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系美人,被迫营业[穿书] 第1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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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觉出来。 时郁很不安,那种慌乱,似陷入了沼泽地,四周空无一人,越是挣扎,陷得越深,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是因为她隐瞒的那个秘密吗? 俩人就这么,一个站着低头,一个坐着仰头,谁也不说话。 半晌,荆谓云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不会怎么不问我?” “……” 时郁对上他的视线,没由来得一阵心虚,匆忙避开视线,摇了摇头。 过了两秒她又点点头。 荆谓云看着她摇头晃脑的,差点被气笑了,抬手按住她脑袋,低声道:“和我生气?” 时郁僵着身子不动了,肩膀微微耸动着,把头低得很低。 “判刑也得有个原因吧,我触犯大小姐哪条法了?” 片刻安静。 时郁耸拉着脑袋,从荆谓云这个角度看过去,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少女头发很软,让人掌心有点痒。 她似乎又想摇头,却发现自己脑袋被人按着,只动了一下就不动了。 少女一如既往瘫着张脸,身体没骨头一样软趴趴的,仿佛在思考荆谓云这句话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荆谓云没说话,但他动了。 他把手收回,慢慢蹲下来,这样他就比坐在床上的时郁矮了很多,抬起头刚好能看到她。 四目相对。 少女眼睛有点红,隐隐有水光流转,却倔强的没有落下来。 荆谓云呼吸一滞,猛地站起身,伸手盖在了自己眼睛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叫什么事? 时郁快哭了?好像还是因为他…… 大小姐一声不吭就是冷战,每天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不出声。 荆谓云就不憋屈吗? 太他妈憋屈了。 他还计划好了,怎么把之前没去上的鬼屋补回来。领大小姐去玩一下,好好放松。 荆谓云闭了闭眼,像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声音压得很低,“时郁……” 闻言,时郁身子轻颤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地仰起头去看他,有些不知所措。 来不及思考,身体本能已经替她做出了选择。她试探着抬起手,拉住了少年的指尖,当发现没有被拒绝后,指腹轻轻地,安抚似得摩挲着略硬的指节。 明明只是牵个手,时郁却觉得紧张得不行,心脏“扑通扑通”快速跳动着。 她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刚哭过的哽咽,“我不是气你……我是气我自己没用……” 是啊,就是没用。 又颓又废的丧批,什么都需要人照顾,什么都做不好。 连个高一的分班考,都没有考好。 任务做的乱七八糟,世界一片混乱,明明每件事都努力去做了,偏偏没有一件事是做好了的。 不是冷战,也不是耍脾气。 时郁就是在气,不是生任何人的气,也不是和荆谓云生气,就是在生自己的气。 她好烦啊。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绪。 从来没人教过她该如何应对不受控制的情绪。 时郁怕自己会在荆谓云面前失控,虽然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她就是觉得这次不太一样。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 荆谓云“啧”了一声,俯身靠近时郁,渐渐压低。 他视线扫过两人堪堪搭在一起的另一只手,蓦地分开时郁的手指,穿插进去,改为十指紧扣。 掌心贴合在一起,接触的皮肤似能烧起来,热得要命。 然后,牵着的手就被荆谓云按在了柔软下陷的床上。 少年低身将人圈在身前,能感觉到双方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断了所有可以逃脱的路,极具压迫感。 “你就因为个分班考,七天不理我?” “……啊?”时郁表情带点懵,莫名感觉现在的荆谓云很危险。 她结结巴巴地小声道:“你都那么教我了,结果我连一班的尾巴都摸不到。” “……” 说着说着,时郁就开始上头了,原本只敢在心里跳脱吐槽的话,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一班和二班离得远,以后大小姐想使唤人,都找不到人了。” “……” “还什么大小姐法,大小姐名不副其不实了,以后就是个空架子摆设。” 不仅如此,由于系统不在,之后的任务无法确定,她时郁还得眼睁睁看着荆谓云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这不纯纯找虐吗? 荆谓云垂眸,没说话。 夏天屋里即使有空调也热,小姑娘睡衣穿的是薄款,且特别短,露着白皙的手臂,和细白的腿,领口松松垮垮的。 此时正委屈巴巴地盯着他看。 像只做错了事无精打采的猫,不会哄人,也不怎么会解释,只会用爪子紧张地比划着,希望有人能懂她的意思。 情感缺失,让时郁一旦遇到解不开,想不通的事情,就下意识想要逃离。 荆谓云定睛看了她几秒,确定了大小姐这次心口如一。 真的只是因为没考好而在不开心,心里一直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同时,他又觉得有点好笑。 “时郁,谁告诉你分班考只有一次?” 闻言,时郁一呆。 她的视线里只有荆谓云的身影,四周萦绕着的全是他的气息。 她咽了口口水,“所以……” 荆谓云尾音微微上扬,重复道:“所以?” 好吧,时郁不敢说话了。 她抿了抿唇,整个人忽然往上窜了窜,单手勾住荆谓云的脖颈往下拉。 少年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呼吸温热,如在平静的湖面上砸下去一块石头,石头还不是马上沉下去,而是一下一下在水面溅起水漂。 每一下都能带起人一阵颤栗。 荆谓云原本还在等着时郁说些什么,然后他好装模作样一下,把这事翻过去就算了。 却不曾想,大小姐啪的一声点着了火,往那堆干柴里扔了过去。 那火烧啊烧啊,把人的理智都要烧没了,只剩最后那一点坚守着底线。 荆谓云听见,大小姐声音软软的,半哄不哄道:“那你还能教我做题吗?” 题个p啊! 哪有人挂在别人身上,问对方教不教做题的? 时郁先是用额头碰了碰荆谓云的额头,然后把脑袋埋在他胸前,由于另一只手还被人抓着。她单手搂着人脖子,身形不稳,条件反射贴了过去,用腿勾住了荆谓云的腿才不至于倒下去。 两个人缠绕在一起,也是荆谓云底盘比较稳,被人这么折腾都没一头栽床上。 距离太近了。 男生和女生力量差距很大,更不要说时郁那瘦胳膊瘦腿的。 荆谓云没用多大力气就把人推开了,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一点儿距离。才觉得从那股窒息感中,偷了一丝氧气出来。 那火烧得太烈,在多待一秒,就能把人的神志烧得不清醒。 ———— “砰。” “砰。” “砰……” 时郁面无表情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根笔,慢吞吞一下接着一下戳着卷子,直到把那可怜的卷子扎出一个洞来。 她把头抵在桌子上,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对着荆谓云干了什么。 倒也不是啥大事,牵手了,抱了,然后腿压着腿了? 问题是,荆谓云后来那一副见了鬼似的惊恐样,是怎么回事? 时郁有些心不在焉,盯着题目半天也没写出来一个字,脑海里不停回放荆谓云推开自己动作。 是那么的果断决然。 好一个冷酷无情的荆谓云! 时郁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面无表情拿起旁边的草莓一口塞进嘴里,像是把草莓当成了仇敌,用力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