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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 裴系青捉住他还在作乱的手指,“嗯。” 陆明州在他耳边吹气,“唉,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好像变得冷淡了一点,”他用把玩的力道捏捏裴系青的下巴,又叹一声:“小渣男,是不是想在叔叔这里吃完把嘴抹干净就跑。” 裴系青笑笑,低头舔了一下他掐着自己的拇指指背,“那我补偿你?” 他的小动作又轻又快,留下一抹幻觉似的微痒,从陆明州手背一路痒到心底,麻麻的。 陆明州啧了一声,一弯腰直接将人轻松抱起来,咚咚咚上了二楼。 于是管家幽怨的看着自己做了一晚上的满桌菜肴,默默在插花瓶旁边给自己点起一根蜡烛。 今晚的烛光晚餐,看来只属于他钮钴禄氏·管·孤寡·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如花和石榴姐。 第33章 哮喘 雪兰攥着几份检验报告, 手在轻微发抖。 雪煜和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包括雪冬青,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雪冬青宝贝了那么多年的大儿子, 其实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吗?她面色发白的跌坐在沙发上, 已经没办法去理顺被这个消息剧烈冲击的思路。 是了, 是了, 他们怎么能有血缘关系,有血缘关系的话他们又怎么能搞在一起, 他们自己知道吗?不, 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吧?被蒙在鼓里的始终就只有她和雪松而已。 雪松渴望了那么多年的父爱, 求而不得,只能看着自己的父亲无下限的宠爱另一个儿子, 连半丝目光也吝得分给他, 如若他知道, 雪冬青给雪煜的爱根本就不属于亲情,那他又会怎么想—— 雪兰无措的咬着自己的指甲, 怀孕后身体激素的变化让她变得很容易焦虑。 不说她能不能接受,但她知道雪松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仇视了这么多年的假想敌, 本以为是分走亲情和雪冬青目光的哥哥,其真正身份, 其实只是雪冬青的情人吗? 他们喊了这么多年的哥哥, 原来是他父亲光明正大养在身边的情人吗? 做好的美甲被啃得乱七八糟,雪兰猛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浑身都在止不住的发抖。 为什么,凭什么?他们从小就没了母亲,父亲对他们不管不顾, 两姐弟互相依赖着长大,对着雪冬青这个堪称绝情的家长,哪里敢索求过他的半分垂怜,哪怕他将他的目光从大儿子身上稍稍分给她们一些,这个家如何还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这还能算是个家吗? 雪兰将自己咬得残差不齐的穿戴甲拔下来,一个一个扔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无法冷静下来。 “你的生日是不是快要到了呀?”裴系青攀到正在刷消息的陆明州背上。 陆明州眼睛不离手机,“你在哪儿看到的?” “上网搜的。” 陆明州闷哼一声,被他一把抓住了胸口肉,他的手指又在屏幕上往下滑了几下,最终把手机放下来,覆在裴系青手背上揉揉自己的胸口,笑道:“怎么劲儿这么大。” 裴系青继续揉,陆明州又痒又痛,忍不住躲了一下,“网上搜的都是假的,我生日没那么快。” 裴系青向他附耳,“还有多久呀~” “两个多月吧。” 裴系青叹气,“好吧,你刚刚在看什么那么认真?” “江家出事了。” “嗯?”裴系青侧目。 “江舒望飙车的时候出了意外,”陆明州摸着他的头发,“昨天出的意外,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 裴系青讶然,“这么严重啊?” “大半夜的在市郊和人飙车,”陆明州叹了一口气,“想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反正撞得挺严重的,说是整个车辆都变形了,人能不能救得回来还另说。” 裴系青沉默一会儿,“人生无常吧。” 然而没过几天江家就传来了江舒望去世的消息,在icu待了几天后仍是没能救回来,他为自己一时寻求刺激的想法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为此江家那位夫人已经哭晕过去了两回。 葬礼在第三天举行,陆家和江家有些渊源,然而陆明州父母都暂时不在国内,最后出面代为参加葬礼的人成了陆明州。 裴系青在他临出发前走上前,问道:“我可以一起去吗?” 陆明州有些诧异:“怎么?” “我就跟过去看看,不会下车的。” 虽然有些不妥,但是陆明州沉思片刻,还是答应了,“可以。” 陆明州本人和江家的来往极少,也没有认识的人,所以他并不需要参加葬礼的所有具体流程,裴系青则一直待在车子里,看着往来的人都穿着黑衣,胸戴白花。 江家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悲痛不可自抑,江夫人露过一面,然而她又在葬礼上哭晕了过去,所以她丈夫江玮代她给儿子参加了全程,守到最后。 江玮很老了,头发花白,天生有一张严肃板正的脸,但全称只死死抓着拐杖半睁眼睛,看不得遗像上的宝贝儿子现在只能悄无声息的躺在盒子里。 陆明州回来后朝他叹气,说江家的孩子似乎运气都不好,大女儿早年就得了精神病,性格偏激多疑神经质,很久以前就被父母嫁出去给舍弃掉了,断开联系消失二十多年,现在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老来子幺儿也没了,那两位所受的打击应该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