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故人
木青阳发自内心深处的一句叹息之言，一下子令在场的叶家之人有些唏嘘不已。 不错，五年前叶凡的天赋是有目共睹的，当真可说是这整个青玉城独一无二，完全有可能成为天极境，甚至是天极境以上的绝世高手。 叶星虽然说资质天赋比一般的弟子好上一点，但是跟叶凡一比却是黯然失色。 可是毕竟那是五年前的叶凡，现在的叶凡不过是族人眼中的废材，五年前的光芒已经不在。 在场的长老大部分都只剩下叹息了。 还有少许一些长老则是将目光投向了叶天南身后的叶凡，露出一丝不悦。 特别是叶天火，看着叶凡的眼睛仿似要出火一般。 当然，最不爽以及郁闷的还是要数叶星。 五年来自己总算是从叶凡的光芒下脱颖而出，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辉煌”，可是没想到在木青阳的口中自己竟然和他差了很远。 虽然明白木青阳说的是五年前的叶凡，但是现在叶凡又似乎天赋回归一般，修为可以说是远超一般弟子的速度，这让叶星不免觉得有些担心起来。 同时对于叶凡的憎恨再次加深，双拳紧握，眼神中散发着一丝寒光。 其实要是最无辜的人还是叶凡，自己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事情也没做，没想到还是无缘无故被几人拉了进去。一下子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老头，你就算是要夸我那也要私底下夸啊，现在这么一搞，自己可郁闷了。”叶凡扫了一眼主位上的木青阳，如此想道。 叶凡并没有说话，面对众人的眼光，叶凡是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偶尔还假装抬头看看天花板。 倒是一旁的叶天南显得有些兴奋，哈哈一笑，瞥了一眼拉长着脸的叶天火，嘲讽道：“你听到没有，跟凡儿比，叶星差远了。” 叶天火冷哼一声道：“有什么好得意的？木大师说得不过是五年前的叶凡罢了。” “两位长老还打算继续争吵？”主位上的叶天青语气一冷道。 叶天南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也只能将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木青阳兀自叹息道：“仔细算来，老夫与叶凡也是五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木青阳此话一出，一下子让在座的大部分人微微吃了一惊，连一旁的叶凡也不免有些震惊，将目光投向了木青阳，没想到对方竟然在五年前就已经见过自己了。 “多谢木大师挂心，叶凡他现在一切都好。”叶天青微笑道。 点点头表示明白，木青阳又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可惜了。” 叶天青也是暗自点头赞同，要是叶凡五年前没有出那档子事，那现在绝对是青玉城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叶家在青玉城的地位也会随之一跃成为青玉城第一家族，毕竟一个弟子有望成为天极境高手，那么家族的威望也是水涨船高。 “或许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惹得上天发怒了吧。”叶星冷笑道。 “哼。”叶天南一脸的不快，怒斥道：“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叶天南的话让叶星一下子哑口无言，叶天火虽然想帮但是此刻也只能沉默。 毕竟叶家的家规在那，身为晚辈弟子是没有资格在家族大会之上发言的，如果没有长辈指名让你发言，那就会被视为僭越。 叶星可不想因为一时的痛快最后落得个家族惩治的后果，那就得不偿失了。 “嘿嘿。”叶天火陡然将目光投向了叶凡，道：“叶凡，现在大家都在谈论你的事情，你难道还要继续沉默下去？” 叶天火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让叶凡现在站出来，然后自己再冷嘲热讽几句，也算是报复一下叶天南，为叶星也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嗯？”主位上的木青阳脸色一凝，问道：“叶凡也在这？” 看着木青阳投来疑惑的目光，叶天青自然如是而言，道点头：“不错，叶凡现在就站在三长老身后。” “哦？”木青阳转头将目光投向了叶凡这边。 感受着木青阳有些复杂的眼光，叶凡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对自己这么上心，仔细思量之下，似乎真的没有太多印象。 “叶凡，还不出来见过木大师？”叶天青沉声道。 “是。”叶凡此刻也正想明白这木青阳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感兴趣呢，此刻有了家主的发话，正是自己开口的好机会。 快步走到了大殿中间，对着木青阳一抱拳施礼道：“晚辈叶凡见过木大师。” 木青阳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喜悦，仔细打量着叶凡，道：“叶凡？真的是你？” 叶凡额头不免出现几道黑线，心中想道：老头，用得着这么惊讶吗？我又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再说，你这副样子很容易让人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的。 打量过后，木青阳点头赞扬道：“不错，没想到五年没见你倒是长成了小伙子，倒是英俊挺拔，老夫都认不出来了。” 叶凡更加疑惑了，木青阳话的意思好像跟自己很熟的样子，可是叶凡真的是没有太多印象。 不过在他进入大殿的第一时间，叶凡倒也觉得有点眼熟，现在叶凡的好奇心迅速膨胀，急切想要知道眼前这个木青阳和自己到底有什么渊源。 “木大师谬赞了，晚辈愧不敢当。”叶凡口是心非地道。 一阵久别重逢的喜悦感过后，木青阳又想到了什么，脸色显得有些可惜，道：“一别五年，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多谢木大师关心，晚辈在这里一切安好。” “如此就好。”木青阳点头低声道。 顿了顿又问道：“你还认识老夫吗？” “额，没有印象。”叶凡如实而言。 可是此话一出，叶天青和叶天南一下子有些慌了，似乎是怕木青阳生气一般。 叶天南故作生气状，呵斥道：“凡儿不可乱说，木大师可是跟你关系不浅。” 关系不浅？叶凡微微有些吃惊。 “无妨。”木青阳倒是显得很好说话，微笑道：“那时候他年岁小，或许真的已经忘记了也是情有可原。” “多谢木大师理解。”叶天南微微一礼道。 叶凡也不是傻子，此刻就算心中真的不知，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当下也是冲着木青阳一抱拳道：“还请木大师见谅，晚辈资质愚钝，虽然脑海中有点印象，但是却是模糊不清，敢问木大师，晚辈和您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想到你这小子竟然连老夫都忘了。”木青阳半笑道：“老夫可是差点成为了你的老师呢。” “我的老师？”叶凡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相信。 “不错。”叶天南接口道：“五年前木大师见你资质上好，曾经有意选你做关门弟子，以前你所服食的一些丹药可都是木大师给予的。” “木大师对你的恩情可是不小，需谨记在心。”叶天青语气有些复杂地道。 谨记在心？恩情？这些听上去很高尚的词无一不是为了讨好木青阳的话语罢了。 叶凡在微微震惊了片刻后便回过了神来，对于为什么最后没有成为他的弟子，原因不言自明，无非是见自己修为不再寸进了，天赋荡然无存，没能达到他所预料的那种境界。 说白了，木青阳以前对自己的好不过是建立在自己的过人天赋之上。 怪不得自己对他没有多大印象，五年前那些见风转舵的人基本上已经在叶凡的记忆中删除，再加上五年来也从没见过木青阳，甚至都没听说过，忘记了也是在情理之中。 现在经几人这么一说，叶凡倒真的记了起来—— 五年前，自己曾经最辉煌的时刻，青玉城中的各方势力都忙着与叶家交好，不少强者纷纷来与自己亲近。 就连青玉城以外的一些跟叶家有关系的势力或者个人都一下子变得殷勤起来。 毫无意外，这木青阳就是这群人中的一个。 叶凡记得，那时候木青阳倒是跟自己单独谈过几次天，不过那时候自己一心只在乎修炼，而且每天都有不少人拜访，便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今天竟然再次相遇，叶凡也是有些不相信堂堂四品炼药师的木青阳竟然跟自己有这层关系。 严格说起来还是自己的故交了。 虽然最后因为自己的天赋异常，木青阳并没有收自己为弟子，但是叶凡也不会去怪他，毕竟那种情况下只要是脑子没有坏掉的人都会选择远离自己。换做自己也会是同样的做法。 现在叶凡也是明白叶天青那复杂眼神背后的意思。除了扼腕叹息还能是什么？ 五年前的木青阳便已经是四品炼药师了，对于叶家而言也是一个强大的援助。 叶家长辈本以为叶凡成为木青阳的弟子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而且以叶凡的资质要是能得到木青阳的指导，那么光是炼药术便是能达到木青阳的层次，或许更高。 到时候叶家完全可以算是青玉城第一家族，也将会是叶家千百年来最辉煌的时刻。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个美梦最终还是成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