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不慈 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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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看到这女子,第一时间都想到了尹明毓。 谢钦看着她若有所思。 红绸则是气得红了脸,如同看敌人一般看着这个南朵。 青玉心下轻叹:少夫人定然极喜欢她…… 而在场其余人,从新刺史的神情中无法分辨,只瞧着刺史身边那娇艳婢女的神色,便以为她是忌惮南朵与她在刺史面前争宠。 但她反应激烈,正是证明南朵的绝色之姿可能会俘获刺史的心,是以胡族长越发热切地献起美人。 南朵始终木着一张脸,对何去何从没有多余的反应。 谢钦摩挲着酒杯,沉吟片刻,点了头。 褚赫惊异地看着他,完全没想到他真的会收下这美人。 红绸和青玉亦是震惊,而红绸震惊过后,便是越发防备地看着那个南朵。 晚间,主仆几人和一个褚赫,带着那南朵回到州衙后宅,谢钦便吩咐青玉将那南朵管束起来,莫要随意走动。 褚赫见他如此,便多想了几分,问道:“景明,你怀疑那些人故意在你身边安插人吗?” “安插人不是正常的吗?” 褚赫皱眉,“如此,也太过嚣张了。” 谢钦教红绸磨墨,亲自铺开一张信纸,用镇纸压住,而后平静道:“不影响我行事,也不必与他们对立,权当是教他们对我放松些的手段。” 且谢家的护卫并非是吃素的,若是连一个女子也看不住,谢家也该彻底整顿一番了。 褚赫眉头松开,道:“言之有理。” 谢钦提笔,蘸墨,在信纸上书写。 红绸在一旁看见信上的内容,忍不住露出些许异样的神色来。 褚赫打量着红绸的神情,看着又不像是对谢钦有情,实在好奇,便问道:“景明,你这是在写什么?” 谢钦道:“写信。” 州衙后宅来了一位绝色美人,得教尹明毓知道才是。 谢钦笔尖一顿,抬笔看他信中对那女子干瘪的一句描写,觉得有些不够,便抬起头,对褚赫道:“遥清,你明日替我给人画一幅画像吧,我请你吃酒。” 褚赫随口问道:“你画技精湛,怎地让我来画?要画谁?” “那位南梦女子。”谢钦颇为自然地答道,“我不为旁的女子画像,记得盖上你的私印。” 褚赫茫然:“……” 第86章 分别必然不舍,但也没必要太过消沉郁郁,因为有些人,挥挥手远行,也要给人留下啼笑皆非的印象。 他们的身影太过欢快,以至于留守京城的谢家夫妻和白知许,无奈大过于伤感。 当然,有人没去送行,也收到了来自于尹明毓的意外惊喜。 尹家—— 嫡母韩氏见到尹明毓的一个陪嫁婢女来送礼,神情颇惊讶,“你说二娘亲手做的?” 小婢女恭敬道:“是,娘子亲手绣的屏风摆件。” 逢年过节的礼,尹明毓在礼数上绝对不会差,但是不年不节之时,她还是第一次主动送礼,尤其是,竟然是亲手绣的。 教人忍不住受宠若惊。 韩氏注视着那被被绸布覆盖,瞧不清楚内里的小摆件,带着几分催促道:“拿过来,我瞧瞧。” 尹家的婢女过去接过那摆件儿,小心地摆放到小几上,随即退开。 韩氏抬手,捏着绸布一角,掀起来。 尹明毓的陪嫁婢女垂着头,尹家婢女们则好奇地看过去。 绸布落下,众人沉默。 桌屏中间,绣着一只羊,右下方绣着几个字——羊吃草图。 但是…… 只有羊。 没有草。 韩氏:“……” 尹明毓的陪嫁婢女头垂得更低。 片刻后,韩氏轻笑,食指轻轻触了触羊头,又将桌屏摆正了些,让人撤下了原来的摆件儿。 傍晚,尹父下值回来,未曾注意到她屋内摆件变化。 倒是尹家两个媳妇,陆氏和楚氏一下子便发现了这桌屏,再一细瞧,也看见了那几个字,不禁无言。 四娘子尹明若也收到了姐姐有趣的绣品,嘴角微微上扬。 长媳陆氏为人圆滑些,随即便笑着凑趣道:“二妹妹出嫁后,好似越发活泼了。” 若非大娘子也嫁去谢家,她还要说一句“可见是嫁去了好人家,才过得这般好”。 韩氏却淡淡道:“她一贯如此。” 不过人确实都是在变的。 韩氏瞧见尹明毓的绣品,心情不由自主地上扬。 尹家二儿媳楚氏与尹明毓相处不多,与四娘子更近些,瞧见婆母神情舒缓,实在是好奇不已。 她在嫁过来之前,虽然预想过尹家的生活,但没想到会是这般的好。 婆婆虽不甚热情,但是极公正,什么都放在明面上,甚至偶尔还会点几句尹二郎的性子该如何相处,以至于她身上还带着小女儿的娇态。 正是因此,楚氏说话也随意些,直接便道:“二妹妹性子这么有趣,他们在船上一定也过得极有趣。” 但她想错了,尹明毓这个人,从头到脚都很无聊。 那日,老老少少上船全都兴冲冲的,连羊都是撒开蹄子踏着三板往上跑。 但是船一启航,在江上轻微摇晃,羊就不会动了,四肢微微叉开,钉在原地,羊眼里都带着惊慌。 估计这世上,活着上船的羊真的不多。 它是真长了见识。 尹明毓多无聊一人,光看它那样儿,便笑不可支,还教人搬了把椅子坐在甲板上边喝茶边看。 谢策本来也惊奇地感受着晃动,一见羊一动不动的,便在它身边前前后后地跑动,还喊羊“来追”。 羊抖着腿,扬脖子冲谢策叫:“咩——咩——” 它不会说话,但尹明毓觉得它肯定在骂骂咧咧。 谢策又跑到羊身边,扯着绳子拉它,试图让它动起来。 羊挣扎,头往后扽。 一人一羊角力,谢策人小,力气不够,教羊一扽两扽,没站稳,向前一扑。 羊也没好到哪儿去,自个儿脑袋甩得太使劲儿,谢策那头劲儿又断了,它也直接栽了过去。 一只羊,甩了个四仰八叉。 而谢策打了个滚,撞在羊背上才停下。 “咩咩!” 羊跪起来,想要爬起来,但腿软似的,又没能成功。 倒是谢策有些迷糊地搂着羊脖子,顺畅地站起来。 婢女们怕羊伤到谢策,一直在旁边儿护着,但这羊其实长大之后,再没像小时候那样用力顶过谢策。 甲板周遭围了一圈儿的护卫,不必担心羊和谢策缺心眼儿跑进江里喝江水。 尹明毓坐在那儿笑呵呵地看了个尽兴,才吩咐护卫抱着怂羊去船舱墙边儿。 它贴着墙,总算是踏实了,但也不敢动。 谢策倒腾着短腿跟过去,蹲在旁边摸它的毛,又拿了一把草喂它。 羊本来梗着脖子,但他小手又握着草往前送,嘴里还认真地劝:“羊,吃草,吃饱有力气。” 草都喂到了嘴边儿,时时刻刻要吃的羊于是就不坚定地张开了嘴,撇着嘴嚼起来。 谢老夫人和姑太太在外头看了一会儿江景便进了船舱,又担心他们在甲板上吹了风,便使唤婢女出来催他们进去。 谢策还不想走,奶声奶气地提出意见:“母亲,羊进屋吧。” 他长得好看,白白嫩嫩的脸上俩黑葡萄似的眼睛,期盼地看着人,旁边几个婢女全都都一副软化了的神情。 尹明毓很冷酷,直接提起他的背襟,踏进船舱。 谢策很是习惯她各种提抱的姿势,也不挣扎,垂着手脚,依依不舍地看着羊,直到船舱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而尹明毓极有先见之明,在绕过屏风前,先一步放下谢策,避免谢老夫人看到她方才那般提着谢策,对她发火。 谢策一落地,也不管羊,颠颠儿地跑进舱内。 谢老夫人一看他衣服都脏了,嗔怪了几句,便教婢女带他去换。 谢家租用一整只船,是以船上全都是谢家的人,住处也算宽敞。 谢老夫人、谢策、尹明毓和姑太太都有单独的船舱,但用完晚膳,姑太太便从她的舱里出来,进到尹明毓的船舱。 她竟是一脸的扭捏,尹明毓有些奇怪。 姑太太也不是犹犹豫豫的性子,直接便道明来意。 尹明毓听完,微微挑起眉,确认地问:“姑姑说……想跟我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