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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反正原身的野心也是人人皆知的事。 这件事她肯定是洗脱不干净的。 男修不急不慢地又去门口看了一眼,回来见鄢叁对阵法研究的样子,出声提醒道:“这是驱动‘血痕咒’的灵阵,用水泼不灭的。” 他继续说,“鄢叁门主,我与你无冤无仇,我的目的也不在于你。” “你说什么呢!我们绑错人了,计划就失败了啊。”矮个子气急败坏,“你快帮我把灵符拿开,我动不了!” “一样的。”男修顿了顿,“既然目的是让宗主的‘血痕咒’发作。这样或许效果更好。” 男修浑然无视矮个子所说的拿走灵符一事,反倒淡定自若地给鄢叁倒了杯茶,示意她请坐。 鄢叁接了茶水,往灵阵上一泼。 “……”男修说,“你不信我?” 鄢叁心想,谁会信反派说的。 “灭言!你收了我们巍峨宗的好处,别不办事!你他妈赶紧给老子解开,不然等我们巍峨宗打上来了,我让你们宗主跪下来求我——” 矮个子短促地痛叫一声,两眼焦黑,脖子上一道血痕,再也发不出声音。 鄢叁正要借着机会大叫,以最原始古朴的手段喊人来。 灭言先一步捏了个决,让她困顿在原地,发不出声音。 灭言比了一个“嘘”的动作,“我还不想宗主这么快听见动静上来。” 他看起来很疲惫,“鄢叁门主时常不在宗门,还不知道,背地里有人在联合外界势力想要分割宗门吧。” 灭言的手指碰了碰杯盏,忽地一笑,“我就是。” 鄢叁呜咽了一句,“看着不像。” 说出来的是“唔唔唔唔。” “现在鄢叁门主风光的样子,一点看不出,你上山之前差点被饿死,为了报复宗主才进的宗门。” 说到这个份上,鄢叁想起来他可能是谁了。 原文里一笔带过的人,就站在她面前。 忘问宗有一位男修,和鄢叁一样,进宗门是为了报复森守。 但相处过程中,又因崇拜森守,和森守成了朋友,而起了想放弃报仇的想法。 灭言备受折磨。 午夜梦回,想起他的家人,在饥荒之时苦等忘问宗来救济,可最终没等到忘问宗的诺言兑现,而他打入忘问宗,顺利获得跟在森守身边的机会,竟还会有放弃报仇的想法。 他很矛盾,所以巍峨宗找上他的时候,他答应了。 鄢叁看向桌上的灵阵。 鄢叁猜测,比起勾结外人背叛宗门,灭言更想做的,想逼迫森守面对血痕咒。 森守要么被血痕咒折磨至死,失去一贯的镇定自若。 要么置之死地而后生,成功突破,获取能“压制”血痕咒的定力。 这样一来,无论森守是什么结果,灭言都问心无愧报了仇,又做到了自认为是朋友该做的事。 “他来了。”灭言转头和鄢叁说,“看咱们同病相怜,我劝你,不要真的跟了宗主。宗主不是一个会后悔的人,他拒绝了你,就不会再给你机会。” 灭言扶起矮个的尸体,一手搭在窗上,一手捏决,除去了鄢叁的禁声咒,“你不要忘了,他曾经是怎么对咱们的。” 几乎是他逃离的瞬间,森守出现在门口,跟在森守背后的几个人,立刻跟着跳窗追踪。 房内安静下来,森守停留在屏风的另一侧。 情势紧急,但他的脚步声没有慌乱,灭言想毁掉的,恐怕就是这份几乎时刻在线的镇定。 鄢叁冷静地想,事情的性质变了,危害到宗门的安危,已经没法再掩盖下去。 森守出声问道:“酒久,你没事吧。” 鄢叁下定决心,“宗主,灭言定住我了,要麻烦你帮忙解开。” 森守很快绕过屏风,“鄢叁,怎么是你……” 他替她解了咒,上下打量她的一身新娘装扮,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你怎么会……” 他欲言又止,缓缓地问,“你愿意吗。” 森守的眼神比往常温和。 鄢叁觉得这是说坦白从宽的好时候。 她半真半假地解释说,酒久想去找父母,已经去秘境了,会赶在大婚之日回来。 桌上的灵阵忽然开始亮光,鄢叁又把灭言和灵阵的事和森守说,提议赶紧离开房间。 仿佛已被驱动的灵阵,隐隐漂浮起咒印的符咒痕迹在空中。 鄢叁预感不好,她逾矩地推了推宗主的手臂,“宗主,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 森守没有回应。 鄢叁抬头,宗主的眼里的光仿佛暗淡许多。 “你不愿意。” 鄢叁想着要赶紧解释,“宗主,因为事发突然,我绝对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帮着宗门,咱们这昭告之日不是走流程嘛,酒久一定在大婚之日回来的,到时候您——” 森守忽地抬头看她,连声音都变得冷了些,“你不知道吗,结道侣仪式是在昭告的时候进行,大婚才是做戏给外人看的。” 鄢叁的声音哑了。 她果然是被队友坑了!! 森守紧抿着唇,背部的血痕咒一阵阵疼痛,比以往更甚。 桌上的灵阵亮起越发诡异的幽暗绿色光芒。 森守的外袍开始染上血红。 鄢叁都能想象到,那底下还没好的旧伤,又添上鞭痕新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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