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孔雀悲鸣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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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的6月7日和8日分别下了两场雨,浇灭了暑热,为闷热的天气送来了一丝凉爽。 8日下午的外语考试结束后,沈暗春随大批考生人流从考场里走出来,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罩在了塑料袋里,难以呼吸,恍惚间,还听见周访好像在叫自己,她回头看去,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人脸。 那些人的脸上表情都好一致,他们都是考后一脸的轻松,只有沈暗春站在一群轻松的人脸中,表情格外凝重与呆板。 从走出考场的那一刻起,沈暗春就知道自己考砸了,完蛋了,全都完蛋了。 她平时的成绩在年级上,能进入前一百名,可是她这次有预感,这次自己的高考成绩会成为年级倒数,远远落在那些普通班学生的成绩之后。 沈暗春不断想着完蛋了,自己的人生完蛋了,已走到了尽头。在高考结束的几天后,周访就找上了处于精神恍惚的沈暗春,给她看公安局出具的亲子鉴定,以此证明他的清白。 “看,上面白纸黑字写着,h伽洳流下来的胎儿,和我没半分血缘关系,我没让她怀孕。” h伽洳的小姨报警说周访强奸h伽洳,但由于缺乏有效的证据与证据链,光靠当时在场的几名同学说周访酒后把h伽洳拉去卫生间强行发生了关系,不足以对周访立案侦察。 周访对与h伽洳发生性关系这件事,一直含糊不清,讲不太清,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在h伽洳打胎后,警察提取了流产出的血块,与周访的血液做DNA亲子鉴定,一比对,惊讶发现,h伽洳与h伽洳小姨同时指认周访是让h伽洳怀孕的人,实际上,孩子与周访无任何血缘关系。 这意味着,h伽洳与别的男人还发生了X关系,怀上了孩子。 这算是间接还了周访一个清白,证明周访没有让h伽洳怀孕,但还是无法证明周访与h伽洳没有上过床。 面对警方的询问,h伽洳咬定只和周访上过床,多的字,她一个都不多透露。 沈暗春没有看周访递来的那份鉴定报告,她推搡着周访,大声呵斥让他滚,正是因为他,自己的人生毁了,毁得彻底。 “都能证明我没让她怀孕了,媳妇儿你还生什么气?明天我就搬回来,好不好?”周访十分委屈,被诬告成了强奸,还被h伽洳陷害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自己的。 那孩子都不知道是h伽洳和哪个男生高上的,就诬陷栽赃在自己头上了,又或是和她上床的男人太多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怀上的孩子是谁的。 周访觉得冤枉,他就只记得亲了h伽洳,怎么h伽洳就怀孕了?还闹到和沈暗春分手,搬出沈暗春家这一地步。 沈暗春不想看见周访,一直叫他滚,不要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周访好死不死,问起她高考考的怎么样,气都沈暗春失控,转身去厨房找刀想抡死他。 如果有选择,沈暗春也不想影响情绪,也想考出一个好成绩,可许多事情远在控制之外。 越不想发生的事,越会发生。 6月下旬,高考成绩出炉。 周访考的不如意,只超出了一本线十四分,而沈暗春的高考成绩刚好擦边三本线,她的成绩一出炉,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班主任看到周访和沈暗春的高考成绩,已将他们编入反面例子,打算在带下一届的高一新生时,给他们开的第一节班会课上,就要把这两人拿出来举例,强调早恋的危害X,还要在高中三年里,拿出来反复地讲。 周访和沈暗春这一届,千真万确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了。 考重本的苗子,一个考了一本,一个更夸张,分数再低一些,就大到了专科的分数线。 历来笋城八中火箭班里的学生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尖子生,前两年还有省状元诞生在八中的火箭班里,而沈暗春创造了火箭班历史最低高考分数成绩,为‘火箭班’这三个字抹了黑。 沈暗春不甘只读个三本,决定复读。 周访也决定和沈暗春一起复读,一边复读,一边找沈暗春复合。 担心会再次受周访影响,被他纠缠骚扰影响高考成绩,沈暗春没有定在八中复读,而是前往笋城隔壁的候城,找一所重点中学复读。 这一切都瞒着周访悄悄进行。 沈暗春去八中转学籍的时候,陈童陪同她前往,彼时正遇上全校期末考,整个学校都安安静静的,从教务处拿着转学手续一出来,两人就碰上h伽洳与她的闺蜜走在校园里。 陈童一看见h伽洳就生气。 八中整个高中部,谁不知道周访的女朋友是沈暗春,明知道周访有女朋友,h伽洳还要去撬墙角,上赶着勾引周访,和周访上床,关键肚子里的种还不是周访的,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这事情闹得,让沈暗春不可避免地受了影响,高考失利落榜了。 与h伽洳擦肩而过时,陈童就为沈暗春出头,忍不住对h伽洳骂道:“贱女人,我呸!” h伽洳的脾气不是温柔好惹的,听见陈童骂自己,她就骂了回去,一开始,h伽洳的闺蜜在一旁没有说话,但在看见沈暗春拉起了陈童,劝起陈童别骂了快走了,h伽洳的闺蜜就跟着加入,一起骂了起来。 不仅骂,还骂起了沈暗春。 “沈暗春,瞧瞧你那样子,你哪一点比得过伽洳,没有漂亮脸蛋,也没有火辣的身材,周访和伽洳上个床怎么了?他们两人你情我愿,你就算是周访女朋友又如何?你管得住周访这个人,管不住他的鸡8。” 陈童就从对骂升级到了肢T冲突,是陈童率先打了h伽洳闺蜜两耳光,h伽洳见到闺蜜被打了,就去打陈童。 沈暗春这才彻底爆发了,一把推倒h伽洳在地,骑在了她身上,往她脸上挥着拳头与耳光,多日积攒的愤怒,全发泄在了h伽洳身上了。 沈暗春打红了眼,听到声音的同学和老师赶来,费了好大劲才把沈暗春从h伽洳身上拉开。 沈暗春永远都记得h伽洳捧着那张被抓出几道红印子的脸,头发凌乱但一点都不狼狈,她脸庞倔强,表情高傲。 “没错,我和周访就是上床了,还不止一次,他之前住在你家,他趁着你们不在,把我领到你们家来了,在你们睡过的那张床上,他和我又睡了。” 那天回去后,沈暗春就把自己房间里的那张床腾出来,还有小房间里周访睡过的那张床,一起让收废品的大叔拉走了。 太恶心了。 恶心到沈暗春甚至都吃不下饭,从98斤的体重骤减到81斤。 沈暗春父母看到沈暗春的反常表现,就知道她与周访分手是闹得不愉快的。 但他们一直没问沈暗春为什么要和周访分手,担心触碰沈暗春的伤口,会让她更疼,他们能做的,就是负责好沈暗春复读期间的后勤保障工作。 沈母不惜从事业单位辞职,陪着沈暗春去候城复读,打算在沈暗春复读期间,做点什么小生意贴补下家用。 8月末,沈暗春与母亲一同到了候城。 9月开学,周访连着在两个复读班没找到沈暗春,才明白过来自己被沈暗春抛弃了,沈暗春没有在八中复读,而是去了别的学校复读。 在候城某中学复读了一个多月,沈暗春在一天深夜刷题时,收到了陈童发来的qq消息。 「h伽洳今天早上自杀了,从艺教楼跳下来,救护车来了又走了,最后是殡仪馆的车把她拉走了」 「据说跳下来前,还站在天台边缘跳了一段孔雀舞」 「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