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女首富 第4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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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一个接着一个讲话,最后她和曹敏丽还有一位已经开了两家餐饮店的华侨都作为代表相继发言。稿子反正事先有人已经帮忙列好了要点,她只需要补充一下,积极表态就行。 待到大会结束,大家又按照议程安排参加冷餐会,不可谓不热闹。 等好不容易吃过饭,周秋萍上车第一件事就是毫无风度可言地把高跟鞋给脱了。她到现在都接受不了所谓的商务礼仪当中女性得穿高跟鞋。站一整天,脚都要废掉了。 曹敏莉和她一辆车,见状就哈哈大笑:“我认为你们之前不让女人穿高跟鞋,不是为了防止资本主义的腐蚀,而是为了保护你们自己的身体。高跟鞋的确是个很奇怪的发明。” 周秋萍跟她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一会儿就重新穿上,现在脚实在是吃不消了。” 曹敏莉无所谓,同样脱了高跟鞋,换上了一双芭蕾鞋,好让自己的脚喘喘气。 “对了,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 “我准备把公司搬去海城。”曹敏莉认真道,“江州太小了,辐射范围太窄,长三角的中心是海城。现在政府在搞浦东开发,今后投入的力度肯定大,政策扶持也多。去海城的话,有利于公司进一步发展。” 周秋萍感觉有些突然,却也明白她言之有理。江州是座古城,历史悠久,但始终不是一线城市,今后几十年也如此。 海城不一样,它会迅速发展为国际化大都市,无数伴随它成长的企业在那里腾飞壮大。 这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并非人力可以扭转。 曹敏莉慢条斯理地分析:“海城的基础很好,几十年前在香港,海城的东西是高级的代名词。如果不是它后来悄无声息了,客观地分析,说不定根本就不会有香港崛起的事。因为它的地缘优势更强。” 周秋萍点头,算是认可:“在大陆,海城货也一直是高档货。供销社如果进了海城的肥皂,大家都抢着买呢。” 曹敏莉话锋一转,突然间认真地建议:“秋萍,你没考虑过去海城吗?” 周秋萍愣住了,下意识道:“想过啊。” 如果按照她最初的想法,她过完1989年的春节就去深圳了,在那里发展几年,顺便让孩子读完幼儿园。待到女儿能上小学时,她就带着一家人搬去海城,让孩子在海城上学,她占重生的便宜,享受浦东开发的红利。 可世间变故太多,她没去成深圳,就一直留在江州,也走到了今天。 曹敏莉正色道:“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去海城发展,贸易公司开在海城其实更方便,而且还能有更多货源选择。其他的,比方说电脑公司,反正你们现在也没生产车间,直接去海城也ok。海城高校更多,彼此之间交流机会也多,反而有助于项目推进。” 周秋萍犯难:“海城的确好,但有两个问题,一个是员工在江州生活了这么多年,上有老下有小搬家不是小事儿,到时候老的老小的小去海城以后住在哪里,老人生病住院,孩子上学,后勤工作怎么安排?另外一个就是,养鸡场和屠宰场,这个总没办法搬走。” 曹敏莉点头:“这的确是个问题,在养鸡场不是还没有开始办吗?如果在海城周边有合适的地方,我认为也可以考虑。而且海城消费市场更大,说不定发展机会更好。” 周秋萍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点头:“我想想吧。” 她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大概人都本能地依恋舒适圈的温暖,要鼓足勇气才能迈出去吧。 第361章 精神断奶 周秋萍坐在车上, 眼睛盯着车窗外,反复思考自己究竟眷恋江州什么? 这又不是自己的故乡,其实她对故乡也毫无眷念之情。那里给予她的, 痛苦远远大于温情。 那是因为这里繁华吗?嗨, 1990年的江州距离繁华两个字,委实有些遥远。虽然有江州饭店这种地标式的建筑, 但道路两旁的屋子绝大部分还是低矮。高楼大厦实在不多见。 这个国家还没开启基建狂魔的时代。一个省城, 也不过尔尔,论及繁华,既比不上海城也比不上深圳。 难道是因为她在这里挣钱特别多?嗐,说来说去,重生两年,她的确身价不菲, 但吃的基本上都是重生红利。挣钱最多的两项, 一个国库券一个股票, 其实和江州关系都不算太大。 至于贸易往来,换一个地方她未必不能做起来, 只是从头开始, 多些麻烦罢了。 这些都是表面, 应该还有更深层的原因,被她下意识忽略的原因。 待到车子开到小区门口,瞧见站岗的武警过来检查时, 她瞬间恍然:原来是这个。 是所谓的安全感。 上辈子她起诉5次,拿着验伤证明和出警记录, 依然无法离婚, 最后被活活打死。 惨淡的经历让她没有任何安全感, 她可以毫不讳言地说一句, 她甚至完全没办法相信所谓的公平正义。因为那是相对而言的,直到死,也没谁给她公平。 她一边告诉自己要站得更高,一边却难以避免的想要寻找靠山,寻求一份庇护。 这站岗的武警,这威严的高墙,这就是权势带来的安全感啊。因为普通人根本无法靠近。 武警检查完了,车子继续往前开,后面跟着辆大车进来。 大车停下,一群小朋友欢欢喜喜地在警卫员的陪伴下,蹦蹦跳跳地跑下来。 青青和星星认出了自家的车,高兴地大喊:“妈妈。” 车子停下,曹敏莉开了车门下来,逗弄两个丫头:“干妈呢?看不到干妈吗?” 星星这只小精灵鬼已经冲上去,抱住蹲下来的曹敏莉就吧唧了一口,然后被曹敏莉反搂住,吻了一脸口红印。 周秋萍也笑着抱住了大女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今天玩的高兴吗?” 放暑假了,小朋友们不去上学也不无聊,每天送他们的校车照样会把他们拖去少年宫,不叫大人烦神。 青青跟妈妈比划:“老师今天带我们去动物园了,有好漂亮的鸟。” 周秋萍听女儿认真地描述,心思却飘到了别处,她明白自己在意的是什么了。 两个女儿的安全和上学问题。 留在江州,这让无数父母都头痛的大事完全不用她操心,她和阿妈可以心无挂念地去干自己的事。 她看着两只跟小糖豆似的又甜又活泼的女儿,在心中叹了口气:哎,难怪人家讲,孩子是甜蜜的负担。 在社会治安如此差的现在,哪有当爹妈的不想儿女平平安安的呢。就是把她们放在玻璃罩里,自己也不会觉得夸张。 青青和星星可没这觉悟,她们和大人吹嘘完,又和其他小朋友一块玩闹。孩子们凑在一起,即便没有玩具,他们也能跑来跑去玩得快乐。 周秋萍深吸一口气,转头询问曹敏莉:“海城有没有什么安保工作做得到位的幼儿园?亲亲和星星可以转学过去的那种。” 曹敏莉笑了,她就知道她会心动。 “ok,我问问看,应该有的。”她笑着安慰过度紧张的老母亲,“你要是觉得不够安全,再请几位保镖好了。” 她都觉得她成了惊弓之鸟。因为现在香江豪门也不流行出门前簇后拥一大堆保镖。 这种模式后来成为主流,还是因为香港首富之子90年代中期遭遇绑架,所有富豪都跟着恐慌,这才迫不及待地聘请更多的保镖。 周秋萍自嘲:“没办法,以后占不了这么大的便宜了,只能自己想办法。” 她想应该还是有那种学校的。很简单,不管是平民还是领导,总有孩子要上学。领导家的小孩上的学校,那肯定得更精细些,方方面面都注意。 了不起她多投资些,花钱把身份给撑起来,让女儿能顺利成章地入学。 她也该从精神上断奶了,她有钱,她有挣钱的能力,她不必再占这个便宜。 曹敏莉边听边笑,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伊拉克真的打科威特了。” 这已经是差不多一个月前的事了,8月2号发生的,据说全世界震惊。但说实在的,对眼下大部分国人来说,说到伊拉克第一反应就是伊拉克蜜枣。至于科威特,不好意思,其实没啥印象。 至于国际油价暴涨,普通老百姓没啥感觉。因为90年代有资格买轿车的人太少了,自行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大部分人来讲还算奢侈品呢。 但周秋萍眼睛亮了,迫不及待地询问:“那日本股市怎么样啊?” “暴跌。” 曹敏莉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笑得不厚道,金融市场就是如此,要么买涨,要么买跌,总要有人为此买单的。 她只是代周秋萍投资,并不替人做主,“那你是觉得现在可以出手了,还是再等等?” 周秋萍想了想,试图分析:“美国还没出手打伊拉克吧,等他们吵完了再说。” 她印象之中,这被称为中美关系破冰的一个转折点。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部队要出手,必须要有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的中国表达不反对的态度。 现在她还没听说联合国出了决议,那就还不到时候,股市肯定还会继续往下跌。 曹敏莉笑道:“ok,那就照你说的办。” 她们回到家中,瞧见家里来了客人,黄山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个西瓜,用勺子舀着吃。这个季节的瓜被称之为拉藤瓜,据说味道已经不好了,但他还是感觉很甜。 周秋萍看见他就笑:“哟,大忙人来了,黄老师你怎么有空啊?” 这个暑假江州人民挂在嘴边的就两件事,一个是炒股票,另一个就是全国校园歌手大赛。 前者因为现在交通不便,真正有魄力跑到海城和深圳去炒股票的人,毕竟是少数。所以大家就是过过嘴瘾。但是后者,那是真正在全城掀起了狂潮。每一场比赛,都成为大家讨论的热点。 因为70位歌手,先是70进50,然后50进30,30进20,20进10,最终总决赛决出冠亚季军,每一周一场比赛,报纸可以投票,参赛选手还要上街头给自己拉票,电视台不定期在街头派送门票,现场观众又有投票权。反正只有大家想不到,没有电视台玩不到的。 江州老百姓被结结实实上了一课,感觉自己真的长见识了,一个比赛还能玩出这么多花样。 自然而然的,街头巷尾都在讨论比赛,每场比赛有人被淘汰的时候,都有观众在现场,在电视机前真情实感地哭出声。收视率简直爆棚。 每到周六晚上播出比赛的时候,几乎全城老百姓都走在电视机前,观看比赛进程。 原先靠着又几乎是跟中央台同步播出《公关小姐》拉动收视率的省台,真恨不得把江州台吊起来暴打一顿。完全不讲武德,一点不留情面。 结果江州台的导演一个白眼翻过去,威胁说要把在下午时间段播放的歌手日常生活片段别改到晚上电视剧时间段播出。吓得省台电视剧中心的人再也不敢吭声了。 其实他们也搞不明白,观众到底闹哪样?为什么连这些参赛选手日常训练彩排以及上街拉选票的场景都爱看。这些人还没出专辑呢,就俨然比明星还受欢迎。 甚至有小姑娘特地从外地坐火车跑过来,就为了追着这些大学生歌手到处跑。 倘若把它算作营销的话,这大概是今年到目前为止最成功地一场策划。别说最后比出的冠亚季军了,前10名甚至前20名的歌手都成立了自己的歌迷会。 主持大局的黄山可不得忙着把自己分成八瓣。 黄山吐掉了嘴里的西瓜子,咽下西瓜肉,朝她点头:“周经理,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往常这种事他都会先跟何谓通过气,然后由何谓转达意思。可惜何谓半个月前已经义无反顾地踏上了留学的道路,他只好自己跑过来了,因为电话里三两句说不清楚。 “我想把公司搬到海城去。” 周秋萍下意识地看曹敏莉。 后者立刻表示无辜:“no,我没跟他通过气,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周秋萍直接开问:“为什么?” 黄山微微皱眉:“我很喜欢江州,我喜欢它的底蕴。但它缺乏国际大都市的潜力,它不够时尚,无法成为潮流第一站。” 严格来说现在大陆流行乐坛的中心在广东,什么羊城十大歌星之类的,才更为全国人民所熟知。 但黄山又觉得广东歌坛受港台流行音乐影响太重,去那儿搞的话,那他还不如当初去台湾或者继续待在香港呢。 想来想去,他感觉自己有两种选择,一个是直接北上去京城,另一个就是海城了。 为什么否定掉京城?说来很自私,与他个人选择也有关。当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好几位香港朋友。大家都觉得北方气候过于干燥,从潮湿炎热的香港过来,他们感觉消受不起京城的干。 还不如去海城,好歹都是江南气候,他们现在已经适应江州的气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