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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未苏愧疚地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想带小陶玩的,却让他受伤了。” “没事,对不起什么。”余彦伦抓了一把自己额前的头发,“陶陶他精神状态还好吗?” 简未苏出来前陶秩看上去没有多大的异常,她说:“还好,但是脸破相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余彦伦“嗯”了一声,“我明天会赶回来,多注意一下他精神状态,真发生什么,严述知道怎么处理的,你别怕也别慌。” 两人自从那次拍卖会后,都没有再交流过,双方都倔着不服软,没想到再次产生交流居然是这样的情况下。 简未苏说自己今天完全没有被吓到是不可能的,一整个晚上的心都是提着的,等会到了警察局,还有一场消耗战要打,不敢松懈分毫。现在听见余彦伦的声音,她才稍微把心放下了点,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却都没有感觉气氛尴尬。 余彦伦安慰了几句简未苏,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简未苏才挂了电话,打给严述。 严述在电话里的语气总是带着一股公事公办的味道,哪怕是私人来电也是如此,简未苏很快就和他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不到几分钟就打完了一通电话,比给余彦伦打电话的时间短多了。 打完电话,简未苏打开车门,后车座上的陶秩安静地看着她,语速很快地问:“我哥来嘛?” “不来。”简未苏如实说,“他在外地赶不回来。” “好耶!”陶秩兴奋地举了一下双臂,嘴角上扬的动作太大,忘记自己嘴角有伤了,一下子疼得脸部扭曲。 简未苏很快就把他的兴奋一盆冷水浇灭了,“但是严述会来。” 陶秩捂着疼痛的嘴角,大着舌头“哦”了一声,做出哭丧脸,“我完蛋了。” 打架的时候陶秩一点都没有害怕,现在光是听见严述要来,他就已经要落泪了。王思宇看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开口刺他:“没出息。” 陶秩不满地噘起嘴,又被牵扯到了伤口,“嘶”了一口才不敢有大的脸部动作了,他认为王思宇是孤陋寡闻,要是王思宇也有和严述一样的哥哥,他就会知道严述的厉害了,绝对和他一样跟只鹌鹑一样动都不敢动。 只不过陶秩没有想明白,他骨子里对严述“怕”的基因,并不是因为严述是多么严格多么凶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把严述看得好重好重,他总是要求自己快一点长大,再变得优秀一点,这样就能留下严述,因为谁都不会喜欢一个老是四处捅娄子的捣蛋鬼的。 他们三人没到警察局多久,严述就推开了警察局的门。 他裹挟来了外面的冷空气,叫他的脸看上去也带了冰霜冷剑的凛冽,身上黑色的大衣裹着他高大的身躯,黑沉沉地让人瞧着心里打怵,心底几乎第一瞬间就会意识到这人应该不太好惹,哪怕他的脸看上去如此俊朗帅气,也没有产生丝毫让人想亲近的感觉。 这件案子并不难解决,犯事的男人一看见警察就腿软了,面对两个Omega时候的嚣张气焰一分一毫都拿不出来,唯唯诺诺跟焉巴了的公鸡一样,一直说自己刚找到工作,不想影响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 笔录很快就做完了,但是陶秩却出状况了,趴在桌上开始一直冒冷汗。 上次王思宇只是无意一推给陶秩推了个肿包出来,陶秩都反应巨大,这次打架脸上好肉都快没有了,陶秩本来以为自己起初没有什么大反应就不会出现问题,没想到肾上腺激素退却后恐惧感很快就汹涌地卷土重来。 做笔录时候陶秩都还好好的,说话很有逻辑,完整的句子也都讲得出,做完时候他提了一嘴感觉自己的脸很疼,其他两人都没有在意,没想到之后陶秩状态越来越不对,蜷缩在凳子上用自己的后脑勺撞墙,王思宇被他吓了一跳,用手给他垫着,生怕他把自己脑袋砸出个好歹来。 陶秩晃着头,说自己牙齿掉进脑子里了,头很痛,王思宇掰着他的嘴仔仔细细检查了,牙齿一颗都不少,后面陶秩自顾自安静了会,就开始一直说胡话,王思宇和简未苏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情况。 正在这时,严述就跟天外来兵一样及时赶到了,王思宇头一次为见到严述感到那么高兴,跟见了救世主一样,连忙摇着陶秩的胳膊,“你看谁来了。” 陶秩听见王思宇的话,眼睛缓慢地眨了两下,嘴里嘀嘀咕咕不受控制地说了好多话,王思宇蹲下来仔细一听,才听清楚陶秩说:“我以前养了只小企鹅,它喜欢在余彦伦头上下蛋。” 王思宇伸手摸了一下陶秩额头,摸到一手冷汗,湿乎乎的把陶秩额前的头发都打湿了,担忧地说:“不是摔傻了吧?” 陶秩虚弱地瞪了王思宇一眼,“我叫它也在你头上下蛋!” “得,可别盯上我。”王思宇还有闲心哄陶秩,“严述来了,叫你的企鹅下蛋在他头上。” 陶秩连连摇头,垂着嘴角很难过地说:“没有了,我的企鹅没有了,我被人打了,好痛。” 严述看见陶秩的时候吃了一惊,陶秩身量不算特别高,但是蜷缩在矮小的椅子上时,动作依旧显得僵硬滑稽,再加上一脸的伤,狼狈得像只流浪的小狗。 严遖颩述拍开王思宇的手,他的手很冷,冰得王思宇一激灵,也莫名觉得对方似乎对自己不大善意,但是看严述的面色又丝毫没有端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