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气我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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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层楼的斗兽场下,驯兽师亿高吹响了一声口哨。 PK、DD、TA停在了原地踏步。 表演区里的受害人季夏衣衫破败,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的左右两边的肩膀处血液浓厚,皮肉模糊,左边的脚脖处还有血液流出。 就算是惩罚一个成年的男性都能听个响,可季夏却像是倔了起来,不知疼痛,没有哭嚎过一声。 陆旷拿起了对讲机,沉声道:“叁次了、夏夏。” 他的声音顺着电流传入到了整个斗兽场的上方,每一个角落里的音响像4D环绕一样立体。 “俗语说,事不过叁,我也跟你讲过,我脾气不好,预防针打了那么多次,没一次记住的。” “是不是我真的惩罚了你,你才肯听话一些?” “好不听话啊。”陆旷嗔怪:“好不听话。” “夏夏,气我好玩吗?” 季夏身上痛,脑瓜子也因为音响的效果耳朵旁嗡嗡的。 如果她的手旁有个球就好了,真想把那角落的音响砸了。 她如此想,憋着一口气的从地上做了起来,每动一下伤口处撕心裂肺的痛。 可她却觉得都没有她的心痛。 季夏望着看客席上的主人,“陆旷,你好吵。” 她的话像刺激,宛如像回答了陆旷的问题,气他真的很好玩。 一个不懂爱的疯子罢了。 季夏无惧生死。 她倒是想看看,陆旷能做到哪一步。 在他手里,她不过是一只小飞虫突然而至,碾压只需轻轻抬一下手。 陆旷倒也没让她失望,他很轻的笑了一下,手肘支着栏杆,神色平淡道:“如你所愿。” “李延年从巴西带回来一只巴西獒犬。”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以前的那只巴西獒犬被NO干倒,这次这只还没有驯化。” 他想表达的意思都在话里,他不愿多做解释,好脾气的提醒道:“如果害怕了,就把眼睛闭上,不要硬撑。” 话毕。 季夏近距离的观看到一只高大威猛的犬从暗门里被放了出来,那敏锐的双眼观看着周围的变化,好似戒备到如若有敌人袭来就会迅速而又敏捷的冲上去。 实时的,另一个暗门处被投放出来一只犬身是黑色的,季夏越看越眼熟,突然想到这只叫罗威纳犬,在庄园牧场里时,陆旷跟她介绍的那只。 倾巢而出狂奔在第一名的强悍者。 两只凶犬就在季夏的眼前晃来晃去,彼此相看两生厌,獠牙都露了出来。 季夏想把自身的存在降到最小,可是整个表演区她面前仰卧了叁只,正前方还有两只,再加上她。 一个人类,能躲到哪里去? 季夏木然的望着现在的场景。 表演区响起了一声口哨。 瞬时正前方的两只恶犬扑在了一起,力量迅猛! 季夏感受到屁股下的台子一震,她条件反射的向后退。 好似寻找着避难点,可她的后背处没有结实的城墙只有空旷的悬崖。 陆旷的声音响彻在斗兽场里,像好心的提醒:“在退就掉下去了。” 他的话,让季夏停止了动作,醒过神来一样,神态呆滞的环抱住了自己。 像条件反射下的自我保护。 小小的一只,身上的衣衫全是耀眼的暗红色,裹漏在外的皮肤上都是被欺负过得痕迹,惨不忍睹。 陆旷眼神幽深,黑暗的瞳孔里倒映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季夏耳边恍惚响起彼此起伏的吠叫。 振聋发聩。 导致嗡鸣声四起。 季夏听的不真切却又模糊的感知到,近距离的哀嚎让她无处可逃。 就像她闻到,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恶犬身上的血腥味,黑暗侵袭着她的大脑。 陆旷不过是想要吓唬她而已。 季夏如此想,可是害怕依旧从心底发了芽儿,无济于事。 两只恶犬,战斗激烈,喷洒出来的血液,肆意飞扬,有几滴溅在了季夏的面前。 她再也受不住闭上了眼睛。 可还是感受到热血撒在了她的手臂上! 那处滚烫像着了火,燎原着她的皮肤,她不敢动,甚至没有力气用手把那血擦掉。 她不想哭的,可是泪水打湿了睫毛,瞬间弱了士。 季夏倔强的去擦眼泪,嘴里嘟囔:“我才不是怕,你知道的,它自己要掉的,跟我没关系。” 巴西獒犬杀红了眼,它与罗威纳犬皮开肉绽,毫无驯化的野心被激起,愤恨而又不服输的猎杀着眼前的犬,从而导致撕咬在罗威纳犬的脖子上时,叼起、甩开时用力过猛。 飞射到季夏脸前,而此时,她正低着头擦眼泪。 陆旷吼道:“PK!” 季夏面前仰卧在地上的PK瞬时速度迅猛的站起,跳跃起来,遮挡了罗威纳犬的身体。 事发突然,当季夏惊恐的望过来时,事情已经结束。 罗威纳犬已经倒在了她的眼前,脑袋处有血液流出。 季夏望着地上的狗狗发了痴。 巴西獒犬,警惕的走到PK面前,掀起了獠牙,愤恨的发出恶叫,打算像季夏袭击。 渡步走动,仰卧而坐的DD和TA,曲着腿站立,周身士气高涨,碾压的竖起毛发。 季夏木然的抬起了头,叁只兽类像一座城墙堵在了她的面前。 隔绝着巴西獒犬的撩拨。 她,无力的从嘴角处掀起一抹笑容。 季夏起了闲心,抚摸在了自己的脚脖处,手心沾了红,她瞧着,恶意疯涨。 可真想把这血呼在陆旷的脸上。 就像他罩在她脸上的巴掌一样。 季夏何错之有? 脚脖处的血抹开后,上面的獠牙印显现了出来。 怕是要留疤。她想。 她堵住耳朵,隔绝了叁只兽类齐齐收拾巴西獒犬的打斗声。 带声音散去后。 季夏僵硬的从地上爬起来,酿跄着从PK、DD、TA面前经过。 陆旷在看客席上顶了顶后槽牙,阴鸷道:“你做什么?” 季夏嘟囔:“我在找出口。” 她要离开这里。 她不想在陪着陆旷发疯了。 “你是想死吗?”陆旷怒道。 季夏站住脚步,抬头望着他,咧嘴僵笑道:“是啊,我想死。” 她指了指站立在表演区的叁只兽类:“你要不要对着它们下令,咬死我!” 良久,季夏颓废的低下了头:“好没意思啊,陆旷。” 她哑着声,颓然: “或者你下来,亲手杀了我。” 季夏站立不动,刚刚走动间,身上的血流了一地,她盯着地上的红点咧嘴笑道: “我还有什么是不能给你的。” “你说,这血好看吗?” “红色眩晕开来,像花朵一样绽放。” 怎么会不好看呢? 陆旷恶魔般的嘲笑犹如在耳畔,季夏嘀咕:“你说这个世界上喜欢最假,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哄哄我,用你觉得最假的喜欢骗骗我。” 她往前走,寻找着出口,嘴里念叨着: “我不过是想让你哄哄我。” “哄哄我而已。” 好痛啊,浑身没有哪一处是不痛的。 出口在哪里,季夏需要医生来给她止痛,没有被咬死却痛死,想想就很亏。 季夏猛敲着暗门处的铁门,嘴里哀求着:“开门、我要出去。” 陆旷从看客席的直达电梯下到了表演区。 他阴寒着往前走,踩着一地的血,朝目标而去。 乌云压顶时,拽住了季夏的手腕,阴沉着脸重复道:“你打算去哪?” 季夏倒退了两步,脚步不稳,准备绊倒时,陆旷猛松开手,她直接摔在了地上。 季夏想爬起来,可是浑身没什么力气。 她在地上向上望。 那眉宇间只剩寒霜。 陆旷俯视着地上的她,两两相望,却相顾无言。 唯有季夏湿着眼眶,倔强的不愿在说一句话。 如果真的可以消失就好了,让悲伤也找不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