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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来晚了,老子又没死!”云虚子抬手摸了摸卓应闲的发顶,皱起眉,“哟,淋雨了?全身潮乎乎的——我听说你挺能折腾啊,胆儿还是大,敢假扮皇帝亲卫!唉,瞧这小脸瘦的,一路上吃苦了吗?” 卓应闲正要说没有,便见云虚子浑浊的眼睛瞥了聂云汉一眼,自问自答:“我看吃苦也有限,就你这位情哥哥满眼的疼惜样儿……啧,长辈在呢,收着点吧!” 聂云汉讪讪地摸了摸下巴,拱手做礼:“师父好,在下聂云汉,给师父见礼。” 他一边说,心里还一边暗自琢磨:云虚子师父真跟阿闲说的一样,为老不尊,嘿嘿,倒是对我胃口。 不料云虚子眼睛一瞪:“谁准你叫我师父了?真不要脸。随随便便就想把我小弦儿骗走,没门儿!” 聂云汉:“……” 我没随便,很认真地……骗走的。 听了这话,卓应闲的眼泪哗啦啦直流,悬在心中的那最后一份不自信终于烟消云散——师父果然还是疼爱自己的,他平日里什么都不说,但心里什么都有! 岩洞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聂云汉回头看,见一人端着托盘上两碗姜汤进来,赶紧端过一碗,献宝似地送到云虚子面前,嘴甜道:“师父,喝点姜汤,这洞里怪潮的,驱驱寒,我和阿闲喝一碗就成。” 云虚子撇了撇嘴:“我看你真是屁都不懂,这大半夜的能随便喝姜汤吗?上火了你给我治?你俩喝吧,瞅瞅这滴汤挂水儿的,跟落汤鸡似的。” 聂云汉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只好把碗端给卓应闲,委屈巴巴:“阿闲……” 卓应闲沉浸在满心欢喜中,没注意自家汉哥被师父怼了一句又一句,但是看见姜汤,本能推回去:“你先喝,手冰凉呢。” 云虚子连连摇头:“真是男大不中留!” 聂云汉无奈,把姜汤放在一旁小桌上,自己端起另一碗一饮而尽:“那我不耽误你们师徒俩叙旧了,你们慢慢聊。” 卓应闲连连点头,仰头看他,开心得像个孩子:“昂,等回头我去找你。” 见他们俩师徒重逢,聂云汉自然是替他高兴的,但高兴之余,又不免心中有些没着没落。 他走出岩洞洞口,闷闷地对等在那儿的孟闯道:“带我去住处吧。” 孟闯毫无情绪地“嗯”了一声,带他继续往前走,聂云汉莫名觉得哪里不对,抬头看他肩膀,正不停地抖啊抖,分明是在笑! 聂云汉气疯了,冲他后背晃了晃拳头,很想打爆他的狗头。 孟闯好像已经感觉到他的拳风,头也不回地揶揄道:“聂公子,迁怒他人,非是君子所为啊!” 聂云汉再次无语凝噎。 不说了,越说越难堪。 关平野给他安排的“房间”离云虚子那处并不远,只隔了几个岩洞,位于岩壁的转角处。 此处非常宽敞,墙上两壁都装有明亮的烛台,光芒能照到所有角落,空间比云虚子那间要大出两倍,家具布置也更为齐整。 一边是宽大的床铺,一角放着几套干净衣衫,被褥似乎刚用柴火烘过,干燥且带着暖意;房中央则是一套平日里家中用的圆桌及几个坐墩,桌上铺着厚厚的桌布,放在此处显得过于华丽;另一边立着一面宽大的屏风,聂云汉过去探头一看,浴桶已经准备好了,里边还有半桶凉水,正打量的时候,有两人提着冒烟儿的热水壶,过来就往浴桶里倒。 领头的那个杂役模样的人一边倒水一边问:“聂公子喜欢水温高一点还是低一点?” 聂云汉顿觉尴尬,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孟闯。 那人倚在洞口,抱着双臂,笑得怪欠揍:“门主对你是真的好,你的心要是肉长的,就别负了他。” 聂云汉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被这人拱起的火,对倒水的俩人道:“行了,水壶搁这儿,我自己倒,你们先走吧。” 两人依言放下壶,低着头迈着小碎步走出去。 孟闯见聂云汉面色不善地冲自己走来,站直了身子,挑衅道:“怎么,我说得不对?” “作为一个手下,你的废话未免太多了点。”聂云汉冷声道,“平野对人是好,没用了之后弃之如敝履你也觉得没问题?望星对他忠心耿耿,却落得那样一个下场,你同为他的下属,不觉得心寒?” 孟闯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望星思慕门主,门主亲了他一下,他也算求仁得仁。死在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 聂云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愿意那样死?”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要是我,最理想的死法就是死在翠玉楼头牌小红鸾的怀里。”孟闯笑眯眯地拍了拍聂云汉的肩膀,“活着不在于长短,而在于尽兴。刀尖上讨生活的人,还是洒脱一点的好。” 说罢他便扬长而去,聂云汉盯着他的背影一阵反胃。 真是疯子! 聂云汉原本想叫卓应闲来泡个热水澡,以免他受风寒,但估计这师徒俩一见面,一时半会儿也拆不开,于是决定不等了,把水兑到最热,便进了浴桶。 蒸汽氤氲中,所有的疲惫渐渐席卷而来,这几天他原本就没怎么睡觉,虽然现在仍旧满腹心事,但扛不住体力耗尽,再加上此处比他想象中安全,不由放松了警惕,泡着泡着,就靠在桶边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