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女首富 第4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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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明硬着头皮劝那姑娘:“你不要哭了,没事了,你看大家以后都不会骂你了。” 周秋萍好不容易摸出了手绢,给赶紧给那小姑娘擦脸擤鼻涕,安抚她道:“好了,没事了,早点回家写作业去吧。大家都赶紧回家吧,别在外面疯玩,不然你们家大人会担心的。” 小学生们哄笑着散开了,只剩下几个人对卢小明念念不舍。 但是卢小明要上车走了,他们也只好挥手再见。 只剩下那个小姑娘还可怜兮兮的站在路边。不过她的朋友们过来了,拉着她一块往前走了,只她不时地回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车子。 卢小明冲着车窗外喊:“我原谅你了,我们还是朋友。” 小姑娘终于露出了笑容,结果笑着笑着,她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彭阳当机立断,赶紧发动了车子。 老天爷啊,他还没当爹,没有蓬勃的父爱。他真怕小孩哭,尤其是这种小姑娘。他总不能揍对方一顿,让对方不要哭吧。 但那魔音贯耳,他又吃不消,他只好逃之夭夭。 祝强也在车上,可以少走几步路回家。他抱怨卢小明:“你也太没原则了,她是叛徒,你不能被女人的眼泪欺骗。” 周秋萍深深地感觉现在的小朋友们电视剧可能看的比较多。这个台词怎么一套一套的? 卢小明却轻声细语道:“我爸爸告诉我,女孩子比男孩子更艰难。他们骂女孩子的话比男孩子更难听,让人更难受。” 那个时候,他们还骂她是臭破鞋呢。虽然他搞不清楚破鞋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那是最恶毒最脏最脏的话,特别欺负人。 所以她吃不消了,她哭了一场,再也不敢跟他说话,也不理睬他。 她也很可怜,明明她没做错任何事,却被他连累了。 周秋萍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眼睛在后视镜里看卢振军。 后者似乎也挺惊讶,主要是他跟儿子叨叨的话比较多,他没想到这小崽子还真能听进去,又一本正经地去践行了。 但是祝强不满:“你这种行为叫没原则,她背叛了我们的友谊,我们不能原谅叛徒。你怎么还能把她当朋友呢?” 卢小明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搞得祝强下车的时候还气呼呼的,总觉得自己遭受了背叛。就连卢小明跟他挥手道别,他都直接扭过了头。 直到卢小明说:“她已经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祝强瞬间抬头挺胸,骄傲的像只小公鸡。 他就说嘛,伟大的友谊一定要有牺牲,必须要为朋友扛住。 车门关上了,星星特别自豪地强调:“我是哥哥最好的朋友。” 周秋萍哭笑不得,她咋就养了这么个臭屁精呢? 卢小明却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作者有话说: 关于1990年底的股市情况,当时两地都下跌的。 曾任万国证券交易总监谢荣兴在回忆文章里写道:1990年12月3日上午9时30分左右,时任上海书记、市长的朱、副市长□□、庄.晓天以及人行上海分行副行长罗.时林等前来考察我所在的万国黄浦营业部。 我提前一小时得到朱要来的消息,当时心里还真有点担忧,因为当时市场不好,不知股民是否会发泄怨气。当朱一行的轿车停在离黄浦营业部门口二十米左右,广东路上广大股民在非常拥挤的情况下立即让出一条通道,我带头作出鼓掌的手势,大家用热烈的掌声夹道欢迎,自觉形成的热烈场面令人感动,因为当时股市天天在下跌。 1990年5月上海股市开始上涨,到9月底静安指数300点。在此期间,电真空最高突破500元。 上海证券交易所开日当天,有30种证券上市,国债5种,企业债8种,金融债券9种,股票8种,也就是俗称的“老八股”。第一笔交易对象是电真空股票,由海通证券抛出,未达3秒钟,便被万国证券吃进,但该交易因价格问题,后被宣布无效。再次竞价后,被申银证券吃进,成交价格365.7元,上海证券交易所第一笔交易完成。 可见在这过程中,股价还是下跌了。当时做短线交易肯定有人亏本。90年代初炒股,也并非稳赚不赔。 另外这个月最后一天了,大家不要浪费了营养液啊。^_^ 第385章 疾驰的车 都说迎客饺子送客面, 现在高兴同志也不晓得该饺子还是煮面条了。 人是风尘仆仆地从国外回来了,但他们自己都收拾好了行李,马上就要离开啊。 唉, 这住了差不多一年时间, 还真住出了感情来。院子里余成和彭阳用废弃轮胎给孩子搭的秋千架子,破旧的陶瓷脸盆中自家种的小葱和大蒜, 还有墙角挂了霜风干的丝瓜囊。平常觉得还好, 现在一瞧倒舍不得了。 卢振军站在院子里抽烟,情绪更加复杂。 该离开的总归会离开,再多的诱惑都留不住人。 余成关心了句:“房子政委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他担心的点有点与众不同,他怕房子空着,卢家老两口会找着理由跑过来作妖。 说实在的,人真不能落魄。一落魄还能保持住风度的寥寥无几, 大部分人都会斯文扫地, 甚至破罐子破摔。 以前卢老将军多气派的人, 今年过年时再看看他的样子,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从容这个词, 得手上有才从容的起来。 要是他们急吼吼地跑回江州来, 再病急乱投医搞出什么难堪的事。那政委再在外面挣他个几千万美金也等于白搭。 官和吏永远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阶层。 卢振军掐灭了烟头, 露出笑容来:“这是建筑公司的办事处啊,哪有空着的事。” 余成一愣,旋即跟着笑:“对, 现在办公用房紧张得要死,上哪儿空着去。” 他们龙心科技公司搬到海城去也找不到写字楼, 最后还是买了闸北的房一部分住一部分办公。偏是偏些, 但好在距离车站近, 再说科技公司也不用非得待在繁华热闹的中心地带。 卢振军抽完了一根烟, 伸手搓了搓脸,招呼人道:“走吧,好好吃一顿。” 到底吃的是饺子,一口一个肉丸的大饺子,吃得小朋友们满嘴流油,梦里都是香喷喷的味道。 等到早饭,则改成了面条,青菜肉丝面,还卧了嫩嫩的荷包蛋,吃饱了好去车站。 搬家动静不小,但行李已经陆续托运过去了,他们走的时候也只带了些随身衣服。什么锅碗瓢盆之类的,留给后面的人用,他们自己去海城再买。 这般潇洒的姿态,足够让一家老小轻松上阵。 大家在火车站碰头时,王教授看到他们的样子,再看看自己两个箱子,笑着自我解嘲:“看我这大包小包的。” 他先前要卖猪饲料秘方给高女士,后者想开饲料厂来着。 但是这小一年的功夫,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上头风声一阵紧过一阵,说什么的都有。他本来还在学校返聘呢,也吓得不敢再露脸。 像他这种老运动分子,深谙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晓得缩着尾巴做人才能保住一条小命,所以还是远离是非窝子吧。 高兴同志原先琢磨着接手军区农场的养鸡场时,跟他商量了回,意思是他如果愿意,可以请他当个技术指导。可惜后来养鸡场也没承包成,白放了人家鸽子。但他也没生气,反而在周秋萍他们决定转战去海城时,主动提出他也可以过去。 虽然王教授一句也没提过,但高女士心里有数,偷偷跟女儿咬过耳朵,老头子这是自己识相,给儿子一家腾位置。 王教授儿子也在学校工作。现在各单位都住房紧张,学校是照顾王教授才给他们家分了三室套,这在全校都是排的上号的。 但时间一长就有矛盾了,尤其是王教授的孙子孙女年纪渐渐大了以后,老人就成了多余的存在。儿媳妇天天在家里敲桌子拍板凳地说加了窝囊废,家里屁股都转不过来。儿子就装死,无声地站在自己小家庭那边。 正因为这样,王教授才特别乐意待在老年大学,好歹能喘口气。 周秋萍不管人家的家务事。有人来帮忙,她当然欢迎。安排住处也没问题,因为侯晓斌帮忙牵线的养鸡场那边就有空房。条件肯定比不上学校,但胜在地方宽敞也有食堂,反正吃住能解决。 王教授很知足,能不被嫌弃能自己干活挣钱,他就觉得挺好。 郊区也不苦,下放过的人没啥好怕的,挺自在。 大家碰了头,又在车站门口买了豆沙包。 别问刚吃过早饭吃什么豆沙包,问就是小朋友的肚子是无底洞,他们永远都可能饿。每当你以为他们会撑坏的时候,他们总能吃完继续活蹦乱跳。 周秋萍想给小花猫擦脸,一掏口袋才想起来自己手帕给昨天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姑娘了。余成赶紧接手女儿,又给卢小明拿豆沙包:“吃吧,这个趁热吃最好吃。” 旁边有人经过,小声念叨:“不是说江州计划生育抓得严吗?怎么这就有三个。” 余成听了大笑,伸手揉卢小明的脑袋。 卢振军立刻强调:“喂喂喂,这是我儿子。” 余成呵呵,招呼卢小明:“叫干爸。” 卢小明看看自己爸爸,没吭声。 结果星星是个随时都能找到存在感的小朋友,立刻响亮地冲卢振军喊:“干爸。” 卢小明一愣,瞅瞅余成,终于也喊出了声:“干爸。” 导致刚抱起干女儿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老卢同志瞬间感觉自己被小朋友套路了。 周围人都哄堂大笑,彭阳笑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可算有领导吃瘪的时候咯。 高兴同志一边笑一边招呼大家:“走咯走咯,先进去坐着吧。” 天冷了,有人戴着大口罩从笑声旁经过,目光阴鸷地撇了撇嘴巴。 她讨厌看到人笑,世界上那么多开心的事吗?笑什么笑,笑的真恶心!那个死老太婆,居然还叫高兴,哪儿来的脸,高兴个鬼的高兴。 贾甜甜加快脚步,她感觉自己要是不赶紧离开的话,一定会控制不住扬起手上的箱子砸死那些讨厌的人。 她真的忍受不了了,马上送她出国,她一分钟都忍耐不了。 贾甜甜匆匆拖着箱子往家赶,到了大院门口时,她突然间感觉哪里好像不对。那种近乎于野兽的直觉让她下意识停下了脚步,蹲下整理鞋带。她再站起身时,终于反应过来是因为大院里多了不少新面孔。 市政府家属区的大院,来来往往的人基本都固定。外人轻易进不去。 贾甜甜嘴里嘟囔了:“我的包呢?”然后转过头开始开始找包。 家属院里的新面孔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时,她就又重新上了大马路,然后突然间丢了箱子拼命往前跑。 此时此刻,周秋萍等人已经上了火车。吃饱了的小朋友盯着出窗外看风景,不时嘀嘀咕咕地分享心得。阿妈和王教授讨论鸡饲料的配方,卢振军则在和余成说准备开的电脑城。 这方面大陆的产品在东欧的确毫无优势可言,港台商人做的更好。因为他们可以用美国的软件台湾的壳,日本的经验韩国的料,西欧的型号东欧的价,混的风生水起。 卢振军下一步也想往这方面努努力,光搞轻工业品不行,得扩大经营范围。 当然,这也只是构想而已,这边都还没谱呢。 周秋萍在看报纸。 余成瞥了眼,劝道:“别看了,晃来晃去,眼睛吃不消。” 周秋萍摇头:“没事。”,却也放下了报纸。 朱莉的目光扫过去,努力辨认简体字,花了好几秒钟时间才消化掉自己扫到的内容,好像又是曹总家的事哎。 卢振军也瞧见了,嘴里发出了声“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