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系美人,被迫营业[穿书] 第1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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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了她一眼,嗓音中似有无奈,“讨好我呢?” “吃不吃嘛。” 画面一转,还是吃饭的地方,少年单手托腮,漫不经心道。 “你叫我一声哥试试?” 她和他好像一起吃过好多好多次饭,从最开始隔得极远,到面对面,再到坐在同一侧。 内心像是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燃起,火花四溅,让人变得奇怪起来。 时郁试图看清画面中男女的脸,却以失败告终。 一团浓雾中,她只能看到一双阴鸷的双眼,总是默默地注视着她,死死追随。 那人有一双充满戾气,让人难忘的眼睛。 时郁怔了几秒,眼睫颤了颤,把那包掉在桌上无人问津的纸捡起来,递还回去。 “抱歉。” 这还是她来a大以后,第一次出现怔住的表情。 荆谓云像是没有听见,眸子黑漆漆地沉着,眼中撕扯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好半晌,才沉声道:“扔了吧。” 时郁眨了眨眼,浅色的瞳带着点疑惑,“哈?” 她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包纸是新的,还没拆封的。 这人是有什么精神性的洁癖,魔怔了吗?被她碰了一下就要扔掉。 还是说,他单纯的是在针对她? 即便听不到心声了,荆谓云从时郁细微的表情和反应上来看,都能猜出这祖宗怕是脑补了什么可怕的剧情。 只有他知道,时郁的内心戏到底有多足。 别看她表面上一本正经,其实思维跳跃速度很快,但在某些事情上,反射弧又很慢。 荆谓云略一思索,淡声道:“你要是不用,就扔了吧。” 时郁:“……?” 她狐疑地望向这个行为和语言都很莫名其妙的男生。 这次她的表情还挺好猜出来的,大概就是左眼写着,“你什么意思?”,右眼写着,“你要干什么?” 合起来是,“你没毛病吧?” 荆谓云解读出来这些以后,沉默了。 还行,时郁没直接端盘子走人,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那他是不是,可以再得寸进尺一点? 荆谓云无声地深吸了口气,嗓音不知为何,须臾之间,竟然有些低沉发哑。 “你有男朋友吗?” 与这句话一同冒出来的,还有这一年来的思念、酸涩、委屈…… 诸多情绪一涌而来,堆积在胸腔心口,压得人无法呼吸,喘不上来气。 明明无数次告诉自己,不急一时,不急一时,可在能感受到时郁的一点让步时,所有的理智就全崩塌了。 在时郁心里。 荆谓云三个字,能不能是特殊的那个? 六个字一出,四周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好一记直球,这个国外来的交换生,可比他们勇多了。 越来越多的目光投向这边,隐隐约约能听到小声议论的声音。 时郁手里还捏着那包纸巾,白皙精致的脸带着攻击性的漂亮,目光散漫而冷淡。 “没有。” 荆谓云垂下头,额前的碎发落下一片阴影,眉眼匿在其中,看不清情绪,嗓音紧绷发哑。 “那你想有吗?” 说话间,他的头又俯低了一些,似乎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先低下头的那一个。 “不想,麻烦。” 这次时郁回答的很快,没什么不恋爱的原因,单纯觉得麻烦罢了。 她这人最讨厌的事,就是麻烦。 恋爱关系,意味着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而两个人的背后又是两个家庭。 时郁没有父母,出身福利院,这样的家世,难保不会被人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亦或者觉得她好拿捏。 高中时,她曾拒绝过一个男生的表白,结果上一秒示爱表真心的人,下一秒像变了个人一样,踩着她的痛处,疯狂嘲讽。 那个人当时说的什么,时郁已经不记得了。 但当时那种感觉,她不会忘。 即使抛开这些不谈,恋爱中的繁杂琐事,也很让人头疼。 今天吵架,明天分手,后天和好…… 时郁没那个心情,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 本就不善于表达,处理人际关系,避免麻烦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从根源杜绝。 就在这时,荆谓云缓缓开口道: “不让你感觉到麻烦,就可以了是吗?” 他语气轻轻扬起来,染上难抑的愉悦。 时郁:“……?” 我特么是这个意思吗? 这人莫不是吃准了她话少没有展开说说,在这蹬鼻子上脸! 作者有话说: 系统:你该不会是诓我吧?说救傅云礼,怎么老找他姐? 第94章 时郁没回答, 不知为何,她有种自己说什么,眼前这人都能曲解成其他意思的感觉。 她瞥了眼那包纸巾, 也不客气, “咻”的一声,直接扔进了桌子下面的垃圾桶里。 他说的,她要是不用就扔了。 围观的众人:淦! 这就是计算系的金字招牌, 人美心冷, 面对大帅比,依旧没有半分垂怜。 那些看向荆谓云的视线,不由得的多了些同情。 与此同时, 时郁站起身,两只手搭在餐盘旁边, 准备离开。 下一秒,对面伸过来一只冷白修长的手, “砰”的一声,把餐盘按下了。 时郁懒懒地掀了掀眼皮看过去。 男人唇角绷着,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她, 他低垂着眼,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情绪。 时郁:“???” 这小子, 不会恼羞成怒, 然后把这餐盘扣她脸上吧? 太没品了。 那几秒里,时郁思绪千回百转, 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然后, 她就看见, 荆谓云拿起餐盘, 不紧不慢地走向食堂盛放厨余垃圾的大桶那。 “哗啦……” 餐盘里剩下的汤汁等被直接倒入桶中。 那人脚步不停, 转身去了旁边的窗口买了两瓶水。 “喝水吗?”荆谓云问。 他问的同时,手已经拧开了瓶盖,递给了时郁。 或许是他的动作实在是太自然了,仿佛已经做了无数遍,旁边一圈的人表情惊愕,频频抬头看过来。 时郁抿了抿嘴没吭声。 荆谓云神情平静,唯独那双眼眸里情绪翻搅的厉害,宛如随时能掀起滔天浪潮的海面,异常危险,稍有不慎,就能被一丝不剩地吞下去。 满打满算他与她关系比较和谐的那段时日,怕是连半年都不到。 可他知道,那些已然是莫大的恩赐了,无论是校运会,年级旅行,亦或者亲自操手的生日。这些都像是从老天那里偷来的一样,让人倍感珍惜。 荆谓云记得,她为他一人弹唱过。 “我其实,很久没有碰电吉他了。” “我甚至以为我可能忘记了怎么去弹电吉他,但事实上,我只是忘记了谱子,当手放在弦上时,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是不会忘的。” 想必在那时,时郁就预料到了之后的事。 这些话不是即兴感慨,而是在暗示着什么。 那些是他与她最美好的回忆。 是荆谓云刻进骨子里的本能。 时郁这个黑月光当的非常成功。 他忘不掉她了,更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