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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秩没有哭很大声,只是眨一眨眼睛泪珠就顺着脸颊大颗大颗滚落下来,他不想让余彦伦看见自己哭的样子,把脸死死埋在余彦伦的背上,身子一抽一抽地企图止住哭泣却无济于事,把自己憋得胸闷气短,喉咙里偶尔发出的几声气音都颤抖得不成样子。 余彦伦被陶秩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刚刚无缘无故对陶秩撒气把他惹哭的,一时动也不是站了也不是,只能安静地站了几分钟,等陶秩抽泣的声音渐渐小下去的时候才开口:“怎么了?” 陶秩把眼泪一气全抹到余彦伦衣服上,哭得眼前一片朦胧,也不答话,呆呆地趴在余彦伦的背上,直到被人转过来,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余严伦搂住陶秩的肩膀,仔细看了看陶秩哭花的一张脸,陶秩本来皮肤就白,哭了才一会,眼周一圈全是红通通的,鼻头和嘴唇也红,眉眼没精打采地耸拉着,余彦伦“哎哟哎哟”地喊了好几声,眼看着陶秩含在眼角的泪水又要滑下来,连忙抬手先给小孩把泪水先给抹去了。 “我们陶陶咋哭成小花猫了,哥哥刚刚没生你气呢,被吓到了?” 陶秩直摇头,本来自己哭没有多少余彦伦的事,偏偏余彦伦要提起刚刚车上发生的事情,陶秩心底的委屈又咕噜咕噜往上冒了,忍不住又落下两颗泪珠来,“呜,你不能嫌我烦……我不烦人的,你,你你说我不烦人。” 陶秩哽咽着,句不成句话不成话,磕磕巴巴说完了,眼睛一眨又要滚泪珠,余彦伦手往上贴,摸到陶秩哭得脸热热的,眼下更是一片温湿,心想自己可真遭罪,忙不迭声地说:“看我这张嘴,你怎么会烦人,我说错了,不烦人不烦人。” “对不起哥哥,”陶秩刚止住眼泪没几秒,又撇着嘴巴抽泣起来,“不是因为你,才哭的,不怪你不怪你,对不起。” “小祖宗,不管是因为谁哭的,我都认了,你别哭了。”余彦伦可很少碰见这阵仗,陶秩的眼泪跟停不下来似的,好像怎么哄也哄不好了。 好在陶秩忍了会,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了,自己拿手把脸抹干净了,余彦伦松了口大气,拍了拍陶秩的肩膀:“刚刚还笑我哭呢,自己现在哭成这样。” 陶秩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又因为自己心里有心事,没什么精气神回应他,只虚虚地“嗯”了一声,揉着眼睛说:“哥哥,我为什么要生病呢?” 余严伦沉默了,他看着陶秩的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谁都不能给陶秩这个问题的答案,若真要回答只能说天命如此,但这样说出来实在是太冷漠了。 余彦伦最后只能稍施点力搂了搂陶秩的肩膀,用沉默代替回答。 他们一直都希望陶秩一生都能活在阳光之下,不会因为疾病的阴霾而灰暗。 陶秩确实也如他们的希望成长了起来,乐观开朗,古灵精怪,却也胆小敏感,患得患失。 甚至他都无法完全独立,谁都不敢真的放陶秩一个人在外生活,如果他发病时候身边没有人,谁都不知道陶秩会做出什么。 在余彦伦很小的时候,z市一些街边还能看见一些乞讨的人,大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苦难得千篇一律,车轮一转就看不见这些面孔了。 余彦伦对这些人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垃圾桶旁边看见一个看上去明显精神不正常的人在翻垃圾,他大半个身子都快钻进垃圾桶里,注意到余彦伦在观察自己,他就露出痴呆的笑容。 因为嘴歪眼斜,笑容也不称得上算是笑容,更准确说像是五官在打架,叫人看着害怕。 这些精神失常的流浪者的家人大多数都不管他们,或者是因为没有看顾好,让人跑了出来,不过他们流浪到哪里都被人害怕嫌弃,哪怕在家可能也是如此。 余彦伦不是圣人,他也会有一闪而过的念头,对这些人肮脏的躯体产生巨大的抗拒,嫌恶他们的落魄和不正常的举止。 他也会催眠自己,陶秩只是和正常人有点不一样而已,他的症状不算严重,只是偶尔会发病,他依旧开心快活地成长,每一天都有不同的变化,叫人惊喜他的成长速度。 但是无法辩驳,精神分裂依旧给陶秩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他本可以拥有一段更好更洒脱的一生,而不是因为疾病被禁锢在父母兄长身边。 陶秩被禁锢着,同时又只能依赖着,所以才会额外看重别人对自己的看法,陶秩从小就知道怎么讨人开心,出于生物的求生本能,他只有竭尽全力不让人丢下自己,自己才能生存。 陶秩低下头小小声有气无力地说:“我不想生病,我也不想那么没用。” “谁说你没用了,”余彦伦本来因为今天的感情波折,身体已经到了疲惫的边缘,但是此刻还是打起精神来安慰自己的弟弟,“哥哥嘴快,说话不过脑子,你不烦人,你是我最棒的弟弟。” 饶是此刻,陶秩依旧飞快地偏离了着重点,疑惑地说:“你也没有其他弟弟了呀,就我一个。” “行了啊,别蹬鼻子上脸的。”余彦伦举手投降,“刚刚妈妈车上说的,别往心里去,你可劲烦严述他也不会烦你,他敢烦你,我就去打他,看他敢不敢。” 陶秩没想到哥哥还是看出自己心事了,又一想刚刚自己没面子地哭成那样子,立马羞了,抿着嘴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