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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飞月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似乎有点感动,又有点别的什么情愫,酸酸涩涩的,让关飞月没来由的嘴巴都有些发干。 捧着热乎乎的包子,关飞月由衷地道了谢,但也不忘教育道:“你想要自立挣钱的想法是好的,只是不许再做这种哄人的生意了。” “我没有哄人。那女子的母亲是因为疫鬼缠身才害了病,簌音是瑞兽,只需它的几根毛发就能驱疫鬼。” 关飞月听他说得正经,半信半疑道:“真的?” “当真。你只需待明日便能知晓。我还能给你再买二十个包子。” 关飞月也不再多问,两人一猫迅速分享了包子。关飞月饭量大些,一个人就吃了十六个,簌音吃了三个半,沈布仁最不中用,吃了半个,就尝了尝味道。 关飞月没出力还吃的最多,很是不好意思,于是提议道:“若你真不是哄人的,那我和你一起出摊吧。旁边做个瞎子也有点说服力不是。” 沈布仁自然是十二分欢迎,于是就这么说定了,关飞月看不过去沈布仁这实在破烂的摊子,还跟客栈压钱借了两条好点的凳子来。 当晚两人一合计,给沈布仁编了个大山居士的名号,胡乱画了一叠黄符,让这算命摊子看起来正式了一些。 关飞月一个世家子弟,少有做这种带着点小小哄人的事儿,跟个第一次做坏事儿的大男孩儿似的,暗自兴奋不已,表面上沉沉稳稳,其实当天夜里一个人窝在被子里还耐不住翻滚了两圈儿。 第二天,两人一猫早早出摊,一上午都无人问津,倒是有好些姑娘妇人驻足偷眼看着沈布仁,也有胆大的小孩儿要来摸簌音,都被簌音张牙舞爪地吓跑了;而关飞月坐不住,时不时站起来活动下拳脚,还差点被当成卖艺的。 没生意可做,接近晌午的时候两人准备收摊回去吃饭,远远就听到一声唤:“先生留步!” 循声一看,正是昨日那位算命的女子,不顾女儿家的矜持,急急地跑过来,额头上都是汗。 “先生真乃神算!”女子激动地声音都高了不少,跟昨天简直判若两人,“我昨天照着先生说的做了,今天一早家母的精神就好了不少,没一会竟能下床走路了!” 这场面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渐渐都围过来。 沈布仁这头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点了点头就无话可说,还是关飞月说了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正是我等应做之事。” 女子感动不已,朝两人深深鞠了一躬:“先生大恩无以为报,这是家母的一点心意,请先生务必要收下!” 说着连着应付的十个铜钱一起递过来一篮子鸡蛋。 沈布仁接了,依旧没什么表示,关飞月用手肘撞了撞他,才吐出两个字:“多谢。” 女子又拉着两人表达了一番感谢,最后拜别而去。 这天中午,十个铜钱照旧换了二十个肉包子,那一篮子鸡蛋关飞月让客栈小二煮了,连着将士们一起分了。 经过这一次,沈布仁神算的名号很快就传遍了陌城,当天下午就来了好几个算命的。 算命摊前热闹了不少,铜板也哗啦啦地流进口袋里,可把关飞月高兴坏了。 只不过算什么的都有,有算姻缘的,有算富贵的,有算前程的,这些尚好,更奇的是,还有算自家母猪什么时候下崽的。 沈布仁神通再大也不能精确地算到每个人的命数上去,套话倒也不是不会说,但若真是这样,到真成了骗人的神棍了。沈布仁不屑哄人,关飞月更是不允许,于是诸如此类的都一一拒绝算卦。后来这样的实在太多,干脆把原先的旗子收了,另立了一块牌子,上书: 断疑难,消奇祸,命数在天不可说,生死有时莫来问。 这样一来,客人虽然少了很多,但来的也都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关飞月因此听闻了许多奇事,而沈布仁每一次都能还好的解决问题也让他逐渐认识到,沈布仁不仅仅是一个神棍,而是一个有真本事的神棍。 只是这一天,两人迎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第19章 神棍集会之章(三) 因着算命摊生意的红火,两人手上有了些余钱,不光能满足正常的口腹之欲,还能时不时买点陌城的特色小食来解解馋。 这天,两人买了一种名为脆凤的小吃,正吃得欢呢,那客人就找上来了。 “我怎么觉得就是香辣鸡翅呢?就是这辣椒挺脆的……” “……” “喵呜……” “嘶,是挺辣的,不过还是好吃……” “请问大山居士在吗?” 一片被辣的嘶嘶响的声音中,突兀插进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嗓音。 转头一看,来人整个裹得严严实实,穿得跟个棉球似的,就露出一双眼睛。 陌城现在虽然时值深秋,但也没冷到这种地步,这位的打扮实在怪异,完全一副我遭遇了奇怪的事情的样子。 “请坐,你有什么想算的吗?” 关飞月动作迅速地放下手里的鸡翅,擦了擦嘴。 来人慢吞吞地坐了,有些局促地开口:“我没有什么要算的,就是……我自己最近遇到点事,我虽然不是陌城本地人,但也听闻了先生的大名,我实在没办法了,请您一定要帮帮我……”