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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骆骁又不屑于去打击别人的自尊心,所以装模作样地鼓励他。 就像一年前,他们那一次相见的时候。 那次省级比赛,骆骁获得数学竞赛一等奖,池越拿了第二名。 池越和骆骁搭讪,问如何才能超越他。 当时的骆骁抱着奖杯思索良久,合照都拍完了他还没开口,好像真的遇到了很难解答的问题。 直到后来要解散开的时候,骆骁才说:“你努力努力吧,或许也能像我这么优秀。” 如果换个任何人,都会觉得骆骁这是在侮辱别人,会觉得他太过自大。 可那时候池越看着骆骁愁眉不展的样子,最直白的感受就是:自己好像为难他了。 实在是,骆骁的那张好看的脸,表现困惑的时候都会让人心软。 后来池越想了想,对于骆骁来说,他应该真的不知道怎么让第二名超越第一名,尤其是第一名还是他自己那么自信的存在。 所以那时候的骆骁就只能用最虚无缥缈的答案,再加上他虚伪的鼓励,表现得友善一点。 事实上,在当时的那个场景下,骆骁抱着奖杯说那句话,真的很欠揍。 池越想到一年前的画面,没忍住笑了。 相对安静地宿舍里,骆骁突然听见这么一声轻笑,瞪着眼睛看池越。 “你已经开始幻想了吗?”骆骁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池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敛起笑容,对骆骁说:“谢谢。” 骆骁:“嗯?” 骆骁不明所以。 池越:“你不是给我加油吗?” 骆骁还以为有什么,听池越这么说,又没兴趣了,朝浴室走去。 好奇脸和冷漠脸在一秒钟之内完成了切换。 …… 两天后,高三摸底考试,高一高二学生被禁止靠近高三教学楼,一个小小的考试,搞得声势浩大。 池越头一次经历附中的考试,不禁觉得夸张,他向钱乐成打听,得到的答案非常容易理解——附中把每一次摸底都当成高考来对待。 池越:… 不知道为什么,池越脑子里突然回荡起一句熟悉的歌词:把每天,都当成末日来相爱。 然后,池越站在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迷茫了,他想起来,陈作舟忽略了他这个转学生,并没有告知他考场号。 别的同学都可以从上次考试排名算出考场,他不行,他没有上次考试的排名。 池越在走廊上站了半晌,然后去办公室,路过一班时,他看见骆骁坐在第一排第一个座位,相对于周围人抱着书临时抱佛脚,疯狂摄入知识的模样,骆骁在削铅笔的动作就显得非常不合群。 池越看看时间,也没有很着急,他趴在窗台上,低头就能看见骆骁削铅笔的动作。 池越这才发现骆骁是个左撇子,他削铅笔的动作不算生疏,但是看得人心惊肉跳,生怕他会下一秒就削在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上。 很明显,骆骁的手工能力不行,他不仅套被子不行,削铅笔也不行。 骆骁试图把铅笔削成能直接涂答题卡的样子,然而一支挺好看的笔,在他的手里变成了坑坑洼洼的模样。 池越不敢突然出声,怕惊扰他会划伤手,用手指在玻璃上轻轻敲击。 骆骁先是没察觉到,过了一会儿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抬头和池越四目相对。 池越把自己的那支自动铅笔递过去,“需要吗?” 其实池越想说,相对于他这么蹩脚的削铅笔手艺,不如买支省事的笔,比如像自己的这一支。 骆骁看了看池越递来的笔,摇头,“我不喜欢自动笔。” 池越问:“为什么?” 骆骁睫毛轻颤,有一瞬的出神,像是回忆到了什么。 他说:“因为很好玩。” 池越没太明白,也不强求,他把笔收回口袋,手臂随意搭在窗台上,“要不要我帮你削?” 眼前的男生长得偏风流的模样,今天穿的衬衫都留了三颗扣子没扣上,露出锁骨的形状,可那张脸上又带着十八岁这个年纪该有的阳光,既有视觉冲击感,又莫名融洽,很特别。 他对着骆骁说话时声音里都带着笑腔,眼睛里也只有他,所以这么一幕,落在骆骁眼底时,骆骁并不觉得讨厌。 而且,骆骁从开学见到他的时候,就没有讨厌他。 骆骁捏着笔两秒,递给了池越,“好,谢谢。” 池越接过小刀和笔,绕过墙壁从前门走进,倚在骆骁的课桌边,刚准备动作,就看见骆骁正看着他的手。 池越恶从胆边生,没有急着削铅笔,而是手指灵活地把玩着小刀,如同炫技一般,用花哨的手法勾得骆骁移不开眼。 池越说:“想看更有意思的吗?” 骆骁说:“想看。” 池越说:“那你叫我一声哥哥。” 骆骁盯着池越,几秒后问道:“你没有弟弟的吗?” 池越:... 池越放弃了在这个时候逗弄骆骁的心思,给骆骁又表演了两个炫酷的转刀,看得骆骁想掏钱打赏。 表演完后,池越手下动作娴熟地开始干正事。 没多久,那支坑坑洼洼的笔,在池越手里变成了平整的样子,好看多了。 骆骁也松了口气。 池越削完铅笔,对上骆骁直勾勾的目光,他想顺口夸骆骁一句,但骆骁今天的造型真的让人夸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