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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叁不确信他知道多少,打算半遮半掩地含糊带过情况。 谷颐深先一步捏了个诀,刚才还安静乖巧的藤蔓忽然爬上她的手,贴在她的手腕。 “我怕听见你说谎,会忍不住把你丢下去。可你又长得标志,我又怕自己心软,不把你扔下去。不如,我自己来看看。”谷颐深说道,“放心,我是个尊重隐私的人,多余的东西我不会看。” 记忆被探查的感觉并不好受。 鄢叁咬着牙忍着苦楚,心想她当初怎么从棘歌那里探知记忆的,现在面前这个人通通还回来。 这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替老婆出气? 记忆被搅和的感觉终于退去。 鄢叁咳嗽几声,明显感到自己不是面前人的对手。 那藤蔓看起来好欺负的,实际上摁在她手上的时候,她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另一边,探测到不少有趣信息的谷颐深兴趣盎然起来。 晏矜歌从“幽暗之地”逃出,居然还幻化成了姑娘,还闹了这么一出荒唐的事情。 他一早就怀疑,晏矜歌怎么会被那群没用的人给抓回来。 有意思。 仙宗离谱的事很多,因为“幽暗之地”的影响,弟子们多少都被影响得极端化的魔怔与疯狂。 有趣的事情,很少见。 谷颐深很快收敛面上的表情,顺着在鄢叁脑海里探测到的消息,继续将剧情编排得更合情合理一些,“棘歌没事,你四处探听不到她的消息,是因为‘棘歌’二字乃事她的闺名,大部分弟子是不知道的。” 谷颐深顿了顿,故作伤心,“难怪我把她找回来后,她一直推脱心情不好都不肯见我。他们俩竟然背着我……发生了这么多的故事。” 鄢叁:…… 她这是撞见了什么大型戏剧现场。 谷颐深:“我的乖徒儿背叛了我,让我好伤心,你可以陪我说说话吗?” 男子的情绪跳跃得太快,鄢叁起疑起来。 还挨着她的藤蔓,仿佛更快地感应到她的不解困惑。 谷颐深眼眸闪动,“或许,你想听听我们三人的故事?” 整个仙宗的岛屿,在这一刻,收到了最高级别的诏令。 来自仙宗宗主的,上任若干年来,终于发布的第一道命令。 仙宗以实力至上,谷颐深是因灵力最强,“被迫”坐上这个位置的。 哪怕他上任后对仙宗所有的事都不管不问,任凭势力的分割与越发混乱,也没有人能够提出换人。 各方势力,无论私底下斗得有多凶,在这一刻,都安安静静地等待指令。 正值渡劫天的雷云已经飘来,更是让自上而下的所有人,感应到整装待发的气势。 原本今日抓晏矜歌回来,又让他跑了,就足够想让晏矜歌死的分裂势力们如被羞辱。 他们才不想去理睬,晏矜歌是唯一能与“幽暗之地”共存的人。 他们只在乎,晏矜歌太强大,而这么强大的人,又不愿意成为仙宗的宗主,那么就是强大到让所有人害怕的共同敌人。 某一处岛屿上,在打斗的两拨人,灵器都架在对方的脖子之上,硬生生地停下来,以宗主的命令为先。他们屏息凝气,等着宗主发布命令,期待着会不会是全仙宗一同剿杀“晏矜歌”。 【一人一句晏矜歌的坏话。讲得好的口头夸赞一句。】 “……” 这他妈算什么命令。 收到命令的人正要破口大骂,或者干脆地把刀捅进敌对势力的弟子腰子上——尽管他们曾经也是很好的朋友。 在仙宗,选定了各自的小阵营,就不再有曾经多友好的关系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才是再稀疏平常不过的事情。 刀都快捅上去了。 两人都停下来了。 仿佛回到了刚入仙宗,懵懂对未来寄托无限希望的时候。 “既然是宗主第一次发布的命令……” “那先想想?” 迅速的,为了说晏矜歌的坏话,所有的智慧聚焦在一起,拧成了一股绳。 谷颐深愉快地接受着各路信息,开始凄凄惨惨地诋毁晏矜歌。 晏矜歌也收到了这道命令,他很快就推测出来这么一回事。 八成是熊文鳄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鄢叁面前编造了乱七八糟的故事情节,才让鄢叁把谷颐深认成他的师父! 谷颐深不但跟着演起来了,还因为缺素材,发布宗主命令来集思广益。 晏矜歌紧握手里的灵器,谷颐深必须死。 他同时也知道了,鄢叁去了哪里。 当他赶到的时候,谷颐深已经在屋檐下等他。 谷颐深抬头望了眼天,“仙宗的‘渡劫天’格外多,用来震慑不听话的人,你要先找地方躲一躲吗?” 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棘歌妹妹?” 远处的假山,一声震响后,成了灰土。 谷颐深缓缓收了笑容,“动静得再大一点,不然鄢叁可听不见。听不见她还怎么躲你?” 晏矜歌看起来,比他上次所见的时候,更难以控制他自己了。 原先因为长时间被关在“幽暗之地”,他就已经力量不稳定且强大。 如今他通过“夜霓秘境”秘境,连通到“幽暗之地”,强行把自己的身体给拿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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