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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出神时,手腕被人抓住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多跟他较量了,任人宰割地躺在床上,不管他现在要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 他像个没事人,抓着我的手腕,一遍遍揉着,好像是什么珍贵的物件。 我想抽回,他不给,依旧是抓着,我又没有多余的力气跟他耗,只能任他摆布,我说:“轻点儿。” “说几遍了?”杨骁很是顽劣,“欲拒还迎不是这么用的。” “那怎么用?”我反问,他避而不答,只是看着我的手,有什么执念似的,我也看了过去,不知道他欣赏个什么劲。 “有什么好看的……” “手很漂亮,的确,”杨骁收紧力道,打断我的话,突然提议道:“戴点东西上去吧。”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什么,恍然醒悟,我不由得取笑道:“他想给我戴点什么,你也想?那你说,我应该戴谁送的呢?” 杨骁捏紧了些,这算他比较大的反应,他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变化,依然平静地反问:“你喜欢谁送的,就戴谁送的,只是你觉得,对方还愿意送你东西吗?” 我想了想,竟然认真道:“愿意是肯定愿意的吧,他对我有意思呀,不过敢不敢就另当别论了,谁知道你对他做了些什么呢。” 我摸着杨骁的脸,他的轮廓太犀利了,棱角分明地让我看一眼就移不开视线,所以,别怪我没出息,我跟他一样,都馋对方的身体,物欲横流的时代,我们也不能免俗。 “行哥,跟我还玩把戏?”杨骁撑起双臂,趴在我的面前,握住了我的脸,我现在筋疲力尽后带着潮色的模样全被他看了去,他目光微深,揉着我的面颊说:“你要是真想知道,干脆直接问我好了。” “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他如此果决。 “那就是了,”我放下手,“哎,这样都套不出你的话,看来我的业务能力退步了。” 杨骁看着我,就这么不发一言地看着,室内没有开灯,未关紧的窗透着晨曦的微光,我们能看到对方的轮廓。 杨骁不跟我开玩笑了,他亲吻了我,别的不说,他的吻技是真不错。 今天又到很晚。 在早上才睡去。 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我注定结束这份工作。 早上我迟到了,大半天没来,下午一点我才来公司,电话被打爆了,我明知这个时候去请假就是找死,可我还是明知故犯了。 我在迟到当天还要求老板给我放假,他怎能不气?我的老板这就在办公室里吼了我,门没有关,我们公司的副总正好进来,听到这声响吓了一跳,我们老板嘴里没有好词,他是流氓上位,也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说话总是一副庸俗至极的德行,恨言语伤不到你似的,每次批人都要把七大姑八大姨带着。 比如“你妈死了,你爸等着投胎”等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骂不出口的,公司里很多人习惯了,例如我,能接受他这一番番诅咒,这对我都不能算是诅咒,只是一种实际的陈述。 往常他说这些话,碍着他是老板,没有离职念头的人不会跟他计较,但是今天不一样,我们公司那还有点素质的副总在场,当着他的面,我竟然回应了我的老板。 “我妈的确快死了,我爸也早去投胎了,一点没错。”被怒骂后的办公室静悄悄,副总刚想上来调和气氛,一听这话,人都傻了。 “知行,别胡说啊。”我们副总是个女人,她跟老板其实是一路货色,只是喜欢给自己立人设,装成和善的样子,办公室里摆了很多休心讲道德的书,实际上从未翻阅过。 关于她的骂声,比老板还多,毕竟一个装和善的人,和一个情绪表露在脸上的,前者更为难缠。 副总喜欢暗地里搞事情,比如她现在是和事佬,等我出去,她会开始跟老板一起用最粗鄙的话埋汰我。 对付她有什么好的招数吗? 那就是陪她一起立人设。 “你怎么回事啊,人家哪儿对不起你了?业绩又好,你把人这样臭骂一顿,我都看不过去了。”副总对老板说。说完坐在老板一边的沙发上,掏出手机,喝着茶。 老板看着我,脸色依然难看,翘着腿,手臂向两侧一伸,道:“就一句话,这个假你别想,一天里能赚多少钱你知道吗?你知道你会错过哪个大客户?你在我这儿也赚了不少了吧?所以你别以为自己拿几次销冠就能怎么样,于荣的下场看见了吗?你业务能力再强,不爽了我一样干掉你,所以一句话,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假别想。” “这样?”我听完,情绪的波动不大,我猜门后一定有人偷听,因为进来的是我,业务部很多人都竖着耳朵了,每次我进来,都跟大明星出糗似的喜闻乐见。 “那就这样吧。”我拽了拽领带,那束缚着我小半年的领带终于被取了下来,我不能说对老板失望,只是一直在忍耐,而忍耐是有限度的,不是每个人都是于荣,能忍这么多年。 我摘下领带的时候,老板和副总的眼神顿时就变了,副总不玩她的手机了,抬起眼睛,盯着我的动作,老板的眼神也很有意思,似乎是惊讶?他为什么觉得我只会选择前者呢?为什么觉得我非这个工作不可呢?看着他错愕的眼神,我超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