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穿成昏君后我和反派将军he了在线阅读 - 第1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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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方回京之后见俞相还需坐轮椅行动,曾私下里问樊盛玉,是不是又有许多事不得不劳烦俞相,累到老人家了。

    樊盛玉断然否定,指天发誓没有让老师劳累,所有他担不下的事务都堆在一起,等着把秦槐往死里使唤。

    不光如此,在皇上外出期间,朝中人人循规蹈矩,发奋工作,更别说敢吭声闹事,连议事的时候都慢声细语,温柔得像是怕惊吓到梁上的耗子。

    萧方不解。

    于是樊盛玉带他去看立在太和殿外的硕大牌匾,上面字体陌生,可嚣张的语气如在耳畔

    ——谁敢搞事,老娘削谁!

    见字如面,在老娘的淫威下,连萧方也想跪下来叩头,十分理解,并对受到惊吓的群臣们表示深切的同情。

    据樊盛玉说,事情还远没有完,除了太后之外,四位太妃也从娘家借了兵出来,收归在“小鸡啄米”队下,协同巡防营巡查京城。

    都是姑娘家带队,哪怕巡防营不好管的家长里短,她们也很乐于插手。

    萧方心想,可怜了太妃们,年纪轻轻的,被老娘忽悠成了街道办大妈。

    樊盛玉保守估计,再过上两三年,京城里就可以达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盛世了——虽然九成都是被太后吓的。

    一切都好得不能再好,除了再也没法跟季云祺那样亲密地耳鬓厮磨。

    替身梗就替身梗吧,萧方乐观的被动技能被触发,也想开了。

    小皇上这么多年干了这么多招人恨的破事,季云祺他但凡没疯,也不会喜欢那个败家子。

    说什么早就喜欢了,搞不好小皇上小时候还是挺招人疼的,就跟现在的他一样。

    四舍五入,就当季云祺是喜欢他了。

    再说了,小皇上早就不在,他就当……嗯就当是对季云祺的人文关怀。

    有时私心作祟,萧方会装模作样地单独宣季云祺到御书房议事,可毕竟在京城中,哪怕有小圆帮忙在外面守门,哪怕也没人说什么,他总是有所顾虑。

    如果不是皇上该多好,他总是忍不住想,如果他还只是萧方的时候遇见季云祺,该有多好。

    这样被万众寄托希望的季云祺,他怎么舍得被自己拖累。

    可想是一回事,萧方到底初尝恋爱滋味,哪怕是在早朝上见了季云祺,眼中瞧得也与旁人不同。

    横竖都比以前更好看。

    连季云祺站在阶下向他说话的时候,那声音落在耳中也像是带着钩子,从耳蜗直伸进喉管里,钩在心里最痒的地方,拽他起来——来啊来,亲亲嘛。

    萧方总算知道什么叫“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如果……他是说如果啊,季云祺当真被拢到后宫里了,他还真就不早朝……

    当然了,那是不可能的,季云祺肯定第一个就不能同意,更别说老娘和樊盛玉搞不好会花式吊打他。

    想想得了,大不了睡一觉,梦里啥都有。

    萧方到底当得起一个怂字,别看心里浮想联翩,连他爹送的冈本都随身揣在腰带里,可是待进了御书房里,反倒扭捏起来。

    他心中有鬼,怕人坐实了自己和季云祺的事,而季云祺也在御书房中坐得比往常更加端正。

    端正得萧方一度误以为,之前的温言软语不过是自己发了癔症。

    偏偏相思总是捱不住,季云祺很快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爬墙溜进宫,没人看见他的地方,便回到了萧方熟悉的那个温柔眷侣。

    大事上谈谈练兵治国,小事上说说喝茶吃饭,然后在长长缠绵的热吻中,萧方被他哄着睡觉,据说哼的歌还是季云祺小时候被哄睡的时候的歌谣。

    照例说,这人足够温柔贴心,尽善尽美了,可萧方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还隔着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还要这样偷情似的多长时间。

    就这样跟头把式的,终于把外出一趟耽搁的事务处理得七七八八,距离他们回京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转眼间已经将近盛夏季节。

    最后还是樊盛玉先提出来,大家辛苦太久,不如出来放松一下,否则萧方都没意识到过去了这么久。

    想想看,自己来这边已经一年多了,也算是从陌生人变成了熟客,居然连当皇上的业务也这么熟练。

    既然是为了轻松一下,必然也不会叫太多人,免去了应酬的麻烦。

    如今厢房里坐的人,也只有萧方、樊盛玉、秦槐和季云祺四个人。

    他将胳膊肘撑在窗台上,听着三人曼声闲聊,一面抿着酒,一面向下打量。

    这地方是秦槐出面定的,跟季云祺之前带他去的中规中矩的明月楼格调完全不同。

    萧方从宫中出来的时候,一直都透过帘子看着外面,这因他而变得不同的京城。

    马车穿街过巷,渐渐地,路边林立的茶楼和酒坊多了起来。

    粉墙黛瓦一路向前延伸过去,从墙头攀出些许竹梢或爬山虎,灯笼虽然没有被点亮,也被日头照得粉里透红,微风摇晃得它们微微摆动,向路人展示着摇曳之姿。

    就算再没见识,萧方也大概想明白了这是个什么地方——传说中的红灯区,在这边也是合法的。

    初来乍到的萧方雏儿忍不住四处看。

    他们自大堂穿过,头顶都是暧昧的红漆红绸,偶尔有些丝竹之声,夹杂些轻言细语,并没有想象中的喧嚣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