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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说:“你也是,郁孟平。” 于是,两人把剩下的蛋糕分出干净。 他们两人吃蛋糕是很认真在吃的那种,一点也不想浪费。周攒在吃的时候,总会想起暑假那回,她单方面说分开,郁孟平却来给她过生日。 那时候郁孟平给她送的那款黑天鹅蛋糕。 比现在这款小猪蛋糕要精致许多。 周攒想,如果那时候郁孟平没有执意地要来纠缠她,或许现在,他们也不会同吃一块蛋糕。 又或许年初二月末的时候,她被孙照佳羞辱从会所出来等车,如果郁孟平那时候没有让她上车。 所有的事情应该在孟春之际就停止。 周攒纤细修长的腿搁在郁孟平大腿上,他们聊起暑假过生日的时候。 问郁孟平为什么在她说分开了,还来找她。 客厅的电视上放着歌舞节目,花花绿绿的着装,嘹亮却走掉的歌声,都在昭示着2014年即将过去。 吵闹的节目不知什么时候成为了低缓的背景音乐,听着人脑袋昏昏沉沉。 郁孟平一直垂着眼眸,安静地吃着蛋糕。 他没看周攒,眨了眨眼说:“因为我不舍得。” 因为周攒是忽然闯入他们圈子的白玉兰。 这只白玉兰,纯净,高洁,永远擎在枝头,即使到了夜里,它的纯白也依然将黑夜烫出个窟窿。 它继续向上自我摸索,生长。 在这浮光声色圈子纵横二十七载的郁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鲜嫩,朝气,保持底线的人。 所以,在周攒选择离开的时候,他不愿放手。 是他想要更多。 贪恋她的美好。 也是他卑劣。 听着郁孟平的话,周攒怔怔地,就连眼皮也有些酸涩。而她不再畏冷之后,暖气吹得她整个人头晕眼花,像是蒙着棉花。 郁孟平问她还要不要吃蛋糕。 周攒已经饱了,她摇摇头,郁孟平把她手里的蛋糕杯拿走。 之后回身,将她唇角边的奶油用指腹擦干净。 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认真地说:“不过,只有这一次,要是再有一次说分开,就别想着我来找你。” “听到没有?”擦完之后,他看着周攒的眼睛。 他的目光很像是信徒给佛祖供上果品之后,用虔诚却利诱的口吻,让佛祖保佑他心想事成。 但那时候的周攒根本就没看出来。 任谁看了他们这段关系都会觉得是周攒离不开郁孟平。 就连当时的周攒也觉得。 周攒已经不记得她那时候已经是什么心情了,她只记得自己点点头,又连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过程远比结果重要。 她和郁孟平有过一段,比他们有完美结局重要。 像是新世纪的自我催眠,也像止疼片。 他们圣诞节没有出去玩。 晚上的时候,周攒和郁孟平接到一堆祝福消息。 蔡彤彤不堪寂寞,据她自己说是认识了溜冰社的成员,这个社团明天一起去后海滑冰,圣诞节的晚上正好在一家民宿听人弹吉他看老电影。 她给周攒送祝福的时候,还顺便拍了一点视频。 结束完蔡彤彤的祝福消息,紧接着的就是聂青浓,她在音乐声震天的酒吧里给周攒打电话,让周攒和他二哥赶紧来玩。 场子热闹又不乱。 还很大声地说:“你们就别一天到晚待在酒店了行不行,我二哥再怎么厉害,他也是头牛。没有耕不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知道么?” “需要劳逸结合啊,攒攒。” 搞得周攒脸红耳热,大为不好意思,说不出话。 而她接电话的时候扩着音,郁孟平从后面抱着她的时候自然是听到了。 她转身看了一眼郁孟平,这人倒是还有点羞耻心,黑了脸。 郁孟平直接拿过周攒的电话,还没说什么,那头的郁青浓很快就把电话挂了。 果然如齐硕所言,聂青浓这爽朗的京城胡同妞性格,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郁孟平教训她。 把电话挂了之后,郁孟平直接把两人的手机关机,放在床头柜上。 “干嘛?我还没回复祝福呢!”周攒着急。 眼见着周攒爬起来要去拿的时候,又被郁孟平捞回来,微热的气息喷洒在周攒耳阔,弄得她痒痒的。 郁孟平眼睛的颜色越来越深,周攒就知道不对劲,软着声音连忙打住,“没听到青浓怎么说?郁孟平你需要休息一会儿。” 自从已经一本正经吃上肉后,郁孟平有些怨念,因为照顾周攒身体,根本就没做几回。 “攒攒,我这都还没发力过几回,怎么就累了?” “我明天要回学校!” “明天周日。”郁孟平说,“周一送你回去。” 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你们周一好像没课,那正好,周二再送你回去。” 周攒:...... 圣诞节的到来,不仅意味着2014年的结束,还意味着周攒他们步入了紧张的期末考。 大概是因为年底,郁孟平的公司也开始忙起来,这种时候还不去公司听报告总结,就连程寄也不放过。 郁孟平忙得连轴转,周攒也是。 他们不怎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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