造的气氛,他指着自己的眼睛,声泪俱下,“看见我们这黑眼圈了吗?我们三个人,奋战到凌晨五点才写完,就睡了一个半小时,我们好苦啊!” 凄凄惨惨,如泣如诉。 池越听了都摇头。 池越可是见到昨天他们三个人接过骆骁的一摞试卷,像是捧着圣旨的内务总管,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可是谁能想到,接下来面对他们的会是什么呢? 哦,骆骁能想到。 池越看向骆骁,想知道他怎么回答。 骆骁:“喔,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们不认字。” 曹卓忍无可忍:“你那是字吗?!” 他指着一行字问:“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骆骁看了眼,沉默两秒说: “因为g(x)=rlnx-ax 1(r>0)。” 曹卓目瞪口呆。 卧槽,真认识?这狗爬的字他还能认识? 骆骁抿唇,一脸正色,深藏功与名。 池越伸头看了眼,曹卓指的那行字...说是狗爬有点糟蹋狗爪子了,他怀疑骆骁根本没认出自己写了什么,解题是现解的,他刚刚沉默的两秒就是最好的证明。 早上的这短暂的欢迎仪式截止在班主任进教室的时候,西装笔挺的班主任走进教室,头上比较稀疏的头发被用头油抹得锃光瓦亮,池越听见他身边的钱乐成说:“哥们,看见没,这是我们班主任的最高接待形象,上次见到的时候还是高二开学。” 池越了然地点点头,这个班级,不止学生们不正常,老师好像也不是特别正常。 但是,都可以克服。 班主任陈作舟捋了捋自己的领带,然后挺胸吸腹,对着讲台下的学生们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同学们,好久不见。” 众人皆是冷漠脸。 这不对劲,池越偏头低声问钱乐成,“你们就这么对待班主任?” 钱乐成正抖着腿给自己数节拍,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闻言他不太在乎地说道:“他这个状态不太对,大家不敢接话。” 池越不太理解,他以前上学没在这么奇怪的班级里待过。 下一秒,陈作舟就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发出灵魂质问:“你们暑假作业都写完了吗?” 变脸之迅速,让人为之惊叹。 “写-完-了-”异口同声,众人都很自豪。 陈作舟有些诧异,这速度明显不对,他们几个老师特别商量,都是按照学生们所不能完成的量来布置的,就是为了开学刁难学生,收获他们没有完成作业的苦大仇深的表情,然后借机好好教育这群小崽子,让他们从高三开学都绷紧头皮好好学习。 不合理,这完全不合理。 陈作舟眉头一拧:“你们是不是抄作业了?” 大家纷纷摇头,“没-有-” 依然是异口同声。 陈作舟无法,只能暗暗咬牙,“那把作业都交上来,如果让我发现你们错得一样离谱,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钱乐成看了看陈作舟,偏头对池越说:“你看,姜还是老的辣。” 班级里的气氛紧张了一瞬,然后是哄哄地交谈声,交头接耳地跟自己抄作业的上一链确认答案的来源是否安全。 躁动中,没有一个人上交作业,陈作舟非常得意地欣赏班级里每个人的表情,视线在大家脸上轮流扫视,老神在在。 没有一个学生,可以逃出他的手掌心。 诶?骆骁怎么回事? 陈作舟的目光落在骆骁的身上,骆骁一无所知,他在撕矿泉水瓶上的包装纸,细心,认真。 “好了,作业交上来吧!”陈作舟收回目光,说道。 依然没人动,目光在教室中不断交汇,谁都不想做那个第一人。 作为新时代的好少年,曹卓觉得自己是时候舍己为人了。 他用手肘碰了碰身边还在努力抠包装纸的骆骁,“骁儿,班主任喊你交作业。” 骆骁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向正在等待大家自投罗网的陈作舟,“喔”了一声,拿着那摞写着狗都看不懂的狗爬字体的试卷起身走向讲台,规规矩矩地把试卷放在讲台上,然后还特别礼貌地冲着陈作舟点点头。 同学们看着淡定的骆骁,冲曹卓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