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后夫君不和离了 第42节
忽然,微风停止, 许是天上的乌云散了去,窗外竟然漏进来一丝月光。 只感觉, 屋外有什么东西掠过, 林清舒猛的睁开眼睛,屋外被月光照得亮堂堂的地面上只有婆娑的树影。 奇了怪了。 林清舒等了一整天, 楚瑶没有音信, 江浸月也一直不见踪影。 两人非常奇怪,林清舒本不想恶意揣摩,自己心里想千遍万遍,不如直截了当的当面问清楚。 可偏偏, 两人谁也不在。 林清舒偏头打了一个哈欠, 忽然,, 一道黑影又从窗外一闪而过。 林清舒迅速看过去,什么也没有, 窗外“嘎吱”一声,接着传来两声猫叫。 林清舒心里毛毛的,她本不信鬼神, 可一个人待在漆黑的屋子里, 难免不会往那些地方去想。 受不了这恐怖的气息, 林清舒还是起身,想去寻两盏灯回来。 屋外的月光正盛,屋子里还没有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黑。 林清舒摸到烛台旁边,翻找了几下,也没有看见火。 无奈,只能出去取,刚要转身。 林清舒就被扑倒在地。 巨大的冲击让她一下就摔倒在地,眼看脑袋就要磕在石台上面,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伸过来垫在了她脑袋下方。 稍许,林清舒听见一声脆响,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紧接着,身上像被压了千斤,林清舒睁开眼睛,还没看清楚是什么,身上的东西就带着她滚了一个圈。 而后他们刚刚躺着的地方,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插入地面。 木质的地板从刀口处裂开了一条细缝,刀柄上是一双粗糙满是龟裂的细手。 顺着往上看,那竟然是一个身穿灰布麻衣的女子,女子正是楚瑶让带回听雪楼的那一个。 忽然,林清舒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 林清舒的记忆力并不差,只要见过的人基本上都能记住。 她想起来这个女人是谁了! 这个女人,是哪日她去酒楼寻楚瑶时,在酒楼门口拦住她的女人。 那日林清舒着急去寻楚瑶,所以并没有仔细看她的脸,只隐约记得,女人面目沧桑,披着白麻戴着孝,身旁是一个同样披麻戴孝却瘦骨嶙峋的小男孩。 他们的身前摆着一个纸牌,上面写着“卖身葬夫”。 女人面目狰狞,用尽了所有力气把插进木地板的刀拔了出来。 刀离开的一瞬间,那格地板应声而裂。 女人眼睛冲血,看着地上的两人露出嗜血的凶光。 林清舒从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面相,仿佛他们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必须要一刀了结了他们。 一时竟然没有发现,压在他身上的人,正是消失了一天的江浸月。 江浸月面目苍白,林清舒脑袋下的那只手掌疼得要死,他却一直忍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在女人拔出刀,举起来,又向着他们刺过来的瞬间,翻身把林清舒护到身后。 把迎面而来的匕首一脚踢飞。 女人把刀握得死紧,江浸月这一脚,连带着人直接踢飞了出去。 女人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立刻落地,立刻爬了起来,满眼的绝望,驱使着她又举起了刀,跟不要命一样,直接奔着他们而来。 女人不会武功,只能拿着刀,向他们的要害捅去。 青筋在她沧桑的脸上凸起,动作牵扯神经,五官开始扭曲。头上的破布帽散开,凌乱的发丝散开,遮住了她半边脸颊。 恐怖更甚,就像半夜悬挂床头的女鬼。 她似乎用完了所以力气和速度,拿着刀直奔而来。 躲开了第一次偷袭之后,这样的动作在江浸月眼里看来,实在是太慢了。 江浸月没有在上手,提前把林清舒护在身后,看准时机一把掐住女人握刀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再往下一折。 “咔嚓”! 女人手中的刀直接落地。 她还不死心,眼睛睁大,似乎都要从眼眶里面落出来了。 另一只没有断的手随便抄起身边的东西,一拿,竟然是一个瓷瓶。 女人大叫一声:“啊!你去死。” 而后,举着瓷瓶向着江浸月的脑袋而去。 林清舒一下傻眼,这女人是疯了吗? 那个瓷瓶很大,若是砸在人脑袋上,必定头破血流。 她还有好多事情需要问江浸月呢!他不能死。 江浸月的右手,刚刚因为护着林清舒的脑袋而被磕裂了,十分的疼,根本用不上力气。不稍片刻,白皙的手掌已经青乌肿胀。 一眼看过去触目惊心! 另一只好的手,刚刚捏折了女人的手腕,同一时刻,瓷瓶距离他的脑袋不足一指。 林清舒又用了老办法,学着刚才江浸月的样子,千钧一发之际从后面推了一下江浸月,瓷瓶落空,砸在了地面,碎成了渣。 江浸月也重重的摔在地上,好在避开了那要命的瓷瓶。 顾不得疼,他立刻爬起来,一转眼,疯女人已经捡起地上的刀,锋利的刀尖发出亮眼的光芒。 没有向着江浸月而去,而是向着腿脚发软的林清舒而来。林清舒推那一下,脚步不稳,此时正扶着椅子背气喘吁吁。 刀尖直迎她的心脏部位,女人面目狰狞,握着刀的手青筋暴起。显然,力量充足,这样一刀刺过去,林清舒必死无疑。 第一次直面死亡,林清舒紧张得忘记了呼吸,忽然,耳边响起一声呼喊:“清舒!” 这一声,和她梦中时不时出现的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白衣少年重叠。 那道一直看不清的身影,在这一刻突然有了脸,清俊的面庞,精致的五官,时常浅浅笑着,望着她的那双眼睛满目柔情,里面有数不尽的爱意。 那人不是多次救她一命的景越又是谁? 或许,他真正的名字叫江浸月! 林清舒被这一声叫回了神,可腿脚发软,根本无法移动。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江浸月顾不得疼,快速回到林清舒身边,把呆愣的林清舒揽进怀里,同时一个转身,一个侧踢,女人受疼,手中的刀又落在了地上。 这一次,江浸月眼疾手快,迅速折了女人另外一只手,而后反剪到身后。 女人双手手腕脱臼,发不出来什么力气,只能双脚乱蹬。 嘴里发了疯似的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你个狗官,我要杀了你!” “你放开我!” “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我要送你们下地狱。” 而后又恶狠狠的看着林清舒:“我要杀了她,杀了这个女人。” “我要让你也体会一下失去挚爱的痛苦。” “我要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女人撕心裂肺,字字泣血。 林清舒听得云里雾里,她那日是第一次见女人,若不是她们披麻戴孝卖身葬夫的样子在云州城少见,又恰好她拉住过林清舒,林清舒都不知道她是谁? 江浸月就更懵了,他才来云洲上任几天,府衙都没去过几次,邻里纠纷都还没有处理过一庄,怎么就成狗官了! 若是在上京,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可是救万千人于水火的人,那些百姓恨不得把他当菩萨供起来,对他比对当今天子还要尊敬。 如何跟“狗官”扯上关系? 巨大的动静吸引来了其他人,小厮们冷汗直流,赶紧把地上的人捆了起来。这一天天不是遇见蛇就是遇见刺客,他们几个就是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多了一些力气罢了,何德何能遇见这样的怪事。 危险解除,林清舒身子一软,落在了椅子上。 江浸月的右手整个都胀了起来,里面满是乌血,不晓得骨头怎么样了。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林清舒轻轻嗓子,让姗姗来迟的今夏去请大夫。 林清舒看着他手上的伤,心里复杂极了,又心疼,又别扭。那手漂亮,她本就喜欢好看的东西,更何况,她对这个人也喜欢,如果不是骗她的话! 又别扭,这个人如果真的是江浸月,她心里这份心疼又算什么? 毕竟人家早就跟什么公主殿下私定终身,双宿双栖,还要跟她和离。 也就这断时间消停了而已,之前可是修书让他的弟弟和表妹解决了她。 甚至不惜让他去死! 如果面前的年轻俊美的白衣少年,真的是那个狗男人,那么他这断时间做的事情又是为了什么? 一面拿和离书,让家人逼她走,要去攀附权贵。一面又来他这儿装小白兔,他想干什么?难道也没脑子到赵欢颜那地步,企图拿捏她私通夜男人的证据,休她出门? 林清舒心里复杂极了。 不时,双目竟然含上了泪。 她不过一个小女人罢了,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 对面的白衣美人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明明脸上都挂满冷汗了,也跟不疼一样,笑着把手藏袖子里面,漫步过来轻拍着她的背。 好像是以为她被吓到了,一边拍一边安慰:“没事了!坏人已经走了。” 林清舒轻推开他,仰头看着他的眼睛,问出了她纠结了许久的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